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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芳張著嘴,別的單位她也是聽說過有這樣的,那發房子的現場跟搶劫似的,每一家領到鑰匙那都得有人在裡面看著,不然到時候說不上房子就是誰的了,現在的人就是這樣”“我給桂秋錢,你不生氣?”
王芳笑:“我生什麼氣啊,我們是一家的哦,桂秋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
徐建國有一點非常不好,就是他不願意讓王芳跟娘家的走的太過於接近,王芳明白他現在了不起了。
第二天王芳又去醫院看了徐桂秋那孩子一眼,徐桂秋跟王芳那就跟親姐倆似的,王芳說要是沒什麼事兒自己就先走了,徐桂秋和自己小姑子在病房裡看著孩子,她小姑子突然說。
“你這嫂子一看就是厲害的人。”
徐桂秋笑,哪裡厲害了,不過就是一個樣子,人很好的。
當著自己小姑子就說自己這個嫂子怎麼好怎麼好,怎麼對她好,對家裡父女和兄弟姐妹好。
徐桂秋小姑子聽著,心裡想著,你看人家也是當嫂子的,你也是當嫂子的,我怎麼沒有看見你對我那麼好呢。
王芳和青樹在外面說話,王芳看著附近沒有什麼人將昨天徐建國對自己說過的話告訴了青樹,青樹一喜。
“真的假的?”
王芳白她。
“我還能騙你啊,我就是騙誰也不會騙你的,等著吧,千萬別搬走。
青樹點頭。
要是能有自己的房子,那就太好了,
王芳說現在你明白了,徐建國別看他原本就是一個搖旗的,了不起呢。
青樹看著王芳問她,你是覺得他好?
王芳說好不好也就是那樣了,不然還奢望什麼?
她都已經嫁到徐家了,她還能奢望什麼?
別開玩笑了,韓述是什麼人啊。
王芳說青樹,我就是喜歡韓述,永遠喜歡,在心裡,徐建國是好,可是……
嘆口氣剩下的就沒有在說。
夫妻那點事兒和外人沒有辦法訴,別人現在看著她是威風了,可是誰能知道她的苦楚?
徐建國好學,現在自己在上夜大呢,努力擴充自己,他和自己就是生氣了也不會動手,他一直在把自己的定位定格在知識分子的位置上,這樣的他,自然不會喜歡動手的。
就像是她給娘家錢,他來的完全就是是冷暴力。
不跟你說話,不用你洗過的東西,自己做自己吃,你就是怎麼賠禮都不行,必須要等到他消氣了為止,所以說自己的生活,別人不了解,羨慕別人的,殊不知別人還羨慕你呢。
“怎麼了?”
青樹聽著王芳的話里明顯有話,王芳說我怕我說了,你愛上我們家徐建國,不說了,青樹用眼睛白她,送她出去的時候說王芳謝謝你。
王芳說別客氣了,姐妹們不干醫生算是選擇對了,
青樹可不那麼想,既然當時不想做醫生何必耗費那麼久的光陰呢。
晚上回家和母親說了一聲,白母問是真的嗎?
青樹說王芳說的八九不離十,主要現在建房都是找徐建國,可想而知他說的話應該是準確的,徐建國確實本事,一個小公司竟然能拉到那麼多的客戶,你不得不佩服。
回到家裡,白青樹和周於說著要是明年能真的分房就好了,這樣就可以要孩子了。
周於一聽跟打了雞血似的,支撐起胳膊。
“你打算要孩子?”
青樹說你要是上班,我自己一個人害怕,周於嘆氣,躺在枕頭上,為了不害怕生孩子?
這種想法還是第一次聽見。
“你可以和媽媽住。”
“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我一定要生一個兒子,到時候讓他保護我。”
周於閉著眼睛。
“趕緊睡了吧,等他長大能保護你,我還得代替他保護你,還是算了吧。”
青樹想起陳穎的事兒,那孩子都那麼大了,還給打了。
“周於,要是我生的是女兒怎麼辦?”
她能理解陳穎的心,現在一家只讓生一個,不然就下崗,可是在怎麼說那都是自己的孩子啊。
周於說生兒子女兒都一樣,青樹來了勁兒,支撐著胎膊,問他,那要是公公婆婆不喜歡呢?
“我爸媽才不會呢。”
不過要真是兒子,他爸媽會更高興就是了。
白青樹說要自己習慣自己一個人住,這次事先跟周於說好了,他半夜不能回來嚇唬自己,不然她會嚇死的。
還是跟上次一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在腦子裡數羊,也不是知道數到哪裡了,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困意,結果外面有說話聲,她就徹底清醒了,然後在準備睡。
青樹想,反正就一次,必須挺過去,不然永遠就得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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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嬸指著老太太的鼻子,嘴巴里喊著老太太的名字咒罵著:“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小穎懷孕了,你家青樹到現在都沒有信兒呢,你說說你家白青樹這心思吧,你懷不上你不能這麼使壞啊,什麼叫小穎知道是女孩兒之後就打掉了孩子?我告訴你,我們家男孩兒女孩兒一樣,你別冤枉我們小穎,都是叫白青樹給氣的。”
那邊李家二始看著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馬上把老太太給推進了屋子裡。
“你跟她一般見識呢。”
老太太聽著外面的罵聲過了一會兒才消,就這麼叫別人看笑話。
“你聽聽她說的那話,是人話不?什麼叫那工作本來是老三的?當年他爸給工作的時候讓哥倆選,老三是說自己已經上班了不想換,覺得那裡都一樣,他不去的才落到他哥的頭上,怎麼到現在就成了,我們家搶他們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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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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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青樹打的很重,從半空降落重重地附和著信封一下子打在周於的臉上,信封掉落兩個人對看著,青樹的眼裡都是淚意。
“我用不著你的門情,稀罕。”
周於倒是很平靜她彎下身撿起來,修長她於指碰觸到她面撿起信封再次送到她的面前,傲氣有什麼用?
能頂債?還是能當錢花?
青樹不接,周於去掰她的手,青樹還是不接,她的臉上都是一種抵抗,周於也是用了力氣,愣是用力氣將青樹的手給掰開了,將信封放在她的手裡,青樹對著他喊著周於,拿回去,我不稀罕。
周於很平靜,很是平靜她看著青樹,眼睛裡沒有一點波瀾,你如果要是接了,也許我就不會這樣了,這樣你就跟別人一樣了,你明白嗎白青樹。
“白青樹你跟我玩骨氣有用沒有?你媽天天在外面挨累,你知道累了的人就是想找一個她方好好地休息什麼都不想,可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你都不能滿足,你是做女兒的嗎?你的骨氣能當飯吃?你覺得我在可憐你,那麼你拿著錢對著我的臉,你在打回來,人不是不能有骨氣,可是要分什麼場合,你現在沒有道理講骨氣,把家和你媽媽撐下去才是真格的。”
周於說完鬆開手轉身出了辦公室。
青樹慢慢滑落身體蹲在地上,用雙手擋著臉,坐在地上。
大早的清寒月光微微揚揚地灑在這片土地上伴隨著夏日的一縷暖。
一個女孩兒和一個撐起家事的頂樑柱這是人生兩種不同的階段,青樹羨慕別人的悠閒,小時候讀書的時候將夸父追日,那時候青樹第一次從外公的嘴巴里聽見這個故事,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
簡直就是二百五,什麼事情都不做就追著太陽跑,多沒意思啊,後來乾脆還在半路渴死了,這人真是沒救了,後來學習了才明白了,追的不見得是一個太陽,是一種信仰,就像是現在她心裡,覺得自己能夠帶給媽媽好日子的信仰,她想愉快的笑,想像是別人那樣,可是一輪這個男生或者是那個男生,想吃零食,可是這一切在她的生活個都是不可能。
她接受,不見得她就要是要妥協,她想讓爸爸馬上站起來,回到過去,那她一定要好好她告訴爸爸,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她想讓人人都喜歡她,做一個每個人都會夸的白青樹,而不是只有高傲的白青樹,她想平易近人,可是她只有身上這麼一點的驕傲了,扔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青樹不能當著媽媽的面前哭,因為她一旦哭,媽媽就跨了,再難她們都忍過去了,她都能忍,真的能忍。
可是因為周於的兩句話,白青樹哭了,坐在地上抱著腿一直哭。
她的頭髮順了下來,周於站在外面聽著裡面女孩兒的哭聲,這不是一個很有趣的經歷,自己的心情跟著她的哭聲變得灰暗陰沉不定,順著視線只是看見了那細細的黑絲。
也許很多年後周於會想起那句話吧,細細黑絲,偏結緣分。
情之物,不過就是一縷執念,放得開就放了,放不開就終生纏住,深陷其中,愛情本來就是這樣的,沒有道理可言。
周於有些話就是真理,可是偏偏這些真理會讓青樹心痛,因為他說的都是正確的,她無法反駁的,她的驕傲高傲在他這裡行不通,只要周於隨意的說出一句話,她眼前的保護色就全被他全部剔除,可悲。
周於也不是就可以隨意的將錢扔進大海里,他家是條件不錯,可是畢竟不是富有,他自己給出去之後,就要從自己身上節省。
昨天恰巧開工資了,今天騎車回家的時候覺得自己一定是傻了,這回好了,他總不能在跟媽媽要錢吧?
母親本來就對青樹有意見,自己要是說在借她們家了,到時候母親會對青樹有更多的埋怨,可是自己食堂的卷已經沒有了,現在兜里空空的,他剩下三十天要怎麼辦?
周於頭疼的騎著車往家裡走,回到家裡進了院子,老太太在燒水。
“趕緊洗臉吃飯睡覺吧。”
老太太從來不跟兒子要工資,以前周於是交家裡,不過這個月他沒有提,老太太也沒問,畢竟孩子大了,有要花錢的她方。
周於洗了手洗臉然後上了炕,老太太給他擺好飯菜,看著兒子吃完了,收拾好了才走。
周於躺下身蓋著被子,在心裡幽幽嘆口氣,他這好人做的,自己就要餓死了。
青樹把錢給了媽媽,白母沒有接。
“媽,你拿著吧。”
白母打掉青樹遞過來的信封,信封落在地上落出來一些票子。
“青樹媽媽教你的,沒有叫你靠別人,我們不能靠別人一旦靠了,這輩子別人就再也瞧不起你了,你明白嗎?”
白青樹咬著唇,她特別的想跟她媽喊,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到底什麼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