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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姐就把自己看見的事情說了,說完看著周於的表情,怎麼就這麼淡定啊?
好像聽見的是出去買點菜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大夫啊,我知道你人好,可是弟妹還是……”
周於笑:“大姐,她跟我說了,我家白青樹這人,清高的要命,離婚什麼的,在她身上不可能出現的,那是污點。”
那大姐翻白眼,那究竟是為了不能有污點才不能離婚,還是喜歡你這個人不能離婚啊?
不過人家都不操心,她自然也不用跟著操心了。
周於做好飯,端著飯鍋往樓上去,青樹聽見聲音打開門,周於說你回床上去。
青樹說沒事兒了,明天就上班了,周於停頓了一下:“要不然咱們歇一個脂肪肝吧,要是身體再不好了。”
青樹受不了的讓他下去把菜端上來,人家生孩子也不過就是坐一個月,她還坐一個月呢?
說出去被人家笑話死,她剛結婚的時候聽那些女人聊天,說生完孩子馬上就下地幹活,她雖然沒有那麼慘,也不能太嬌氣了。
周於把菜端了上來,兩個人坐在小桌子前吃飯,周於一邊吃一邊給青樹夾肉,現在好了,心裡感覺就減輕了一點,肉也能吃了。
“多吃點,你身體才能好。”
青樹看著自己碗裡的豬肉,心裡想著,我要代表我兒子消滅你。
一場不算是很大的不愉快就過去了。
青樹上班,同事好奇,問怎麼感冒這麼嚴重啊,不來醫院就在家裡養著,自己是醫生也不注重什麼的,青樹也懶得解釋,說了兩句然後就被袁敏叫走,之後也沒人問了。
袁敏說話是話裡帶話的,左不過就是那麼兩句,來來回回的看自己不順眼唄,白青樹想著,我都經歷過被野豬撞的經歷,我還能怕你一個不能傷害我的人?無非就是用嘴愉快愉快唄,沒什麼值得害怕的。
醫院裡關於這個周大夫的愛人,白青樹的傳言很多,比如她不愛理人什麼的,有的人當著白青樹的面是不說,可是不代表不會當著周於的面說,周於解釋了幾次也不願意解釋了,願意怎麼看就怎麼看,他的日子也不是給別人過的。
兩個人中午照常去青樹娘家吃飯,白母的家裡永遠都是熱熱的,一進門就能感覺到春天的氣息。
周於有時候給青樹她爸檢查,左不過就這兩三年了,保養的再好也沒用,其實這事兒大家都心裡清楚,不過不說,就是圖一個安心唄,家裡條件好了,白母就掛著自己遠在他方的家裡人,多少年沒有回去看看了,她想回去看看父母,可是家裡又走不開人,青樹想著實在不行就自己看著,周於也是說這樣吧。
他們倆的班是對立的,其中有一天是重合,也就是說差不多有一天需要別人來照顧。
白母還是不放心,不打算去,青樹勸著,說你現在還年輕,你要是老了,你還能走動了嗎?到時候就在這裡落地生根了,還是去吧。
白母心活了。
“我真去?”
那還能是假的啊,青樹的手腳快,下班就直奔火車站,因為是要過年了,所以人格外的多,哎喲白青樹算是開了眼界了,她哪裡見過這麼多的人啊?看著就瘮得慌,她能買到票嗎?
還不時的有人過來問她小姐要不要買票?
青樹一想窗口賣的票還是有把握的,就沒敢圖便宜,主要是那在身邊售票的錢比在窗口買的貴些。
排了一會兒,周於趕來了,一腦門子的汗,一看就是著急過來,可能還跑了。
找到青樹就讓她回去,說自己排著就行了,說不定排到什麼時候去,青樹說自己也沒有什麼事兒那就排著唄。
結果兩個人就站著,一直站到大半夜總算是買到了,他們是點子好,不像是後面有的根本就買不到還排了半夜,往外面走的時候不停的有人問,能不能轉讓,白青樹心裡想著,這票我都不知道怎麼買到的,我還轉讓呢。
這個時間早就沒有車了,周於騎著自行車後面載著青樹,他先上了車,慢慢騎著,青樹在後面跑兩步然後往上跳,抱著他的腰。
“買票也這麼費勁兒,要我說,我媽還是過完年再回來算了,要不你看這人。”
周於說你看著吧,你媽就是人再多也會過年的時候回來的,他岳母是一個心裡非常有主意的人,計劃好的就不會變,她不可能扔下丈夫和孩子們在外面過年,要是沒有他這個女婿也許還有可能,可是有了他,就肯定不會的。
回到宿舍都大半夜了,月亮孤孤單單的掛在天空上,青樹跳下車子,周於在樓下將車子鎖好,兩個人跟做賊似的往樓上去,周於讓青樹腳步小點聲,省得吵得別人睡不著,青樹抱怨著。
“別人半夜還打呼讓我睡不著呢。”
周於和白青樹一前一後的進了屋子裡,打開燈,周於去鋪被子,青樹坐在椅子上換鞋,凍死她了,這天出去就是遭罪。
周於鋪好被子用暖壺裡的水先灌了兩個水鱉子扔進去,不然一會兒青樹上去又冷了,自己趕緊下去做水去,水好了再回來把暖壺重新灌上,然後給她的腳盆里倒好水,推到她腳前。
“我們倆都上班的時候你爸怎麼辦啊?”
青樹說沒有辦法,只能讓王芳過來頂兩天,周於一想也行。
把兩個暖壺放在桌子上,自己趕緊洗腳洗臉,白青樹洗好了水盆一扔,進了被窩就嗷叫了一聲,因為夜深人靜的,所以她的聲音格外的清楚,周於腳都沒有擦,光著大腳片子就踩在地上過去了。
“燙到了沒有?你說我這邊還沒有忙完呢,你要是小心著點啊,水鱉子裡面不是灌的都是開水,你倒是用東西包著點啊,燙到哪裡了?”
青樹就看著他那嘴跟機關槍似的,就沒有一個空閒,好不容易自己得空了,站在床上掐著腰,指著周於的鼻子說。
“周於,你說你是不是想燙死我,然後娶小老婆。”
周於覺得這不是他老婆,這是他女兒,多無聊啊。
“我就是娶了,那也不是小老婆啊。”
看來她的文化水平還要再教育。
青樹切了一聲,周於把兩盆水倒在一起,然後就穿著單衣單褲就下去倒水去了,回來的時候臉挺紅的,青樹不解的看著他。
“你幹嘛臉紅啊?”
周於說在外面看見別人了,青樹就笑,一般這時候都沒有人回來了,被人看見了吧,衣冠不整了吧?
周於上床:“你往裡去。”
白青樹嘴裡嚷嚷著煩人,周於坐在床上把那兩個水鱉子用東西包好,然後放在腳跟底下,這樣青樹半夜就算是踢被子也不會覺得冷。
現在的周於覺得自己挺有本事的,以前這些他都不會,好像是無師自通,從結婚的那天起,就得注意著,自己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一個人要照顧,需要他來照顧。
白青樹躺好,只露出笑臉,周於給她蓋好被子,自己也跟著躺下,青樹說燈還沒有關呢。
“我明天一定要弄根長繩把它的開關放在我身邊不行。”
這時候的燈都是拉的,拉一下燈亮了,再拉一下燈滅了。
周於躺好抱著青樹,青樹也不知道睡了沒有,她還好,明天是晚班,周於是早班。
過了好久,他問她肚子還疼不疼了?
青樹半天才說了一句,說就當是月事提早來了,周於在被子裡擰她,到底有沒有心肺啊,能說這樣的話?
青樹抱著周於的胳膊討饒,說自己錯了,周大官人你好心放過我吧。
周於笑說我怎麼聽著周大官人,就想起了西門大官人呢。
白青樹懶得再去理他,自己就徑直睡了。
早上起來,周於忙活著這個忙活那個,水他都給用了,給青樹留了一壺,燃油又現做的,不然怕水涼掉,他換好衣服要去岳母家吃飯,白青樹也起來了,說是自己也一起過去,青樹洗臉,順便抹點雪花膏的,周於就去疊被。
青樹挖了一塊看著周於:“臉伸過來。”
周於說他還沒有聽到過說臉能伸過去的,青樹說你快點,我著急呢。
周於也不知道她要著急什麼,自己的臉伸過去,白青樹將手上的雪花膏按在他的臉上。
“我一個大男人的,摸這玩意多叫人笑話。”
味道還是有的,其他人也有抹,這個周於知道,天天聞那味兒還不知道?
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為了那裡面的一員,不過老婆大人發話了,他就得遵守。
青樹對著小鏡子自己仔仔細細的去塗抹,一點一點的,周於可倒好,用一隻手在臉上這麼一轉,就完了。
果然是男人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從樓上下來,周於在前面,青樹跟在後面,走到一半,青樹說自己包忘記了背。
“你白天也不上班,沒背就沒背唄。”
青樹說自己一會兒要去找王芳,周於嘆口氣。
“尋你還站著,趕緊回去拿啊。”
青樹往回跑,跑到一半對周於喊,你在這裡等我。
周於看了一眼時間,來不及了。
“我先去吃飯了,你自己過去,聽見了沒有?”
白青樹對著周于禁禁鼻子,然後往回跑,周於看著她那樣跑,心裡就怕她再跌倒了,本來就沒好利索呢。
到了岳母家,白母飯早就準備好了,不管他們來不來飯是肯定要準備好的。
要說白母也不容易,她吃的東西喜歡味道淡點,可是周於不,周於就是吃著鹹淡很重的菜他還順便吃兩口鹹菜,白母發現他這個習慣之後,家裡就時刻有鹹菜,不管冬天還是夏天。
像是以前她家不怎麼吃餃子,可是周於喜歡,她就開始慢慢的包起來,周於喜歡吃蒜醬,可是青樹不喜歡,白母會告訴,告訴白青樹,你要是不吃,到時候就周於一個人吃了,他對你說話就都是味道,要是你也吃,到時候就聞不出來了。
其實當媽媽的都是一樣的,白母為什麼對周於那麼好的,她就是希望女婿能對女兒好,就像是老太太為什麼對青樹好那是一回事兒。
周於才到醫院,院長叫他過去一趟,周於在門上敲了兩下,院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進。”
周於走進去,才發現裡面還有別的人,他不認識的。
院長指著周於對坐在沙發上那兩人說著:“這是白景富的女婿。”
白景富就是白青樹她爸爸,好的時候確實有實權,很威風的,可是他的病也不是工傷,上面也沒有辦法,現在家家戶戶都困難,不能因為對一個人的偏袒失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