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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樹喝了一點酒,上床扯著被子就睡了,外面周於把屋子裡都收拾了,然後帶上門,蹲在地上一個大洗衣盆里都是青樹和周是的衣服,還有老太太的,老太太的少,老太太的衣服是習慣脫下來就洗,就兩雙襪子。
青樹說不喜歡洗衣粉的味道,周於就一把一把搓著洗,家裡也有洗衣機,可是覺得那玩意洗的不乾淨。
周於堪稱是家庭的勞模,洗完了曬好了,自己做好下午飯,然後看會書,晚上去上班。
王副主任的老婆找到了醫院,哭著鬧著的,哎呦,這個熱鬧啊。
周於好奇,一聽,結果就是家庭瑣事,王副主任在家裡什麼都不做,他老婆是這邊照顧他,那邊照顧他的父母還有兒子,本來就生病了,想來鐵東醫院治療,畢竟是自己男人的地方啊,心裡也覺得安全,可是王副主任卻不讓妻子來,說是會影響自己。
王志勸著,說嫂子你就住下,沒有什麼影響不影響的。
這事兒總算是了了,周於嘆口氣,你說這老王也是的,病了在自己跟前看著多好啊。
可是別人不是你周於啊,你喜歡把老婆就近照顧,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的。
眼看著又要冬天了,天氣冷了起來,白青樹是早上不願意起來,天天在被窩裡窩著,恨不得不起來吃飯,可是跟老太太一起住就這點不方便,她要是不起來,老太太肯定覺得她懶,青樹只能咬著牙爬起來,最可恨的就是周於,天天抽風似的要跟她打羽毛球。
“我求你了,別折騰我了,我天天累的跟老狗似的……”
昨天才五點多帶著周是去上課,一周至少有四天是白青樹送兒子去瀋陽的,她有點負荷不了了,老太太說我要是會開車,我就送周是去,青樹心裡想著,您老就是會開車,我也不放心你們倆去。
周於最恨的就是自己上班的時候她還在美美的睡覺,他也壞,老太太都說了,青樹上班晚的時候你就讓她睡吧,別叫她起來,可是周於不,周於跟白青樹說的是,媽今天還說呢,你起來的這麼晚。
白青樹就知道老太太肯定嫌棄她了,趕緊起來吧,套上衣服,這個冷啊。
“我不去不行啊,要不你喊周是,你們倆去……”
周於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周於拉著白青樹就跟拉著小狗似的就拉到樓下去了,老太太在陽台做飯,就看著兒子拉著兒媳婦的手,青樹肯定是不願意這麼早起來,那嘴都能掛油瓶子了,自己偷笑。
你說青樹也倒霉,就遇上周於這麼一個了,要是她,她也會鬱悶的。
不過好像都是那樣的,老太太想著自己結婚的時候好像老爺子也這樣,男人可能睡眠少吧,或者是周家的男人睡眠少。
“周於……”
白青樹看著自己的鞋帶子開了,周於扶住她,讓她站著,自己蹲下身給她繫鞋帶。
青樹偷笑。
“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公主啊?”
周於心裡吐槽,公主就在這裡生活啊?
直接說自己像是她的奴隸就得了唄。
龐慡那邊,她婆婆說了,龐慡年紀還不是很大,先兩個人過一段時間,然後再要孩子,主要也是龐慡那工作才上手,這時候懷孕對外面不好說,龐慡這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夏賀那邊懷孕了,從懷孕的月份來看,應該是在結婚之前就有了。
周齊芳心裡不痛快,可是婚也結了,你還能怎麼樣?
最悲劇的就是夏賀都沒有跟她媽說,她婆婆所謂給她買的那個房子,不是什麼二手房,而是租的。
遇上騙子了,可是懷孕都懷了,她還能說什麼啊?
只能所有的委屈都自己咽下去,自己吞。
兩口子現在天氣冷,生意不好做,加上就算是上貨也需要錢啊,可是根本就沒有,這攤也馬上到期了,一頭的火泡啊,不過夏賀婆婆看著她懷孕了老高興了,叫她回去住,她婆婆對夏賀說的是,趁著年輕趕緊生,生完了恢復的快,這和龐慡婆婆說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兒,也許也是,兩家人有兩家人的考慮,兩個老太太有兩個老太太的想法,想法不同,所以對待兒媳婦的要求不同吧。
夏賀自然不能回去的,她總不能和大伯子一起住吧,再說那也不方便啊,搖搖頭,她婆婆就天天跑來跑去的,可是錢不夠花,她婆婆雖然現在也搭他們,可是家裡還有一個沒結婚,甚至年齡比他們都大的大伯子呢。
夏賀覺得這日子和自己在結婚之前所想的就完全是兩碼事,想買什麼都不能隨心的買,你說這日子過成什麼樣了?
夏賀的丈夫把腦筋動了白青樹的身上,結婚之前也是聽夏賀說的,不過平時沒有什麼接觸,其實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他想自己和白青樹應該有話說。
“你要去我嫂子家?”夏賀不明白突然去嫂子家幹什麼啊,再說他和嫂子貌似除了結婚也沒有見過面。
夏賀不願意讓自己老公跟姥姥家的那些人多接觸,他在別人的眼光都能看出來他們對她丈夫是瞧不起,是,她丈夫比不上他們那些人,可她就是討厭那些目光,龐慡也是,當著她的面說自己老公不好,她不用別人來管她的
生活。
“嗯,去串串門唄,大家畢竟是親戚。”一個小時前,男人家裡。
“你說夏賀有個挺有錢的嫂子?”朱軍的媽媽看著朱軍問,結婚那天人太多了,她也記不清楚到底誰是誰了。
朱軍點點頭,要不是實在是手頭太緊了,他也不願意去打擾別人。
“結婚的時候婚車都是她嫂子給我的。”
朱軍想著自己家裡條件這樣,到時候再有孩子,孩子出生要住在哪裡啊?
夏賀的嫂子本事,如果借給自己點錢做生意,或者自己幫著她去採購,他就就妥了,不僅如此他還能叫自己大哥也跟著借光,趕緊娶媳婦兒結婚,老是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朱軍的媽媽點點頭,能給找車,那條件是不錯了。
“你呀,和人家多走動走動,就讓夏賀帶著你去串串門,好好和人家處,你們我們家房子就這麼一個,你也說了要給你大哥,你大哥就這麼一個房子,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這眼看著就要往四十去了,再怎麼說你們是親兄弟,你的掛著你哥點。”
朱軍點點頭。
……
夏賀挺生氣的,她就怕他沒有骨氣,沒錢不要緊,你注意總是往別人身上打幹什麼啊?
“你和她也不熟,突然去她家幹嘛?”
朱軍覺得夏賀這話說的有點過了,自己也不是賤,親戚之間走走怎麼了?認識認識,怎麼到她嘴裡就變味兒了?夏賀也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好,趕緊接著說:“突然上門總的有個理由吧?”
朱軍說那需要什麼理由啊,不然我還有點貨,給你哥送去點。
夏賀想笑,拿貨底子給她哥穿?
……
周於在醫院保持我有權不說話的權利,現在躲袁敏也躲得遠遠的,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還以為他們倆之間又怎麼了,本來是非就多,袁敏現在臉都丟光了,他也不會再纏著周於了,兩個人就真的跟陌生人一樣,周於下班老婆來接,上班老婆送,醫院裡的人都笑著說,周主任好福氣啊。
青樹找找就被周於給拉起來,青樹抱著被子蒙著頭,他現在也不是老爺爺,幹什麼每天起來的那麼早啊?
“今天下午去,你讓我多睡一會兒吧,我求你,別煩我了。”
白青樹真想就當自己死掉了,可是周於不干啊,把被子給抱走了,身上涼嗖嗖的青樹睡不好,她很困,可是現在又睡不著。
“嘛,你看看你兒子,媽……”白青樹坐起身抱著頭開始叫喚。
天天都這樣,能不能叫人睡個好覺了?
老太太在外面做飯呢,她大孫子到點吃飯已經習慣了,叫白青樹這一喊嚇了一跳,以為兩人吵架周於動手了,趕緊就小跑進去了,然後無語的看著床上瘋瘋癲癲的兒媳婦。
“媽,你看看你兒子,他有病,我睡覺他不讓,我一天都要累死了,睡個覺現在自己都不能做主了。”白青樹指控著地上的人,她一臉的憤恨。
老太太伸出手去打周於,周於躲,一邊躲一邊喊:“媽,你打我幹什麼啊?”
“叫你撩閒我叫你撩閒,她好不容易睡個懶覺,你在那邊攪合什麼呢,趕緊出去。”
周於摸摸鼻子,老太太搶過被子把被子給青樹蓋上。
“我收拾他,你睡吧。”
老太太和周於前後出去了,白青樹躺在床上半天睡意都沒有,打個滾,氣死她了。
這日子沒有辦法過了。
老太太擰著周於的耳朵。
“你老鬧她什麼啊?自己睡不著就去看書去。”
周於說我也是好心好意啊,我是怕她生病,多運動,身體才會好啊。
老太太用眼睛夾自己兒子。
臥室里的門拉開了,白青樹套著衣服踩著拖鞋去了衛生間,沒一會兒就聽見了刷牙的聲音,出來的時候看著老太太。
“媽,你兒子就是神經病……”
老太太沒忍住笑了。
周於和白青樹下午活動去,順便去小市場買點菜什麼的,早上的菜新鮮,都穿著運動服,買了什麼菜周於拎著,青樹只管買就是了,老太太喜歡吃的,自己喜歡吃的,周於喜歡的,周是喜歡的,買菜那絕對就是一門學問啊。
回去的時候地上有一個地方不平整,結果白青樹腳崴了一下,疼得她直吸氣。
你說著誰真麼缺德啊,好好的路就這地方缺一塊?
周於說你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
青樹說算了吧,要是叫人看見,到時候背後有說三說四了,周於說你就犟吧,果然沒走多遠還是不行,腳脖子疼,周於蹲下身,白青樹爬上去,兩個人慢悠悠的往家裡回,早市離家裡還挺遠的。
周於手上的菜讓青樹拎著,自己把她往上背背,省得她摔下去。
“早上和我一起鍛鍊多好啊。”
多少人求都不到呢。
白青樹不待見的把他的臉轉回去:“我求求你了,別讓我看見你這張臉,我看見你的臉,我就打你弟弟。”
周於悶笑,大清早的就來這麼生猛的玩笑。
路過街口的時候周於同事下來買早餐結果看著這兩位了,你說結婚這些年怎麼還跟才結婚似的,也不知道那夫妻倆是不是拿肉麻當有趣,有意思嗎?
同事回家,把早餐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