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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個母親希望看見自己兒子幸福的小心罷了,她覺得狼狽,她也沒有錯,可是她也要道歉,生活就是這樣,帶著假面具,你客氣,我客氣的。
青樹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她的頭很疼,躺在炕上,也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
結果醒的時候抽冷子睜眼,看著拉著自己手的人,她想都沒有想,一個耳光就打了出去。
“給我滾……”
她尖叫著。
老太太聽見聲音和二姨兩個前後的跑進來,看著屋子裡的兩個人。
一個是二姨的兒子,一個是青樹。
二姨的兒子滿臉的尷尬,說是自己想看看周於的照片,結果她就對著自己吼,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二姨的臉很難看,另外的女人也跟了進來,這個是二姨的兒媳婦,也就是說,是男人的老婆。
老太太看著青樹,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
從回來就不對?
二姨的臉勉強撐著笑。
“那行,那個小偉啊,趕緊去買車票,咱們就今天走吧……”
老太太看了白青樹一眼就去拉自己姐姐的手,她姐姐在蘭州,這次好不容易過來看看她這鬧的叫什麼事兒啊。
這個過程沒有人聽白青樹說一句話。青樹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就是這樣了,在這個小山里,活著喘息著,然後那一天閉眼,蹬腿離開達個世界,她不要這樣。
青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一個人竟然睜著眼晴說瞎話,她是醒過來了,如果沒有醒呢?
會發生什麼?
家裡怎麼就允許別人進出呢?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青樹頭疼,她往外面跑,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裡去,結果清醒的時候就跑到周於的醫院裡了,青樹光著腳,腳趾頭已經踢破皮了,周於看著坐在外面的那個人像是青樹,走過去。
“青樹……”
試探的叫了一聲。
白青樹也搞不清楚,她為什麼不是去找母親,而是來找周於,她站起身,頭髮亂七八糟的,醫院走廊人來人往的,周於領著青樹進自己的辦公室裡面,問她怎麼了。
青樹抓著周於的手,她說了,她怕周於不信,說著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著那個人拉著自己的手,她親眼看見的,她沒有做夢,真的。
周於將她的頭壓到懷裡,拍著她的後背。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別哭了,聽話……”
周於是強撐著到了下班,把青樹送回家去了,當然鞋子給買了,要不然嚇到丈母娘了。
“青樹這是怎麼了?”
白母心裡合計著,又看見蛇了?
不會吧,周於家到底是住在哪裡啊?
周於騎著車子回家,進了院子,老太太拉著臉,周於問她家裡來人了,老太太點頭,拉著周於說,她也知道小偉有那毛病,算了,你二姨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別鬧的太僵了。
“你說他都娶媳婦兒了,誰能想到他還會這樣啊。”
周於沒管,答應的好好的,進了屋子照著二姨的兒子就是一拳。
“周於……”
老太太喊著,看著周於那架勢今天不弄死小偉都不帶善罷甘休的,老太太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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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呀,在下面嚷嚷著什麼呢……”
本來是還在進行的浪漫曲,就好像是韓劇正在上演,你儂我儂,青樹那邊感動的一塌糊塗的,結果樓上站個跟神經病似的人,就好像看完熱鬧,跟如花一樣手裡拿著手絹來回的抖著,叫喊著,都洗洗睡吧,效果是一樣的。
周於摸摸自己的鼻子,白青樹趕緊關了窗子,樓下那人她不認識。
周於不喊那兩聲還好,這一喊可倒好了,都傳開了。
上樓的時候經過護士台,小護士瞪著大眼睛,旁邊站著老護士,視線齊刷刷的看著周於。
“周大夫,來陪白大夫啊……”
周於苦笑了一下,她們不是都知道了嗎?
腳才要動,後面的老護士嘆口氣:“你說我丈夫現在怎麼就只能聽見我打呼的聲音呢?哪天我跟白大夫學學。”
周於腳下險一滑,進了辦公室白青樹要準備休息了。
周於在臉盆那裡洗洗手脫了衣服。
“你跟爸媽說了?”
周於點頭,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又套上衣服,轉身就想走,白青樹探出頭叫住他。
“周於,你去哪兒啊?”
大半夜的還瞎亂串什麼?
周於說我去你家給你爸媽拜年,說著人就沒影子了。
周於拜年很有意思,敲了兩下門主要都是才守完歲,在家裡過年的都還沒有睡呢,白母他們也是才吃完餃子,正想讓保姆給青樹送餃子過去呢,聽見門聲,保姆打開門。
“阿姨要去哪裡啊?”
保姆笑著說要給青樹送餃子,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
“不用,阿姨你把餃子放門口,我馬上過去,我帶過去就行了。”
保姆點頭。
白母聽見周於的聲音從裡面出來,看著他回來:“怎麼回來了?”
周於說媽我給你拜年了,說了一聲媽過年好,轉身又進了屋子裡給青樹的爸爸鞠躬,青樹的爸爸特高興,想抬著手也不知道想說什麼,白母明白,趕緊從兜里給拿錢。
“媽,壓歲錢就不用了吧……”
白母放到他的手裡。
“嫌少你就別要,再大了也是孩子。”
周於沒說醫院裡的事兒,轉身帶著餃子就跑回去了,怕餃子涼了,推門白青樹都躺下了,不過衣服沒有脫,怕是再有事兒到時候穿衣服來不及。
“你先起來,吃兩個餃子。”
青樹大半夜的本來心情就不算是特別的好,根本就沒有胃口吃。
“我不吃了,你趕緊的,別折騰了,看著我眼睛暈。”
周於拿著飯盒,在青樹的柜子里翻來翻去的給她找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拿著飯盒和筷子走到床邊。
“趕緊的起來,不然我都倒你身上了。”
白青樹坐起身:“你怎麼就那麼……”
剩下的話說不出來被堵住了,周於用筷子夾了一個餃子送進她的嘴巴里,白青樹被氣的笑了,沒有辦法,只能張著嘴吃。
“看來,你是想我餵你,想就說嘛。”
白青樹用眼睛翻他,指著飯盒裡的一個餃子說著:“你倒是挑點好看的給我吃啊。”
周於覺得女人都怪,餃子還不都是一樣的,哪裡有好看不好看的。
“你回來你媽什麼都沒說?”
周於聽著這話怎麼就那麼彆扭呢,脫了衣服上了床從後面抱著她,手悄悄的動。
“沒有。”
青樹按住他的手,回頭瞪他,周於只能再把手伸回來,這個人難侍候的很。
抱著雙臂枕在頭下,感嘆著自己的命運。
“我估計我上輩子就是你的奴隸。”
白青樹也不知道他這話是從哪裡來說的,早上周於醒的時候白青樹早就沒影子了,估計去查房了,他起身也沒有在醫院洗,就先回家了,也沒有跟青樹說一聲,畢竟讓別人看著不好,會說話的說你們感情好,不會說話的說的恐怕就難聽了。
青樹準備交接班,活動活動自己的脖子。
在辦公室換了衣服,接班的醫生穿上大褂給了青樹兩顆糖,青樹接住,並沒有吃而是放到了兜里。
“聽說袁敏是年前調的班,和你調開的,知道嗎?”
不管知道不知道,這個年都過了,還能怎麼樣,青樹只是笑笑轉身就走了。
誰說醫院裡沒有爭鬥的,不過就是小爭小斗罷了,她還是別跟著蹚那趟渾水了。
青樹裹著大衣一出醫院的大門,哎呦這個風啊,吹的心裡這個涼,怎麼就那麼冷呢?
走到半路又跑回家裡的,忘記了昨天也沒有給她媽拜年,進了屋子簡單的說了兩句好話,轉身就要走了,白母也沒攔著。
保姆看著不解。
“這兩人,怎麼不在這裡睡啊,不是說這裡比宿舍暖嗎?”
白母笑著沒有說話,再暖也是別人家啊,小夫妻嘛,這樣倒是好。
開始結婚的那一年,青樹和周於就沒消停過,青樹那就更不用說了,自己脾氣不好,老是生氣,白母甚至那時侯都合計是不是讓青樹嫁錯了,可是現在覺得踏實,夫妻就是這樣了,好一點一點磨合著好。
青樹跑了兩步,上了樓,今天高興,看見誰了,就說句話,弄的別人都以為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還頻頻伸出頭往外面看,青樹上了二樓掏出鑰匙推門進去,將鑰匙扔在桌子上。
“那水是才晾的,你喝吧,估計不能涼。”
周於在床上躺著呢,青樹脫了大衣掛在門後,自己拿著杯子喝了一口,溫度正好,就一口都喝了,白青樹早上醒過來是一定要喝水的,就是不馬上喝,過一會兒也是要喝的。
青樹嘿嘿的笑著,上了床,周於瞟了她一眼。
“那麼煩人呢,身上涼……”
青樹想著我身上不涼,我還不往你身上貼呢,說著掀開被子往裡面鑽,然後滿足的閉著眼睛感嘆,還是家裡好啊。
周於把水鱉子都給灌滿了,今天這燒鍋爐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玩了命的在燒,這樓的暖氣一直不太好,可是今天他這麼一弄,屋子裡跟火爐似的,白青樹開始還覺得舒服,沒一會兒就覺得熱了。
“你把衣服脫了,在被窩裡穿那麼多幹什麼?”
青樹翻著白眼看他。
“我還有什麼能脫的?”
周於睡覺一般都是光膀子,習慣了,白青樹想著自己總不能跟他似的吧?
大冬天的,這是幹什麼啊。
周於看她自己不脫,伸手要去給她脫,青樹護著自己的胸前。
“我告訴你,手給我拿開,不然我打你了啊……”
周於笑,摟著青樹,青樹一直動來動去的,周於說你幹嘛啊。
“你把水鱉子拿走,熱。”
冷也是她,熱也是她。
都折騰完了,白青樹又來嫌棄周於了:“你離我遠點,熱。”
以前覺得冬天抱著周於那是幸福,現在溫度一高,那就是遭罪往開了推他,周於臉子有點不好看。
“利用完了就扔是吧?”
青樹笑了兩聲,抱著他的胸膛臉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