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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了麻花的，弄的手到時候不好，聽媽話回屋兒去看書吧。”
老太太才走到小廟的位置，後面周於跟了上來，問他媽：“人你接回來的？”
老太太不說話，她不對媳婦發脾氣，對兒子還不能發脾氣了？
周於圈著他媽的肩膀頭子，他個兒高，老太太個太矮。
“接她幹什麼啊？我都打算好了，我下班之後去她家，她要是不回來，那就別回來了，誰慣她那個臭脾氣啊，你看看你，還給攪黃了。”
老太太氣的翻白眼，用手擰了兒子一把。
“你媽我這輩子都沒有給小輩兒賠過禮，行，為了你……”
說著又哭了，心裡堵得慌，周於也明白，嬉皮笑臉的更加用力的抱著他媽：“媽，對不起，真的，我沒想接她回來的……”
老太太聽了他的話就是想哭都哭不出來了，她兒子什麼德行，她還不知道？
就差沒去抱人家白青樹的腳丫子了，還不接，騙誰呢？
“你別這麼看我，真的，她要是不肯自己滾回來，我肯定不去接……”
雖然是知道周於也就是嘴上說說，不過老太太還是緩過來了。
“得，別跟你媽我貧，回去回去。”
老太太揮著手跟趕蚊子似的。
周於說你養大兒子是用來幹什麼的啊，我陪你去幹活去。
周於他家的活兒一般除非是他趕上了，不然很少有老爺子和老太太讓他動手的時候，今天他這是抱著向他媽暗罪的態度來的，賣力氣的很，老太太也不管，累的時候她就卷個煙抽，看著她兒子那樣兒，天大的委屈也不委屈了。
得，就當沒發生過吧。
她兒子心疼她，知道她不干，也沒別人干。
老太太到點回家做飯，青樹已經在開始了，老太太也沒趕青樹，青樹幫著忙。
周於回來的時候，青樹見他那一身都是灰，趕緊去外面給他倒水，周於在院子裡洗，青樹一會兒一給換水的，老太太在屋子裡瞧著，還行，她以為這給請回來，脾氣還不得更大啊。
還知道自己得兜著點做人。
周於跟青樹也不說話，青樹看著周於想說什麼，可是看他那臉，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啊。
周於把自己的上衣脫了，裡面都是灰啊，這下好，估計他後天拿大褂都拿不起來了，渾身這個疼啊。
回了屋子裡，躺在炕上沒動，青樹抱著水盆蹲在地上。
“洗洗腳吧……”
沒說話。
白青樹現在知道自己得罪人了，火焰不是那麼強盛，她知道好賴，蹲在地上看著周於那腳，想來想去，伸出手撩著水給他洗，結果人家還不領情，腳動了一下，起來了，自己在一邊洗著。
“你一會兒去我媽那屋兒，跟她說句對不起。”
白青樹咬著唇點點頭。
她現在都懷疑，晚上周於會不會打她？
去了老太太那屋子，墨跡了半天，回來的時候周於已經上炕了，胳膊放在被子上看書呢。
“媽叫你過去吃飯。”
周於抬起眼看著白青樹，放下手裡的書。
“你錯了沒？”
白青樹眼淚刷刷往下掉，得，周於趕緊就下了炕，他錯了，他錯了都是他祖宗啊。
他得哄完這個哄那個。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飯，老爺子的臉上才勉強有了笑容，周於覺得這日子過的，天天怎麼跟跳懸崖似的呢？
這事兒發生以後，倒是好了，老太太和青樹倆都客氣，你對我客氣，我對你客氣。
青樹和王芳約好了，放學之後要去商店，提前就告訴周於了，不用來接自己。
坐車回去的時候王芳一直就看著青樹，青樹被她看的滿身起雞皮疙瘩，她有什麼是王芳沒有的啊，要這麼看？
王芳開始也不知道白青樹哪裡跟她不一樣了，後來就看出來了。
挨著青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白青樹那臉跟猴屁股似的，推了王芳一把。
“你還不信，不信你回家照鏡子去看，你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到了站，王芳先下車了，背著自己的書兜走到青樹窗子的下面，神秘兮兮的說著：“青樹，我眼睛可准了，肯定的。”
白青樹用眼睛夾她，王芳揮著手說我走了。
王芳到站的地方下個坡，下面就是醫院了。
青樹到了北選，下了車自己往家裡走，周於今天白班，還沒有到下班的時間呢。
順著部隊上去，這時候幹完活的都往家裡回，青樹加快腳步，結果前面還是有人，她看著有自己見過的，不說話不好，只能笑笑。
白青樹在前面走，後面的幾個人說著她。
“我還以為她不會說話呢，就知道笑。”
“別挑理了，能對你笑就不錯了。”
“一看就不是我們這裡的孩子，哪有看見人不喊的。”
“行了，等你將來有兒媳婦的時候你在挑理吧。”
青樹回家本來想對著鏡子看看的，結果太還沒黑，外面要是誰趴在窗戶上看怎麼辦，老太太叫青樹吃飯。
“媽，我等周於回來一起吃。”
老太太也沒有在催，和老爺子倆吃完了，老爺子躺在炕上休息，老太太時不時能說兩句話。
周於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看著自己那屋兒，窗簾都擋上了，以前不到八點不擋窗簾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下班的時候被托住了，所以今天回來的晚。
進了門，老太太在屋子裡喊。
“周於啊，一會兒和青樹一起吃啊，她也沒吃呢……”
周於答應了一聲，然後拉自己的門進去，一進去白青樹那邊沒準備嚇的胡亂的看著想找什麼東西。
周於看著她幾乎就算是上身都光著了，看了半天沒看明白，這是幾個意思啊？
青樹覺得自己特別的二，她肯定是缺心眼，怎麼忘記了插門啊？
抱著胸瞪著周於：“你先出去吃飯去。”
周於笑了，順便插門了。
“先不用吃了，干點別的。”
白青樹臉都黑了。
“你要不要臉啊，你出去吃飯。”
周於聳肩：“要臉沒兒子。”
青樹差點被氣的倒在地上，周於走了兩步從後面抱住她，青樹嚷嚷著：“你給我放開，幹嘛啊。”
周於在她耳邊嘟囔著，那你幹嘛啊，明知道我下班弄這個你這不是引誘我呢嘛。
青樹說才不是呢，她也學聰明了，推開一步，周於被被推開了不願意又要上前。
“不跟你鬧了，周於你先出去吃飯。”
他是天天回家洗個臉就吃飯的，現在不出去吃飯，老太太會怎麼合計？
周於就不走，坐在炕邊看著她。
“你幹嘛呢？照什麼呢？”
青樹才不能跟他說呢，一扭脖子，找自己衣服打算去穿，周於手快馬上就把青樹的衣服給扔上面了。
“不說就不給。”
那屋老太太看著周於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桌子她還沒撤呢，又大聲的喊了兩聲：“周於啊……”
周於也回了一聲：“我們不吃了。”
白青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不用活了她，最叫青樹想死的是老爺子和老太太竟然都出去了，這什麼意思啊？
明擺著給他們倒地方呢。
“你看什麼呢？”
白青樹那臉是一半黑，一半藍的，最後乾脆都變成五彩的了。
“看見你就煩。”
都是他害的，王芳說的時候她還覺得是王芳看錯了，結果真的變了。
周於看著青樹一直低頭看她自己的胸，半天算是明白了，這丫頭真是閒的沒事兒，她是打算做人體解剖啊？
周於不明白青樹那點小心思，以為她是對什麼好奇，拿自己研究呢。
也行，他也沒研究明白，順便也跟著在研究研究。
周於夾著青樹，青樹說你在不把我放下來，我就踢你了。
“願意踢就踢唄，你提前告訴我幹什麼啊？”
周於不是一般人，可是他瘋起來就根本不是人。
這是白青樹得到的最佳答案。
周於等著她身上的汗散了，拿著被單給她蓋上，青樹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累的。
周於一直胳膊支撐著頭，歪著頭用手去把玩著青樹的手。
“你說出力氣的那個人是我，你幹嘛累成這樣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白青樹真想撕了他的臉，她就沒有見過比周於在里外不一的人了，你等著她恢復好的。
她現在就特別想對著周於的眼睛給他一拳，讓他明天開會的時候帶著黑眼圈，她在心裡想著，要是那樣估計會很壯觀吧，她在想著這事兒的可能性。
“這都是什麼，都是什麼啊……”
青樹把周於扔在她這邊的手絹一個一個的扔回去給他，看見就煩。
周於也不生氣，問青樹還吃飯不了，青樹說我不吃了，你自己好好吃吧，吃完然後好好的活著。
翻個身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生氣呢，還是打算睡了。
周於套上衣服去外面打了一盆水，端進屋子裡來把炕上的那些手絹都給洗乾淨了，扒拉著青樹，青樹不合作。
“要是不用我給你擦，那就你自己擦。”
白青樹咬著牙，閉著眼睛躺平，周於給她擦完了自己也擦擦，然後出去倒水。
老太太和老爺子回來的時候周於飯都吃完了，老太太進院子看著曬衣繩上掛著許多的手絹，有點鬧不明白，這是怎麼個意思？
“怎麼買了這麼多手絹啊？發的？”
也沒多想，拉下來一個就進屋了。
早上老太太喊吃飯，周於起身，白青樹還在睡呢，周於推她。
“起來吃飯。”
青樹覺得自己身體都散架子了，慢慢的坐起來半天才動，因為天熱穿的少，周於送了她一句。
“是大了。”
青樹用被單護著自己。
吃飯的時候老太太手邊放著一個手絹，青樹覺得怎麼就那麼眼熟呢？
不過再想想，商店裡賣的手絹還不都是一樣的，圖案一樣的，顏色一樣的，那就眼熟唄。
盛了一碗飯才吃了一口，老太太就拿著那手絹問周於。
“你們醫院發的啊？”
周於能怎麼說啊，就哼哈的答應說是唄，結果老太太冒出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