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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弟弟曖昧的一笑,轉身就離開了。
張瑩看著眼前的周於,說不出來的感覺,人是她不要的,可是她現在怎麼心裡就那麼後悔呢?
聽說周於對他那個老婆好的都過頭了,那時候她是想過,周於那麼木,嫁了他,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可是現在的一切都告訴她,她那時候想錯了,便宜叫別人給撿了。
周於看著張瑩,又看看自己的手錶,他還要去丈母娘家呢。
張瑩對周於笑,她一向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
“周於,送我一段吧……”
這人真是太有自信了,你也不問問人家去哪裡,在說你說孤男寡女的,什麼關係啊,你就叫人送你?
圖的什麼心思啊?
周於的臉上有點糾結。
“那個我要去紅樓,不順路吧……”
張瑩苦笑,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她家就住在紅樓的。
周於沒有辦法,叫他騎著車子送張瑩那是肯定不可能了,他乾脆下來,就推著車子。
張瑩也不在乎,慢慢走路,兩個人可以好好說說話。
“好久沒見了,一轉眼你都結婚了……”
周於笑,是啊,他都結婚了。
開始對婚姻也沒有抱什麼想法,結婚就是那麼回事兒被,可是結了心裡才知道,很暖。
那丫頭是有時候不懂事,性子又怪,不高興的時候總是拉著臉,可是高興的時候臉上眉眼都笑開了,想著想著自己就高興,在想著人還得幾天才能回來呢,嘆口氣。
張瑩就沒有這麼被人給忽略過,她就不信,自己比不上周於現在的老婆。
“那時候我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我……”
“我沒往心裡去。”周於接了一句。
張瑩剩下要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被周於給噎的,他不說話能死嘛?
到了北選,周於實在有點著急了,這麼冷的天,他實在沒有什麼心思陪她一起走路,再說青樹才去瀋陽,要是被人看見也不好。
“那要是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張瑩的臉都黑了。
一個男人現在就把她給仍在這裡,就自己走了?
周於已經陪著張瑩走了老遠的路,現在到了道邊,有環市坐。
周於騎上車人轉眼就沒影子了,張瑩心裡這個鬱悶,想著幸虧是沒有選擇周於,看他那死樣,還趕不上她老公呢。
回到了家裡,她丈夫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張瑩賠笑。
“還生氣呢,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我放在襪子裡,就給忘記了……”
她男人一巴掌拍掉她的手,指著她鼻子罵:“我告訴你,別叫我抓住,不然有你好看的,敢搭你娘家錢……”
說著一巴掌又揮了出去。
現在一般男人都防備老婆搭娘家錢,特別是老婆娘家條件不好的,個個都防。
*
“阿於啊,你怎麼又來了?”
青樹媽媽出來一看,她嘆口氣。
周於推著車子進院子裡。
“我來看看,有什麼活沒,媽青樹去瀋陽了,過兩天回來。”
青樹媽媽拉著周於進屋子,可是他不進,在外屋將那些髒的衣服扔進大盆里就準備要洗。
青樹她媽就是不懂事兒也知道女婿是客人啊,哪裡有衣服讓女婿洗的道理。
“阿於,趕緊起來,一會兒媽自己洗,你說我才給他換下來的,你進屋去跟你爸說會兒話……”
周於不出聲,脫了大衣就開始幹活,青樹媽媽這一看拉不住,只能給他往涼水裡面兌熱水,不然手就不用要了,這多冷的天啊。
可是心裡一千一萬個感謝周於,她這女婿真是沒有話說,是他們家青樹配不上周於。
周於身上有勁兒洗衣服也快,和岳母兩個在外面一邊洗一邊說話。
周於覺得現在的心算是踏實了。
洗完了衣服他還要找活兒干,青樹的媽媽趕緊拉著女婿的手讓他進屋子裡。
“沒有了,真沒了,趕緊進屋,不然青樹回來就得跟我吊小臉子讓她男人幹活了……”
青樹媽媽說這話就是給周於聽的,白青樹從來不心疼周於給她家幹活,有時候她媽都罵她,就是一個小白眼狼,周於這樣的,你還想去哪裡找去。
周於上了炕,燒的挺熱的,和白青樹她爸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他老丈人說話費勁兒他一百句,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可是他有耐心,一點一點聽著。
“爸,青樹去瀋陽了……”
周於看著老丈人,情況還是那樣,可是活著有這麼一個人,岳母也不至於太孤單。
026 人言可畏
青樹她媽被她爸扔的這個水缸砸了一個正著,腦袋上瞬間就起了一個包。
生病的人心裡和一般人不一樣,其實他不懂嘛?
他什麼都懂,可是心裡就是過不去那個坎兒,他覺得是被拋棄了,他心裡也是可憐自己老婆的,可是一整天見不到他心裡各種想法就都有了,想著她是不是要跟別人跑了,嫌棄自己現在不行了。
青樹爸爸的心情很複雜,也很亂,在加上被病痛折磨的,他現在只能靠罵人打人來發泄。
還有一點,今天周於給他換了褲子,他覺得顏面掃地,如果這些是家裡人做,那麼他勉強能接受,可是周於不是他家裡人,是醫院的大夫,想起當時病房裡別人說的話,他現在只是想求死,這樣活著太沒有意思了。
青樹她媽愣是一個高調音都沒有,給她爸倒水然後準備換褲子,結果褲子是乾淨的,她一愣。
丈夫的眼淚讓她明白了一些事兒,出去打水的時候聽著外面的聲音,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事兒她不怪周於,真不怪,周大夫是好心的,可是這樣不行。
青樹她媽路過辦公室的時候往裡面看了一眼,沒有。
合計著可能是出去吃飯了,想著晚上自己在過來。
青樹讓王芳載著回家,要是沒有王芳她每天就只能住在宿舍里,王芳也是因為有青樹作伴才願意回家的,畢竟家裡條件可比宿舍好多了。
王芳將青樹放在鐵軌的一邊,然後自己蹬車子就走了。
青樹走了不到十五分鐘,過了鐵軌在走幾步路就是醫院。
她將書包放在床上,發現她爸今天心情似乎有點不好。
“爸,你怎麼了?”
奇怪的很,青樹她爸對她媽發脾氣,可是從來卻不對女兒發脾氣,什麼都沒有,一臉疲倦的樣子,他一天都沒有敢睡。
青樹端著水盆出去的時候,娟子這回看見她了。
“前面的,你等一下。”
娟子跑過來,青樹看著娟子的臉,指指自己。
“你找我?”
不認識的人啊。
娟子去拉青樹的手,白青樹有潔癖的,她最討厭別人碰她,冷冰冰的躲了過去,娟子一看,臭得瑟,有什麼好矯情的,以為自己願意拉她呢。
“我跟你說兩句話,關於周大夫的。”
白青樹一愣,周於?
那就更沒有必要聽了,周於和自己什麼關係,他不過就是爸爸的主治醫生罷了。
娟子一看白青樹那樣子,以為她把自己想成了壞人呢,雖然她現在就是。
“我長話短說,我和周大夫相親認識的,以後可能要結婚的,你離他遠點,我知道現在的女人開放了……”
娟子說的理所應當,她前一秒還認為是周於人品不好,這一秒就直接在青樹的頭頂扣了一個帽子,就是這個狐狸精勾搭周於的,不然周於能看上這么小的?
白青樹看著娟子的臉,臉上掛著一副你有病吧的樣子,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眼神去看娟子,娟子有些生氣。
她到底聽到自己說的沒有?
“我們家周於是好脾氣,可是架不住那些不要臉的……”
白青樹甩了娟子一下,這個女人腦子純屬有病,神經病。
冷冷的開口,跟冷風颳過似的。
“我和他不熟,不認識。”
白青樹在心裡直接對周於的印象更糟糕了,噁心的要命,他相親的對象來找自己做什麼?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憋的慌,一對神經病。
青樹的媽媽見天要黑了,讓青樹回去。
“媽還是你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爸爸。”
青樹媽媽肯定不能讓女兒留下來的,青樹背著書包準備回家,這裡離家不遠,夏天天也黑的晚。
才出大樓,就遇見瘟神了,因為娟子的話,青樹心裡直接給周於劃上了流氓兩個字。
周於看著前面走的挺歡的那個像是白青樹,喊了一句。
“白青樹。”
他正好下班,周於心裡是拿白青樹當妹妹看的,其實他也有點神經病了,和人家也不認識。
可是和她爸爸熟悉啊,和她媽也不算是陌生了,白青樹自己也天天泡醫院的。
他越是喊白青樹越是走的快,越走越快。
心裡暗暗的罵著,神經病,難怪給她東西,原來是沒安好心,都相親了趕緊結婚就得了,跟自己這邊撩什麼閒。
現在周於在白青樹的眼睛裡,那就是一個做派不正的人。
青樹有聽王芳說過一些她家那面發生的事情,有的男人閒的無聊,別人生孩子,還有偷看的呢,現在什麼不要臉的人沒有。
“白青樹,我喊你呢……”
周於也來了脾氣,怎麼總跟他欠她的似的?
白青樹停下腳,周於趕了上來,青樹轉過臉,滿臉不屑的看著周於。
“你要結婚就趕緊結婚,別想在我這裡找什麼便宜,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還有以後別什麼破玩意都給我拿,我不稀罕,不要臉。”
青樹說完話甩頭就走了,她是痛快了,周於看著青樹的背影,咣當一聲車子就扔地上了。
他現在很想踹人,他怎麼著她了?
行了,他以後也不多管閒事兒了,都什麼人吧。
周於心裡也窩火,他圖什麼?
看看那丫頭的利嘴,就好像是他是圖了她身體還是什麼的,還她不是傻子和笨蛋。
他傻行吧,他笨。
晚上回到家裡,半夜做夢愣是給氣醒的,做起來一身的汗,再也睡不著了。
他在心裡發誓,以後好人不能亂作,省得被人當成是流氓。
想起白青樹那張漂白的臉,周於冷笑,行,他得罪不起,他躲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