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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
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 微笑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
明天你好聲音多渺小
卻提醒我勇敢是什麼
當我朝著反方向走去
在樓梯的角落找勇氣
抖著肩膀哭泣
問自己在哪裡
曾經並肩往前的夥伴
沉默著懂得我的委屈
時間它總說謊
我從不曾失去那些肩膀
長大以後我只能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明天你好含著淚微笑
越美好越害怕得到
每一次哭又笑著奔跑
一邊失去一邊在尋找明天 你好聲音多渺小
結婚十年枕邊人(91-117)
醫院的事情現在都是周於在管,自己工作和青樹醫院那邊兩邊跑,就連喘口氣那都是奢侈,老太太在家照顧青樹,白母這身體被刺激的三天兩頭的進醫院,保姆心裡是擔心怕白母活不了太久,說實話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也有。
她現在跟著白母,青樹和周於都當她是一家人似的,如果白母真沒了,她的退路在哪裡啊?
就是在怎麼找也找不到這樣的人家的,白青樹現在是根本就顧不過來,她全心全意都撲在她兒子身上,別人都看不見,就是看見了也無力無管,累。
白母的身體從丈夫去世就不好,現在也是受了刺激,周是真要是沒了,那青樹也就完了,這麼一想也跟著天天哭,本來身體就不好的人,你說這麼哭那還有好?
老太太到底還是老太太,好的快,指著白母鼻子說,你要是這麼弄下去你乾脆就喝藥死了吧,現在你看看那娘倆顧都顧不過來,你這邊還沒完沒了的生病,白母是沒有說話,可是保姆聽著這話覺得挺難聽的。
“親家婆婆,你這話就有點過分了。”
老太太懶得跟她們說,轉身就走了,她這得馬上回去看著青樹去。
“你聽聽她說的那話,叫誰喝藥死了呢?”
白母讓保姆不要生氣,都是為了她好。
醫院當初叫他們放棄周是,青樹就跟瘋了似的,誰說什麼都不行,抱著她兒子,誰動就跟誰拼命,周於說花多少錢就一樣算好了,醫院說不是錢不錢的事情,孩子現在就等於是死亡了,可是周於不忍心看著青樹那樣,就算是躺著也有個念想,周是就這麼留下來了,那娘三抱在一起就差沒哭死了。
青樹在醫院給兒子擦身體,然後嘆口氣坐在周是的旁邊,她要是知道周是這麼不快樂,她就放他走了,真的。
周於不說她要去哪裡知道呢,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自己有多難過周是就有多難過,到底是忽略了孩子的情緒。
摸著兒子的臉,將臉貼上去。
“好兒子,你只要醒了,我什麼都答應你,不念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虛榮了,要什麼學歷,周是都這樣了還要什麼學習?
明知道他學不進去,明知道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她時刻給自己找藉口,說孩子沒有文化不行,她時刻告訴自己,她掙那麼多錢就是為了周是,這些不過都是她壓在周是身上的負擔,都是她給的。
是她太過於在乎自己的情緒了。
回到家裡,老太太飯菜已經都做好了。
“青樹啊,吃飯吧。”
老太太現在就是青樹家的老保姆,衣服給洗,飯給做,沒有辦法啊,周於是一點多餘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周燕心裡看著有火,也說了憑什麼讓她媽這麼挨累啊,不過讓老太太給攔了回去。
這些是她自己願意做的,也沒有人逼著她來做來著。
青樹搖搖頭。
“媽,我不餓,你吃吧,我進去躺會兒。”
身上累的很,進了房間裡坐在床上順著一側躺下去彎曲著腿就睡了,老太太看著外面的拖鞋,她連拖鞋都沒有換,自己趕緊去拿拖鞋,進了臥室她已經睡了,老太太把拖鞋放下。
青樹天天睡不好,晚上就大把大把吃安眠藥,她這是看著要不然說不上就怎麼了,老太太嘆口氣,難得她今天睡的這麼快。
老太太坐下身,嘆口氣伸出手摸著白青樹的臉。
兒媳婦那也是孩子,老太太也心疼,青樹的體重因為周是現在都掉到不到八十斤了,身上除了一把骨頭哪裡還有肉啊。
周於在青樹醫院那裡從開始不適應到現在必須去適應,他不能跟別人似的,不接受,欠銀行的錢不是你想推就能推掉的,更可況這裡面還有欠彭房艷的人情,如果這時候出事兒,那就算是把彭房艷給砸裡面去了,問題大發了。
在醫院這邊忙到晚上開車回家,買了明天的菜,現在早上誰都不願意下去買菜沒有那個心情,周於把明天的菜買好,拎著上了樓,在門上敲了兩下。
“媽……”
老太太聽見敲門聲帶上臥室的門,推開門看著周於:“小點聲,青樹睡覺呢。”
周於也是納悶,這時候睡覺了?
“吃安眠藥了?”
老太太說沒有。
老太太讓周於準備飯菜,坐在桌子前看著兒子,其實她心裡有點擔心。
周於現在什麼都管,成天的不著家,青樹心思一點都不放在自己丈夫身上,老太太也不是沒有見過夫妻就那樣出問題的,她得提醒著點兒子。
“你在外面,別和那些個女的走的太過於接近。”
她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
周於聽了他媽的話有點納悶,聽見誰說什麼了?
“你聽誰說什麼了?”
老太太眼睛可不瞎,那袁敏和周於怎麼回事她也不願意知道,就怕知道了裡面的亂套事兒。
周於是合計他媽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他和誰怎麼了?
老太太說了那一句就不說了,讓周於趕緊休息。
青樹還在睡呢,很長時間周是都沒有看過她睡的這麼穩了,那半年簡直就是跟在地獄生活一樣,周是的身體接連出問題,青樹一夜一夜的不睡覺,就坐著抱著腿坐著,不管別人怎麼了,他有時候睡醒看見旁邊的她就嚇的一身冷汗。
白青樹這輩子幾乎都沒有給誰下跪過,可是那次周是腎衰竭她跪著求院長別放棄她兒子,周於想起那一幕心就疼。
青樹醒的時候已經都快十一點了,她睜開眼睛,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睡著了。
起身,旁邊的人拉住她。
“明天在去把,醫院有護士的。”
周於拉了青樹一把,青樹挪開周於的手:“不行,我怕周是害怕。”
其實青樹沒有說的是,如果孩子真留不住了,她得看著孩子最後一面,不能有這個遺憾。
起身穿衣服,周於把臥室的燈打開。
“你睡吧,兩邊跑夠累的了,我自己去就行。”
青樹穿好衣服,攏這衣襟,給周於蓋蓋被子不讓他動,現在這個家都指靠他了。
“老公,謝謝你。”
笑容很蒼白。
青樹輕輕大門就出去了,周於也睡不著了,乾脆起來穿上衣服。
老太太披著衣服看著周於穿鞋呢,看樣子是要出去。
“青樹走了?”
周於點頭。
白青樹什麼都不怕,其實最怕黑,最怕鬼什麼的,自己走夜路總是瞎想,可是周是出這事兒了她這毛病倒是徹底該了,幾點都敢一個人去醫院,反正離的也不算是遠。
“你把廚房那保溫瓶帶上,裡面有粥,青樹一天都沒吃飯了。”
老太太嘆口氣回了屋子裡,周於趕緊去拿,拿完下了樓。
青樹進了醫院,值班台的護士看見她有點納悶,看看時間。
“有事兒的話我們會通知你……”
醫院的人看著白青樹都覺得可憐,做個母親太不容易了。
青樹對兩個護士笑笑,說小張今天沒在啊,其中一個護士說,小張去給病人掛點滴去了,青樹點點頭,指指病房說自己先進去了。
青樹進了病房裡,周是住的是醫院給幹部準備的病房,當然錢也貴點,不過清淨也就一個人。
青樹推開門,外面的燈光順著門板撒進去一道黃影,青樹帶上門沒有開燈自己坐在床前,把周是的手握在手裡。
“好兒子,媽媽在這兒呢,別怕。”
周於跟著走進來,外面那兩護士叫住他。
“周大夫,我看著你媳婦這臉色不是很好,你看她最近瘦的,都有點嚇人了,晚上就讓她來了……”
周於苦笑,他要是能勸得住白青樹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醫院裡了。
推門進去,要開燈,青樹出聲了。
“周於,別開燈,兒子睡不好。”
周於陪了她一夜,早上兩個人都趴在床邊睡著了,周是的腿已經開始出現長期不運動的結果了。
早上青樹醒過來,哭著醒過來的要哭沒哭,周於推了她一下。
“青樹,青樹……”
青樹做夢,夢見也不知道是誰要帶著她兒子走,她現在有點迷信,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夢,不行。
周於勸她,夢是反的,可是怎麼勸都不行。
白青樹就跟魔怔了似的跟老太太說昨天夢見那人說要玉,不行,她得抱住她兒子,老太太聽的是迷迷糊糊的,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手腕就躺著的這段時間,青樹不停的找人算命,到處聽說那裡好使就去哪裡,老太太攔都攔不住,聽見別人說這孩子沒事兒了她就能安心兩天,可是過了兩天覺得一個說不穩妥還要找人看。
大體跟神經病也差不多了,老太太就陪著啊,看著白青樹這勁兒。
青樹中午給周於打電話,讓他回來。
周於醫院那頭兒還有事兒呢,幸好是醫院在外地雇了兩個人,不然生意就全砸了。
不過既然是急聘就可想而知給的條件有多麼的優渥了。
“去岫巖?”
周於搞不懂,這時候去岫巖要幹什麼啊?
聽了白青樹的話,周於腸子都要給氣出來了,氣死他了。
“青樹啊,那就是一個夢,一個夢,不做準的……”
到底要怎麼說她才明白呢?
老太太推著周於讓他先出去冷靜冷靜。
“她要去,你就送她去唄,行了行了,去就去吧,青樹這樣你跟著她生什麼氣啊?”
周於指著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