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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領著劉迎春回家裡,一進門,白母問著保姆:“青樹呢?”
保姆說青樹說是去醫院睡了,攔都攔不住。
白母嘆口氣,現在才是開始,這孩子是嘴上說得好聽,你看這不又犯倔了。
白母也不喜歡劉迎春,主要這孩子埋汰,青樹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你看這大鼻涕長淌啊,一個女孩子這樣可不好。
白母拿著手絹告訴劉迎春。
“迎春啊,姥姥告訴你,有鼻涕就要擦知道嗎?不能往衣服上蹭,不然衣服髒了就要洗。”
劉迎春這邊點頭挺好的,那邊過後就忘記,可能是沒有見過青樹的爸爸覺得新奇,一直眼神往那裡看,白母也沒有覺得怎麼樣,孩子好奇嘛。
白母把劉迎春換下來的衣服拿去洗,保姆跟在後面說我洗吧,白母說不用,讓保姆加點煤塊,省得孩子冷,保姆去加煤塊。
劉迎春爬上床,看著青樹的爸爸,半天明白了。
“你是死人是不是?”
……
周於中午回來吃飯,劉迎春看見自己老舅了一下子衝過去,要周於抱。
“老舅老舅……”
到底還是這個老舅親,周於抱著劉迎春看著她身上的衣服,這才像個樣子嘛,他說他姐幾次了,可他姐老是說換完還是髒還不如可這一個造呢。
“周於啊,回來了吃飯吧。”
周於抱著劉迎春進了廚房把劉迎春放在地上,自己去洗手。
“迎春你舅媽呢?”
劉迎春人小可是心眼不小,她媽來的時候告訴她了,要是舅媽欺負她,就告訴老舅。
劉迎春說舅媽對著我喊,周於納悶,青樹好好的對著孩子喊什麼?
洗完手去屋子裡看,青樹沒在,對著白母說著:“媽,青樹沒過來?”
白母笑呵呵的從廚房走出來。
“別等了。”
周於說我還是回去叫一聲吧,吃完了再睡。
保姆說青樹在醫院呢,周於不解,今天她歇班啊。
白母看了保姆一眼,保姆就不說話了,周於一想迎春說的話,就知道問題在哪裡了。
“媽,青樹生氣了?”
白母笑笑嘴上說著沒有。
周於吃完飯陪著劉迎春玩了一會兒然後就回醫院了,特意去樓上轉了一圈,果然白青樹在裡面睡覺呢,睡得挺香的。
周於站在她床邊,想了想還是沒有叫醒她就走了。
袁敏二胎的事情在醫院裡這樣的多了去了,借用自己的職務之便順便為自己謀點好處,世界是在說變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可是大眾的心思可從來沒有變過,那生女兒的心裡也有不甘的。
袁敏臉的顏色不太好,別人的大夫都說肯定是兒子,袁敏想著但願吧,要是兒子也不枉自己受這個苦,才懷孕也看不出到底是男是女。
跟著袁敏另外的一個實習生說白青樹今天回醫院睡得,袁敏想這是真吵架了,不然宿舍就在旁邊幹嘛不回家睡啊。
白天也就算了,到了晚上劉迎春是跟周於他們睡還是跟白母一起睡?
白母說你們家那小床根本也睡不下三個人啊,青樹說你別管,然後就領著劉迎春回宿舍了,周於的本意是想叫劉迎春留下的,自己那宿舍實在是太小了。
白青樹就是不想讓劉迎春留下,要是她留下,她媽還得照顧一個孩子,再說是周於自己要把孩子接過來的,那他就得負責。
青樹洗臉洗腳然後上床,劉迎春脫了衣服就上床了,青樹說:“去洗臉洗腳去。”
這孩子也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沒有聽到,反倒沒有動,青樹也懶得管了,給她另鋪了一床被子,叫她和她老舅睡。
周於倒水回來,看著青樹鋪了兩床被子,床本來就小,還弄了兩床被子。
劉迎春睡覺打把勢,動來動去的,青樹睡眠一向是不好的,稍微有點動靜就醒,這一夜幾乎就沒有合上眼,半天劉迎春從床上爬下去,青樹聽著像是有什麼動靜,等她發現的時候人家已經尿完了。
在農村孩子怕冷,有的在屋子的外面或者是屋子裡放一個尿桶,還有的乾脆就出去蹲下就上,早上在收拾就成,劉迎春倒是把這個習慣記得挺牢的,也不喊人,自己就解決了。
青樹覺得房間裡有味道讓周於起來,周於也是才睡著。
“什麼事兒白天再說吧。”
白青樹指著地上說你去收拾了,要不沒有辦法睡。
這一晚上,誰也沒有睡好,早上青樹難得的沒有起床,她是根本起不來。
周於帶著劉迎春去岳母家吃飯,周於就帶著孩子一天就有點受不住了,主要是現在孩子太小,身邊不跟著人就不行,周於想著你說孩子要是真去學前班,自己和青樹沒有時間,誰送?
要是岳母送的話,這不等於給人家找麻煩呢嘛,要是自己的孩子講不了。
想來想去,劉迎春得送回去,這樣不行啊,幸好的是戶口還沒有上,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呢。
周於他是根本顧不上家裡的事情,要說以前那行,清閒,現在每天說不定有什麼手術找到他,青樹本身也倒班,指望不上,周於趁著休息帶著劉迎春回去,劉迎春一路上唧唧喳喳的。
“老舅你要帶我去哪裡?”
等把人送回去了,周燕的臉色就變了。
“白青樹說什麼了是不?周於我都說了,迎春花什麼錢我都給,你叫她不用擔心這個。”
周燕心裡這個惱火啊,白青樹什麼意思?
孩子才去了一天就給送回來了?
周於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當時就不該答應這事兒的,不答應就沒事兒了,純屬是自己找的,他能怪誰?
“姐,不是,我和青樹根本就沒有辦法照顧迎春。”
周於可不信這話,她扭開臉把劉迎春抱在懷裡。
“周於你什麼都別說了,姐也不想難為你,你小時候我帶著你,我有多大?”可是你是姐抱大的你現在說沒有時間我也不能難為你,畢竟你也不可能記著你姐一輩子的恩情,我也沒指望你記著不忘,不過話還是要說明白的,我這人心裡就不能放事兒不然我睡都睡不著,怎麼就沒有辦法照顧了?白青樹她媽不上班,家裡還有一個保姆怎麼照顧孩子就不能照顧了?”
周燕就是對這點不滿,她覺得白青樹家裡有點什麼事兒的讓周於去做,或者是他家裡做就行,等到周於家裡有點什麼事兒到了白青樹家那邊就什麼都不行。
周於很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這話是他說出去的,你說他嘴那麼欠幹什麼啊?
“姐,我走了,別生氣了。”
周於知道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先走吧,省得他姐氣越來越大。
周燕也沒有送,周於就那麼走了。
周於回來去岳母家吃午飯,青樹想著也差不多了,從醫院回來,看著周於是自己回來的,心一松,不過還是沒有好臉色。
白母看著女兒笑,這丫頭還得理不饒人了?
青樹和周於一起回家,青樹挽著周於的胳膊,周於說你還生氣呢?
我不是合計挺簡單的一件事兒嘛,我要是知道這麼複雜,我也不接,現在也送回去了,你就別生氣了。
青樹進了門,把衣服脫下來坐在床上特認真的叫周於坐在地上。
“周於,我們結婚了,我們是一家人,這種關係是比父母都要親的關係,你是我丈夫,我不會害你,如果這事兒能行的通我不會咬著說不行,我明白姐從小跟你感情好,可是你要明白,我們自己都沒生孩子呢,如果真生了,迎春怎麼辦?”
周於心想,男人就是男人想不到那麼多。
“這日子過的就是夫妻一條心,你要是不和我一條心,那我自己努力也白費,你生氣的時候我不說話,不是代表我就沒理了,我是讓你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了。”
周於笑著說都是你對了,行了祖宗啊,我以後有事兒我都和你商量。
青樹打了漂亮的一仗,沒有費一兵一卒直取勝利。
周於問青樹,怎麼突然想起來給他家買電視了。
青樹笑眯眯的說著:“你對我好,我就加倍的對你父母好。”
周於心裡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安慰。
再說周燕這頭,原來劉奇是說要是白青樹有意見就別送了,結果下班回來看見劉迎春在院子裡玩呢,車子一扔就進了屋子裡,看著周燕臉色不是很好。
“怎麼回事兒迎春怎麼回來了?”
周燕還一肚子的氣呢,她還沒有地方撒氣呢。
“你自己的孩子不回來還扔哪裡去?”
劉奇一看周燕這個德行就馬上明白了,笑了一下,說的話有點別有意味。
“我跟你說什麼來著,結了婚和沒結婚那肯定是有區別的,再等幾年,周於連你的話都不能聽了,得了,也別費勁兒了,等過完年的把迎春送到我媽那裡。”
本來事情就這麼了了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中途又惹出來點事情。
周燕這婆婆很厲害,是那個媳婦兒進門都要欺負欺負,遇到不好欺負的她就撤退,劉奇回家也就是隨便一說,結果他媽聽進去了。
“要我就說燕子不肯腳踏實地的,她弟弟是有本事啊,可是不代表她有本事,那是她說送就能送的事兒?人家自己還有生孩子呢還給你們照看孩子,怎麼想的吧。”
老太太那一句話一個表情的一副就是瞧不起的模樣,要說這周燕,就從來沒有的過她的心,那時候和劉奇搞對象經別人介紹聽著家裡條件是挺好的,她以為這是金子做的,結果娶到手才發現鍍金的啊,外表的都是假的,就是家裡再好,一個姑娘出嫁就完了,還能給你什麼?
要是性格好也就算了,可是老是跟著她對著來,她不願意看兒媳婦老回娘家,可她就偏偏老是回去,她不喜歡看什麼,她就做什麼,存心的跟她過不去,因為這個沒少吵吵。
“媽,我怎麼就不肯腳踏實地了?”
這算是一個完,不知道周燕這個時間怎麼就過來了,還正好聽了一個正著。
周燕的個性有點沖,不像是周於有點緩衝,周燕就是看她家老太太不順眼,家裡沒有什麼本事偏偏誰還都看不上,說誰呢?
“周於可不欠咱們家的,他是忙,忙得沒有時間,要不那是我親弟弟。”
劉奇媽一聽這話,也不知道周燕說這話是安慰自己呢還是安慰別人的,要是有點樣的老太太你聽了就算了唄,可是她不,非給來說兩句,要不自己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