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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跟一個事兒似的,去跟別人打聽吧?
那不就成了碎嘴子嘛?
後面有帶孩子的路過,看著青樹蹲在地上,笑了笑,那孩子不懂事兒的問他媽媽。
“媽媽,這個大姐姐幹嘛讓叔叔拉著啊,她走不動了啊?”
周於的臉一紅,青樹趕緊站起來,偏偏那孩子又喊了。
“欸,大姐姐能走啊?那是不是撒嬌想叫人抱啊?”
青樹拉著周於就趕緊跑了,再說下去,她今天晚上就要跳江了,沒有辦法活了。
周於被她拉著跑,嘆口氣。
回到宿舍了,青樹在屋子裡洗腳,周於想著想著就去了丈母娘家。
“周於?”
這麼晚了這是在廚房找什麼呢?
白母和保姆倆站在外面看著,周於回頭問:“媽,那個我上次不是給你拿了一點山楂嘛,在哪裡放著呢,我沒有找到啊。”
白母說你大半夜的來找什麼山楂啊,是給過,可是她沒吃過,太酸了。
白母說可能是放在那個小櫃裡了,這三個人就開始倒騰著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周於先嘗了一個,還行能吃,主要他是怕屋子裡熱,就味道變了什麼的。
“媽,那個。糖呢?”
白母是越看越糊塗,讓保姆給他拿。
“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周於說青樹想吃糖葫蘆,白母和保姆一聽,覺得眼睛有點暈,大晚上的折騰什麼啊?
你說青樹這丫頭也是,大晚上的想吃糖葫蘆,虧她想的出來。
周於用刀子一點一點把山楂裡面的籽樞出來,然後洗乾淨了把桌子上都擦乾淨,然後在上面弄了一些涼水,自己把糖溶化了,用扦子把山楂穿好,在糖里滾了那麼一圈然後沾上糖在桌子上那麼一摔,就行了。
白母看著嘆口氣,你說她年輕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遇上一個肯在大半夜給她弄糖葫蘆的人呢?
最多也就是處對象那時候,她餓的實在不行了,白景富從自己的袖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的糕點,用身體給她擋著,叫她快吃,她那邊本來吃的就是有點噎,他還在後面催,差點沒噎死她了,可是現在回憶起來卻很甜蜜,可是周於這麼一做,白母覺得她年輕的時候就白活了,就不應該嫁給他,做的都是什麼啊。
白母和保姆看著周於一摔一個的,他這是打算弄多少個啊?
周於知道青樹喜歡漂亮的東西,不好看,她還不樂意吃呢。
做了七八個,挑了兩個好看的,拿在手裡,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岳母和保姆。
“那我……”
“行了,趕緊走吧,下次可別半夜折騰了,她要是想吃,讓她自己出去買去,買不著就忍著。”
看著周於走了,保姆開始收拾周於弄完的廚房,白母拿著那周於扔下來的幾個失敗品,吃了一口,酸牙啊,不行不行。
“這玩意我不能吃,太酸了。”
保姆笑著,白母說你要是能吃你就吃吧,不能吃就明天給樓上的孩子吃,要不扔了也是白瞎了。
保姆吃了兩個,覺得還行,也沒有那麼酸,白母是看著她吃,自己嘴巴里就有酸水,不行不行,看也不能看了。
周於就穿著單衣又跑了回去,青樹還以為這人丟了呢,下樓去找也沒看見,不知道去哪裡了,反正不能丟,自己又回來了,坐在床上生氣呢。
周於從外面推門進來,把糖葫蘆送到青樹的眼前,青樹都無語了。
她就是隨口說了一句,就是隨口一句而已。
“我真……”
“你去哪裡買的啊?”
白青樹就想知道這個時間還有賣糖葫蘆的嗎?
“我做的,我上次不是給你媽拿了一點山楂嘛,她說酸就一直沒吃。”
青樹都刷過牙了,本來不想吃了,可是看著周於那滿腦門的汗,你說她能說什麼吧。
吃吧。
她老公好不容易做的。
本來是告訴自己,不太想吃的,那時候可能是雪晃的,看著那糖葫蘆就覺得好吃,可是手裡這個……
結果一口氣吃了兩串,她吃完一串的時候周於拉著她手不讓吃,說晚上你在酸胃了,青樹不管,今天被那個人噁心的不行。
吃完了她也滿足了,坐在床上滿足的笑著,周於可能出去吹風再跑回來身上有點汗,鼻子有點囔囔的,他下樓去給青樹做水,然後端著水盆上來讓她刷牙順便把手再洗一下。
白青樹就是一當主子的命,什麼都不需要做,坐著就可以享受到一切。
睡覺的時候青樹翻了一個身,抱著周於的脖子,你說她怎麼就有點那么小幸福呢?
這個年轉眼就出去了,周於也要走了,臨走之前就是放心不下青樹,左叮嚀右叮嚀的,弄的青樹特別想一腳踹開他,還有完沒有?
周於走了,青樹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有人陪著,現在覺得特別的空虛寂寞,青樹是能在醫院耗著她絕對不回家,周於走了兩天,她至少哭了三次了,回家就想哭。
是有點脆弱,她也不願意回母親家,心裡感覺不好。
自己跟自己別著,中午吃飯的時候就一直覺得堵得慌,吃不下去,拍著胸口。
白母看著女兒的臉。
“青樹啊,要不給周於寫封信?”
青樹沒有說話,飯也沒有吃完,就回醫院了,直接去的婦產科。
“白大夫,怎麼了?”
白青樹往椅子上一坐:“幫我看看。”
她覺得不對,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開始沒往這方面懷疑,後來一想就不對了,肯定是有什麼。
那個過程怎麼說呢?
一半是驚,一半是喜。白青樹很明白,如果在實習的時候懷孕了,將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她是擔心可是又盼望著,以前看難捨難取這個詞兒吧,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明白了,喜憂參半。
“懷孕了……”
一塊猝不及防的石頭打亂了她對人生的規劃。
白青樹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多一點呢,還是不高興多一點呢。
周於的信寫的很頻繁,像是怕她擔心似的,幾乎從小到大,就差沒把自己一天去幾次衛生間告訴青樹了。
周於在那邊有補貼,他自己給自己捨不得花,看見什麼好玩意就買給青樹,有什麼好吃的,都是父母姐姐和青樹一起。
白青樹看著那信越來越多,留還是不留?
不留的話,周於現在不在,可以讓他不知道就給做了,可是……
青樹以前是拼的最狠的一個,畢竟實習完了還是要再分配的,科系不同,預訂著你將來所承受的不同,白青樹似乎都看見了自己那悲劇的未來,她是真的不想留。
她現在太小了,不合適,而且偏偏挑這個時機,上次那是意外的。
雖然是傷心多,可是如果換了另外的一個局面,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把握。
青樹這人多有主意,這麼大的事兒愣是誰都沒跟說,就自己想。
她幾次三番的都想給做了,結果還是沒忍心,她流產的時侯周於照顧她,就跟照顧祖宗似的,家裡就沒有要她動手的地方,她動一下他都害怕,害怕她吹風了,害怕她留病根了。
青樹說不好自己心裡的感覺,她給周於寫了一封信,告訴周於自己懷孕了。
周於拿到那封信的時候在外面足足坐了幾個小時,他也知道青樹現在在爬坡呢,要是選擇生孩子就等於放棄了爬了一半的路,周於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復她這個話。
信拿回來了,周於的意思是,青樹我尊重你的選擇,孩子以後還能有。
上一次那是意外,那這一次呢?
青樹夜裡睡不著,就是睡不著,想吃的東西挺多的,可是周於不在身邊,吃不到,也沒人給買,她也不能告訴她媽,半夜坐起來就哭,怎麼覺得自己這麼慘,這麼慘。
披著被子根本就睡不到天亮,半夜的時候被子裡漏風,下面呼呼的冒風,要是周於在,半夜暖氣不熱,水鱉子冷了,他就下去給她換上熱的,可是現在沒人管她了。
白青樹回了婆婆家一趟,進了院子沒人,可能是都在溝里呢,她拉開門進了屋子裡,坐在炕上。
老太太先老爺子一步回來,一進門著見青樹坐在炕上呢。
“青樹回來了,想吃什麼啊,媽給你做。”
白青樹是饞了,她記得她婆婆以前弄的那個土豆,也不知道是用大醬醃的,還是醬油醃的,反正特好吃,她都想了好幾天了,可是周於不在身邊,就沒人管她啊。
“媽……”
青樹哭了。
老太太這一看,這是怎麼了?
怎麼還哭了。
青樹哭著說我要吃那個醬士豆,弄了半天老太太才知道她是要吃什麼,想吃就說唄,哭什麼啊,真是一個孩子。
老太太趕緊給弄,先答對她,愣是把老爺子的午飯都押後了,白青樹吃的很香,老太太給她盛飯,這都吃兩碗了,在家裡沒吃飯啊?
“青樹啊,是不是想周於了啊?”
老太太用筷子給青樹將土豆一個一個掰開,這個東西是需要時間弄的,不然現弄不好吃的,這丫頭嘴巴倒是會吃。老太太一貫是喜歡用手的,可是怕白青樹嫌她手埋汰,就一直用筷子。
白青樹吃著吃著,說了一句。
“媽,我懷孕了……”
要是別人跟老太太說,媽我懷孕了,那老太太保證說你懷孕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神經吧,可是現在跟她說這個話的人不是別人,老太太你說這心裡那是什麼感覺啊?
恨不得把白青樹用個板給供起來,懷孕了。
老爺子從外面進來,看著老太太水也沒有給自己準備好,什麼也沒有準備,她這是要造反啊?
老太太拉著老爺子去外面說話,老爺子操著手,看著這飯也沒有給他做是吧?
老太太神叨叨的,老爺子以為她又是在老李家二姑那裡聽到了什麼,臉上有點不耐煩。
“青樹懷孕了,我們要做爺爺奶奶了……”
老爺子就好像是被人給施了魔咒,自己都不會動了,他想了想,他特別想把白青樹給抱起來,可是不行,那是兒媳婦,又想了想,把老太太給抱了起來。
老太太錘著老爺子。
“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把我放下來,我頭暈。”
白青樹決定了,生吧,願意怎麼樣那就怎麼樣唄,好不好的,實在不行就讓周於養她一輩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