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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在一樓廁所看見你愛人了,穿著襯衣就下去了,凍的都不行了,我看臉色有點不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周於一愣,沒穿大衣就下去了,這不像是青樹的風格啊,那丫頭最禁不住凍了。
跟對方說了一聲謝謝就進了屋子裡,帶上門家裡一切還是那樣,也不用他收拾,明顯青樹起床的時候收拾過,今天暖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一直不熱,周於走過去,摸摸暖氣,一直是濕的。
上了床沒一會兒就睡了,睡的很沉。
青樹早上遲到了一會兒,袁敏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可是明顯的,今天給她的活就多了,青樹一直忙到中午,心裡有點不快了,她也不是故意的,用得著這樣來陰自己嗎?
袁敏見青樹搭拉著一張大臉,以為她是給自己看的,她越是這樣,越是有活兒就讓她去。
中午吃飯,他們都坐在一起吃,白青樹還在上面忙呢。
“青樹呢?”
“好像還在病房裡吧?”
“哎,這丫頭是不是太奮進了?周大夫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白青樹下來的時候菜幾乎就是沒了,就剩了一點底兒,賣菜那師傅說怎麼才下來啊,中午病人多,今天天冷,賣的快。
“要不,這點底兒對付吃一下?”
白青樹看著那些油膩膩的東西,笑笑說不用了,自己買了兩饅頭轉身就走了,回到辦公室里倒了一杯永就放在桌子上,一口饅頭一口水,手裡拿著一本書。
袁敏吃過飯去病房轉了一圈,回來就看見白青樹這個樣子,心裡不愉快了。
你裝給誰看呢。
到時候周於要是看見了自己老婆在她手底下連午飯都沒得吃,還不以後給她穿小鞋?
“青樹啊,能學習是好,可是別過頭了,到點就要去吃午飯啊。”
白青樹在心裡笑,去吃午飯?
給她的是什麼病人袁敏心裡不清楚?
那人已經是末期了,要下管子,可是自己進去以後,他說不要女醫生非得換一個男的來,這麼一折騰加上他身體不好,青樹看見了家屬,家屬抱著她又是哭又是求的,她能不理就馬上離開?
醫生也是人,
白青樹敷衍的笑笑:“沒什麼胃口就沒下去。”
袁敏冷笑。
“當醫生叫你沒胃口的時候多了,要是真的這麼嬌貴你就不應該幹這行,還有……”。
這個還有袁敏就沒有在說下去,白青樹跟周於跟的好好的,主任幹嘛把她調過來跟自己?
你說她是周於的愛人,周於一轉過來現在就這樣的站在巔峰,她是說白青樹不好,不說也不好,弄了這麼一個讓她頭疼的人物,白青樹還有一點叫袁敏很生氣的就是,自己在化療的時候她總是會說話,好像是在說她這個醫生還不如一個實習醫生。
袁敏對這點是最為不滿的,畢竟自己算是她老師,她一個學生有什麼資格插嘴?
下午青樹下樓,從三樓下到一樓,就看見大廳里她媽推著她爸,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跑了下去。
“媽,我爸怎麼了?”
白青樹都成了驚弓之鳥,一看她媽推著她爸進來,腿都軟了。
白母看著女兒的臉煞白一張。
“沒事兒沒事兒的青樹,過來檢查。”
白青樹接手推著父親往裡面走,白母說你回去吧,不是上班呢嘛,別耽誤了。
“周於呢?”
白母看著女兒:“清樹,周於有下夜班,我帶著你爸過來檢查,就這麼近,怎麼就非得周於了?”
青樹忍了一口氣,沒有和母親爭辨,上面有人喊她,她回頭喊了一句:“馬上就去。”
白母推她:“趕緊走,這裡不用你,別到時候讓阿於難做。”
阿於阿於,全是阿於。
下班的時候沒有去母親家吃飯,直接回了家,今天周於睡到這個點都沒有醒,可能是因為感冒,總覺得不舒服。
青樹用鑰匙打開門,推門進去,看著周於還在睡,自己把包放在一邊。
周於聽見聲音睜開眼睛,青樹把屋子裡的窗簾拉開了,他有點適應不了的用胳膊擋住眼睛,外面下雪了,所以有些刺眼。
“回來了?”
嘟囔了一句,翻身換個方向繼續睡。
“我爸今天檢查你不知道?”
周於一下子坐起身,他給忘記了。
套上自己的衣服,看著白青樹坐在地上,陪著笑。
“我給忘了,青樹……”
白青樹就跟看階級敵人似的,站起身拍著桌子就對周於吼:“那麼冷的天,外面還下雪了,我媽那麼瘦,她要怎麼辦把我爸放到輪椅上?周於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換做是一般的男人其實可以說,白青樹,你沒有權利這樣要求我,我不欠你家什麼的,我做是因為那是我願意,我覺得幸福,我不做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可是那樣的人不是周於。
周於是真給忘記了,他忙暈了。
哄了半天也不好使,今天青樹的火氣似乎是格外的大,一直掉小臉子,周於說我也不是故意的,白青樹站起身,周於穿好了衣服說走去吃飯吧,你也應該餓了,誰知道青樹這時候頂了一句。
“要是你自己爸爸呢?我媽每天就做飯做飯的,行,走吧,別餓到大醫生了。”
這樣的情況下,周於是不可能在去吃飯的,笑容沒了,安撫好了自己的情緒,推著她出門。
“你去吃吧,我有想起來,我吃完了,去吧。”
白青樹走出了樓里,周於閉著眼睛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有起身去煮麵條?
告訴自己,一個大男人別跟一個女人見識,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何必跟她一樣呢,這樣一想也就過去了,倒是自己很能安慰自己的。
穿著母親織的毛褲自己就在外面煮麵條,一邊嘴裡還哼哼著歌曲。
白母一看女婿沒來,看後面,青樹說他說吃完了就不過來了,在一看自己家今天做的這菜,餃子。
“媽,我不樂意吃餃子。”
白母給她突然吼的一聲嚇到了,說你吼什麼啊,廚房裡有粥,你自己去吃,想著不對勁兒啊,拿著飯盒裝了一飯盒裡里外外包了好幾層穿上大衣,裹著圍脖就出去了。
“媽……”
白母直接上了樓,周於那邊是才打算吃,麵條還沒有進嘴裡呢,就聽見外面有人叫門。
“阿於啊,是媽,開門。”
周於趕緊起身去開門,白母看著桌子上周於煮好的麵條,不用說了,肯定青樹說什麼了,這個死丫頭自己都說了不關周於的事兒。
“阿於啊,媽給你包的餃子,趕緊嘗嘗。”
周於接過來,一摸還滾燙呢,對著岳母滿臉都是歉意:“媽,對不起,我今天真的給忘記了,我不是故意的?”
白母說就是故意的也沒事兒。
“別跟青樹那丫頭一般計較,今天過來的時候就跟吃了槍藥似的,像是誰欠她似的,一點分寸都沒有,你等著我回去收拾她,阿於啊,你該硬起的時候就要硬起,你不能慣著她,不然說不定哪天就爬你頭上去了。”
白母總是覺得周於這麼順著青樹不見得是好事兒,夫妻這東西你可以對她好,但是不能無條件服從她,男人還是該有點威嚴的。
周於聽了就笑。
“我媽要是聽了這話,肯定會以為我是您的親生兒子。”
白母讓周於快點吃,一會兒就涼了,自己轉身就回去了。
周於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大碗麵條,把餃子推到一邊,餃子明天熱熱還能吃,可是麵條熱熱那還能吃了嗎?
就著鹹菜大口大口的吃著,周於對吃的,沒有太高的要求,能吃飽就行。
白母回了家裡,青樹坐在床上吃飯呢,白母走過去,對準她的胎膊使勁兒的打了兩下,白青樹被她給嚇了一跳,再加上真的打疼了,嚷嚷著:“媽,你幹嘛啊?”
白母瞪著眼睛看著她。
“我告訴你白青樹,別給我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給誰小臉子看呢?回去馬上給周於道歉,不然明天你就別來吃飯了,誰慣的你脾氣?一點是非都不分,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白青樹放下筷子,看樣子就要走,白母嘆口氣。
“走吧走吧,你現在人大了也掙工資了,有脾氣了是吧?”
然後轉頭看著青樹的爸爸,青樹爸爸的眼睛也都是無奈,誰好誰不好他分得清楚的很。
“你爸要是沒周於,現在估計早就沒了,你還能天天來看他?周於忙你不是不知道,你跟他耍脾氣?白青樹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青樹無奈的軟化,轉過身。
“媽,我錯了行不行?”
白母不理她,青樹過來拉媽媽的手,白母推她。
“走開點,我告訴你白青樹,我女婿要是生氣了,你就永遠別進這個家門了。”
白青樹沒忍住笑了出來說那我是你閨女,還是周於是啊。
白母問她,一整天拉著一張臉,為什麼?
青樹無奈的撐著頭:“我昨天晚上想去廁所,沒敢去,一直忍到早上,結果下去的時候裡面還有人。”
白母站起身繼續打,青樹啊啊的叫著:“媽,你幹嘛啊,幹嘛還打我?”
白母說以後就是再不敢也要起來上廁所:“我就說讓你過來睡,你自己不肯,然後還往別人身上撅脾氣,周於是你家的奴隸啊?”
白青樹吃過飯回家,上了樓開門,周於靠著床看書呢,看見她進來沒有說話。
青樹看著那桌子上的餃子,好像是沒有動,真生氣了?
氣的連飯都沒有吃?
不得不說她媽算是一個高於,剛才還彆扭呢,現在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
坐在根子上,看著周於:“生氣了?”
周於心裡笑,他有不會跟她一般計較呢,但是有個前提,他不是每天都能這樣包容的,在醫院本來就容易火氣大說不定哪天她碰上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到那時候就不好了,吵架可以,但是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沒有說話,轉過去繼續看書,翻了一頁。
青樹看他是真的動氣了,嘻嘻哈哈的走過去,湊近他身邊,坐在床上。
“真生氣了?”拉著周於的胳膊:“周於,我錯了,剛才火氣大了點,我昨天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