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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樹也沒別的意思,她是想爸爸那人平時話就少到時候周於在,自然周於上手,要是婆婆病了,她保管自己侍候著,畢竟兒子在怎麼貼心,他也是兒子,相對公公來說媳婦兒再好,她也是媳婦兒。
周於苦笑著,他就知道不能問。
周燕和劉奇算著青樹的班,誰能知道白青樹中間去門診值了一夜的班,那班就變了,兩個人考慮的很好,想著青樹不在好說話,周於那不是外人。
周燕是想要二胎,老大劉迎春也到了要上學的年紀,要是在家裡附近念書的話,也沒有什麼意思,現在條件還行,想著讓女兒去市里念書,可是去市里他們戶口不行啊,昨天周燕問了周於一句,就記在心裡了,現在周於和青樹也沒有孩子,兩個人也都忙,再說青樹家裡不是請了保姆嗎,迎春過去也用不著他們怎麼著,就是吃個飯,借個地方睡覺,他們給錢就是了。
夫妻倆在家裡商量的好好的,周燕還是覺得女孩子多讀點書沒有壞處,就像是白青樹似的,現在就比自己強多了,她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孩子。
打聽了一道,找到宿舍又問了兩家,才找到周於家。
敲門。
白青樹今天起得早,梳頭髮呢,聽見外面有人敲門,叫周於開門。
“去開門。”
外面周燕聽著裡面的聲音,心裡一涼,青樹在家呢?
周於一開門就看著姐和姐夫站在外面,手裡還提著一點東西,這是要去看病人?
“進來坐,這麼早?”
周於看著手錶。
周燕看著白青樹在,這個話她沒有辦法說,畢竟自己和白青樹相處的不好,不如自己家兄弟親近,周燕含糊的說著話,可是劉奇把話已經扔出去了。
“周於啊,我和周燕是想把迎春的戶口落在你和青樹的戶口上。”
周於覺得頭疼,用眼睛瞄了一下白青樹的位置。
白青樹都沒有聽清什麼意思,什麼把誰的戶口落在他們的戶口上?
劉奇也沒不好意思,主要他和周於都習慣了,周於這人也隨便,對自己姐夫也不錯,所以劉奇沒想別的,也就忘記了周於結婚了,現在不是一個人,他說這話是不是合適。
周於心裡納悶呢,怎麼突然就說要把迎春的戶口落在自己的戶口上?
劉奇說著,周燕現在打算生老二,周於也是點頭理解,他也能明白姐姐和姐夫的心思,農村的學校和市裡的學校教的東西還真不一樣。
白青樹一聽這話,心裡就不舒服了。
憑什麼啊?
你們生二胎就得把孩子推給我們,我憑什麼給你養孩子啊?
可是又不能這麼說話,不然就是找吵架呢,勉強笑著說:“姐夫,這不行,你看我和周於平時上班忙,孩子沒有人照顧那不行啊,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兒的,我們負責不了。”
青樹想著,自己給推了也就完事兒了。
可是周燕一聽青樹這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感情她是不願意啊,本來她還真覺得不好意思,畢竟麻煩周於,讓自己弟弟為難,可是現在白青樹這麼一說,周燕倒是決定非讓劉迎春過來不可了。
“你媽家裡不是請了一個保姆嗎?”
等周燕夫妻要起身離開,周於讓他姐夫把東西帶回去,可是劉奇說是買給你的。
“要是不行,那就算了吧,周於你也別為難,青樹別忘心裡去啊,你姐說話直,別跟她一般見識。”
話還沒說完呢,下面周燕喊著劉奇,聲音有點不耐煩:“你還走不走了?”
周於送著自己姐夫下去,劉奇說你姐就那樣,她也不是故意那麼說的。
“周於啊,我光想著我自己家了,你也別往心裡去。”
周於說行,送著姐姐和姐夫離開。
劉奇嘆口氣,周燕看著丈夫問他:“你嘆什麼氣?”
劉奇覺得自己的臉臊得慌,周燕一說他就動心了,完全沒有考慮別人,看青樹的樣子就知道了,青樹不願意,也是,要是突然給自己一個孩子,他也不願意。
“就不應該來。”
周燕冷笑:“什麼叫不應該來,我告訴你,我比誰都了解周於,我們家周於可不是白青樹。”
劉奇覺得不可能,到底是結婚了,周於一向都是聽青樹的。
“你就那麼有把握。”
周燕得意的說著:“不信,你就看著唄。”
周於這邊真不好推,他姐從來沒有求過他什麼,要說周於對周燕那心裡有愧疚的,家裡能給的東西都給他了,他不是不知道他爸媽偏疼自己,比周燕多得多少東西。
周於回到樓上,白青樹看著他進來。
“我爸身體不好,你說我媽照顧我爸都照顧不過來呢,我以後總要生孩子吧,你姐把孩子送過來,誰照顧?”
白青樹不是想發飆而是周燕根本就搞不清狀況,她家裡有一個病人,要是突然犯病誰還有心思去管孩子?
周於這些不是沒想到過,可是周燕有一點想的對了,要是劉迎春在農村讀書,這孩子未來就毀了,周於試著和青樹講理,可是青樹不聽。
“周於你搞清楚,你也是在農村念的書,我也是。”
這地方就這麼一個小學,雖然周於家在裡面,青樹家在外面,可這附近的孩子都是在崔家屯小學念的書。
周於覺得青樹有點把事情想得過重。
“就是戶口挪過來一下,青樹……”
白青樹一句都不肯聽,這事兒她打死都不能同意的,不是說她心眼小,就沒有這麼辦事兒的。
周於從來也沒有對青樹發過火,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都是關係到了他家裡,脾氣也上來了。
兩個人冷戰。
王芳給青樹過來送錢,看著青樹的臉色不好,問她怎麼了,青樹就說了。
“他有病吧他,現在他本事了,還把他姐的孩子落你們家戶口上,怎麼想的吧,要是出息的孩子在哪裡念書都是一樣的。”
王芳覺得周於有點飄飄然。
青樹也是這個意思,可是周於不聽啊,她能有什麼辦法。
王芳知道青樹她爸現在被上面關照了一下,說著:“青樹啊,你可得對周於說明白了,他現在所有這麼順利不是他自己努力來的,而是借用了你們家的關係,要是沒有你爸……”
青樹攔住王芳,不讓她往下說,夫妻要是真說到這個份兒上的話,那日子就不用過了。
白青樹心裡拎得清,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在她心裡周於也不是借她家光兒的人,周於自己就是有本事,這些她看得很清楚。
王芳無奈,把錢收了回去。
“不借你了,還給他媽買電視機呢,你就缺心眼吧,你要給你自己爸媽買,我送你一台。”
王芳豪氣萬丈的說著。
青樹頭疼還不如不跟王芳說了呢,現在反倒更亂。
兩個人在醫院裡碰見了也不說話,對視一眼馬上就移開視線,袁敏看這情況不對啊,就問她怎麼了,吵架了?說是夫妻吵架很平常,可是青樹懶得去跟袁敏說一句話。
現在國家查計劃生育的緊,像是他們這種都是不能生二胎的,可是身為醫生就好,開一個證明自己先前孩子有毛病的單子也就能順理成章的生老二了,青樹這人直的很,看見這事兒吧,心裡就覺得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噁心。
袁敏不知道白青樹的心思,她這個人呢,說不好,其實有點到到趣兒,人也有點小心思,她不喜歡白青樹,可是她喜歡說別人是非,不過這個是非不是對醫院的同事講,而是回到家裡加油添醋的說給自己對象聽。
白母回了家,多少年都沒有回去了,很多地方都變了,變得她差點找不到,見到父母跪在地上給磕頭,說是要快過年了,她過兩天就要走了,她回來了,家裡自然就熱鬧了,要說白青樹外婆家可真就比白青樹她奶奶家的人有教養的多,甭管是嫂子還是弟妹,或者是妹夫,那對白母都沒說的,聽說她過兩天又要回去,大家都勸住一兩個月吧,反正家裡不是有人管嘛,大家都是心裡明白,要是回去了,以後估計也不能出來了,出來一趟不容易。
青樹的外婆身體還很健朗,拉著女兒的手,倒是有點像是黛玉入賈府的感覺,說不上兩句就哭。
白母讓自己母親放心,說是自己家現在條件好多了,青樹結婚自己就輕鬆了,還有一個比兒子都貼心的周於,周於和青樹結婚的時候照片給郵過去了,可是看到照片不等於看到人啊,老太太說太可惜了,要是青樹和周於一起過來就行了。
青樹的幾個舅舅見到妹妹,雖然話不多,可是心裡到底是掛念著妹妹的,幾個人商量著給白母拿了三百塊錢,白母說死都不要,幾個舅媽也都很客氣。
“趕緊拿著吧,別管家裡有沒有,這是當哥哥們的一點心意,你說青樹結婚那時候我們條件不好,要不然也不能一家就花那麼點,也沒有過去。”
白母拉著嫂子的手,嫂子也是那時候看著她出嫁的,心裡也難過,吃了多少苦啊,現在才看見一點希望。
白母來的時候買了一些布料這些都是周於給準備好的,要就說這孩子比親女兒都可靠呢。
挨家的分下去,幾個舅媽說還別說,那地方料子還不錯,白母笑。
“這是周於在我走之前給我買的,說是好不容易回趟家,不能空手回來,幾個舅媽、姨夫他看不見的,東西到了就頂著他到了……”
大家一聽都笑了,即便周於沒有來,大家也覺得青樹這丈夫是找對了。
一家難得聚在一起吃飯,吃吃喝喝的,比過大年都熱鬧,青樹媽媽帶了一些照片來,給大家看著。
“你要說這周於模樣挺好的,青樹命好啊。”
白母也在感嘆。
“要不是這孩子,我和青樹也撐不到現在。”
白母這麼多年才又回來,家裡的侄子侄女自己都認不太清楚了,還得別人說這是誰這是誰,孩子們認生,可是到底是血緣關係,漸漸就鬧到一塊兒去了,問著白母,東北都有什麼啊。
白母帶了一些周於媽媽給拿的乾菜,說晚上給他們做。
青樹的外婆心裡想著,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老兩口沒有別的心思,晚上外婆拿出來自己的錢要給白母,白母推著:“這個就真不能要了,媽,我現在生活條件好多了,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的,可是生活沒有問題,再說哥哥嫂子的錢我都不應該要。”
白母心裡想著,自己走的時候就把哥哥嫂子給的錢挨家的給孩子,這樣就行了,要不當著面還回去,她的哥哥們會傷心的。她做女兒的不能好不容易回趟家,結果卻是回家來貪便宜了,青樹的外婆嘆口氣:“我生你們兄妹七個就沒有像你讓我這麼掛心的,你爸嘴上不說,可是心裡也擔心,你說景富好好地,怎麼就,哎,好在是過去了,不提了,你能過好,媽就是死了也能閉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