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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辦法,現在他家裡人過不來,錢肯定又是要用的,周於回到自己醫療室,看著他媽主意來了。
“媽,你借我一千塊錢,我保證今年結婚。”
老太太看著周於,周於偏偏打錯了算盤,她現在是打死都不會再給周於錢的,因為上次的錢還沒有說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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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樹啊……”
青樹聽見她婆婆叫她,馬上跑了兩步和婆婆並行,說實話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太不習慣了,身體僵硬,畢竟不是自己的媽媽,感覺找不到。
老太太這人雖然不聰明,可是一些事兒一看就明白,不在家裡說,是要給兒子和媳婦兒的面子。
“那衣服是你買的吧。”
周於想的不會那麼周到,也不會浪費錢,自己養出來的兒子要是不了解那就奇怪了,周於是知道她不喜歡那些表面的東西,要就說城裡的人有點浮,青樹就是這點不好。
她已經和周於結婚了,不是在處對象,不用這麼客氣的。
青樹聽了她婆婆的話,自己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站住腳,她婆婆勾著她的手。
“青樹啊,我們家不興這個的,你一會兒把衣服拿回去,給你媽媽穿或者你自己穿,媽知道周於不是大手大腳的人……”
青樹的身體再一次的一僵,大手大腳?
老太太是不想說,可是不說以後還是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燙髮?
又不是城裡人講究那麼多做什麼?
好好過家就是了,這個兒媳婦太講究了!
青樹勉強說著:“媽,那是給你買的……”
老太太接話:“我不穿這個的,要是你真有心,你就把錢都攢下,媽就滿足了。”
可是這話聽在青樹的耳朵里就變了味道了,婆婆是在說她不會持家,說她在亂花錢,青樹的心裡就別提什麼滋味兒了,她好心好意的自己那麼喜歡都沒有買,可是到了婆婆這裡就成了亂花錢。
老太太帶著青樹到了附近的理髮店,進了裡面這老太太就變卦了。
“媽,我不燙髮啊。”
青樹要起身,老太太按住她的肩膀。
“你燙吧,我不喜歡這個,弄的妖里妖氣的。”
旁邊弄頭髮的人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不過想著至少還有一個人燙頭髮呢,還是先別生氣了,忍著忍著的。
青樹起來,看著老太太心裡已經開始逐漸的不舒服了。
“媽,你要是不燙頭髮,那我們就回去吧。”
為什麼在路上不說?
為什麼一定要到了店裡再說?
白青樹能感覺出來那理髮師想把她們撕了的衝動。
老太太聽了這話就笑了,這就對了,你說別人燙髮你就跟著燙髮,那要是別人學壞了呢?
她看燙髮就不好看,青樹白白淨淨的一張小臉,弄那些鳥窩似的幹什麼?
她想著,青樹恐怕是想燙髮怕自己說要拉著自己來,借著周於的口叫自己燙髮,然後自己燙完了她就能燙了。
老太太可不太喜歡兒媳婦收拾的太漂亮,本來這孩子就好看,你說作風再洋派一點,到時候勾搭著別人看,難保以後會出現什麼事兒,現在社會風氣開放了,她說到底還是要防著點的。
白青樹現在笑都笑不出來了,心裡難受死了。
覺得憋著一口氣。
兩個人往家裡回,家裡到處都是人,這時候能吃口肉那都是好的,誰家條件那麼好啊,能殺豬,開玩笑。
這要是早幾年,就是農村養點雞鴨鵝的都要被批判是資本主義,那時候不像是現在,上面不允許你養,你就別想。
就是現在家家戶戶養頭豬也養不起來,主要自己都吃不飽呢,還餵畜生,哪裡有閒余的東西啊,就是現在條件好了點,可是有人連白面還沒吃上呢,所以肉可見珍貴。
一聽見老周家要殺豬,四鄰都來了,有的不好意思,就派孩子來了,畢竟能討一點也是好的。
一堆孩子眼睛都發藍了看著院子裡,院子裡周於的爸爸和後面的人將豬捆住,青樹最怕的就是這個,殺豬的時候那個豬的叫聲真的很悽慘,也許是豬也知道自己的命馬上就要到頭了吧,周於在屋子裡洗完手換了一件破舊的衣服,要不然弄身上血,到時候不好收拾。
老太太和青樹是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回來的時候因為殺豬的人沒有帶工具回家去取,周於家後面的老劉家就是屠宰場的。
周於看著進門的自己老娘和青樹還納悶呢,再看他媽的頭髮,怎麼一點變化也沒有啊?
老太太是少白髮,早早頭髮就都白了,也從來不弄,覺得麻煩。
“媽,你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啊?”
青樹的臉色不是很好,周於以為她是凍的,外面那麼多人也不能表現得怎麼樣,看了她一眼,詢問的眼神落在青樹的身上,青樹覺得有些不耐煩,那豬叫的她心煩死了。
周於知道青樹怕這個,讓她進屋子裡,老太太也進了屋子裡換衣服,然後又出去了,大家都在等殺豬呢,青樹和周於的屋子沒有燒,所以只能在老太太的屋子裡坐著。
“怎麼了?看著不高興呢?”
出去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這是怎麼了?
青樹將自己的衣服扔到被子上,然後坐在炕上一個人生氣,她知道自己是小心眼,可是老太太那話……
“到底怎麼了?”
周於走過去,青樹就躺下了,周於說外面都是人,你別躺,別人看見了不好,青樹瞪著眼睛看他,然後就火大的站起身,大衣都沒有穿就往外面走,周於拉她。
“青樹,要講理啊,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媽不就是沒有燙頭髮嘛,你也知道我媽她不喜歡那些。”
青樹在心裡笑,是啊,不喜歡,都不喜歡,所有的人都知道不喜歡,她就是白做,可是有人告訴她嗎?
覺得憋屈,推開外面的門,才開門就出事兒了。
山上的野豬也不知道是怎麼進了院子裡,只聽見大人小孩兒的叫聲,白青樹都沒有反應過來,那野豬奔著她就跑過來了,她人都傻了,就是長到現在她哪裡見過什麼野豬?
就是家養的豬她都討厭,瞪著眼睛,那邊老太太讓她趕緊跑,可是完全就嚇傻了,人在非常時期反應會非常的慢,青樹就是。
站在原地沒有動,傻傻的看著要衝過來的黑色的野豬,那豬也大,看著怎麼也得有幾百斤。
山上是有野豬,這東西性子野,要是一般的人一個人在山上遇見了,就是大小伙子也抵不住,除非是手裡有傢伙,有個獵槍之類的才可以制服它,有時候它也往住家裡跑跑霍霍白菜什麼的,可是從來沒有在白天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出現過啊。
青樹覺得自己肚子一疼,然後被人從後腰攔腰就給抱起來了轉了一個身,那東西是來真的,照著青樹的肚子就撞過去了,青樹覺得自己眼前都冒金星了,在準備攻擊的時候周於已經把青樹給抱起來了轉了方向了,那東西直直的就照著周於的後腰撞過去了。
青樹的臉越來越白,老爺子見兒子被撞了,隨便抓著放在屋子方面的鐮刀就衝上去了,老太太也急了,抓到什麼就扔,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看院子裡有什麼就趕緊去幫忙,不過那東西性子野,就靠幾個人制服不了,主要還是體積太大了。
有人喊,老劉頭回家去取獵槍了。
“青樹……”
白青樹覺得自己的小肚子綴綴的疼,要疼死她了,額頭都是汗,周於也沒有好過,你想啊,那麼大的東西卯足了全力對著他後腰撞過來的,周於把青樹抱到屋子裡,拍拍她的臉。
“周於,疼……”
不說還好,一說就忍不住了,青樹拉著周於的手就開始哭,她本來就委屈,現下倒是得了機會發泄了。
老爺子也許是真生氣了,也被那東西給頂了兩個,進了廚房裡拿著自己家的大菜刀就往野豬身上砍,那野豬都流血了對準老爺子就要撲,老劉家的終於回來了,在野豬撞上老爺子的前一秒給野豬斃了,這也就是及時了,不然老爺子今天的命就得送到野豬的手裡。
青樹疼的打滾,老太太時屋子裡看了一下,讓周於起開,慢慢落下青樹的褲子看著那肚子,馬上就青了,本來她皮膚就白,那青色就更加瘮人了。
“青樹啊,別哭了,忍忍,這點小傷不疼,我們常年累月的還被牛踢呢。”
老太太的本意是安慰媳婦兒,他們放牛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被牛踢到的,可是這是兩碼事兒,農村人皮實,可是青樹不行啊,再加上這野豬是玩了命的撞的青樹。
青樹捂著臉,不想去聽老太太說話,周於讓他媽出去弄外面。
“那野豬死了?”
老太太點頭。
“叫青樹別哭了,外面都是人呢,已經死了,晚上就吃了它報仇。”
白青樹很想喊,告訴老太太自己不吃,誰願意吃誰吃,可是她喊不出來,她疼的要命。
周家本來是要殺豬的,結果誰知道竟然有頭野豬跑了進來,殺掉之後足足有兩百五十多斤,這下大家都沸騰了,二百五十斤的肉啊,誰見過這些?
老爺子留下來劉老頭說一起吃酒,人家幫了大忙總不能不招待吧,還有那些幫忙的,小孩兒都圍著窗戶看,老太太趕緊幹活。
白青樹覺得下腹一陣收縮,然後就好像輕鬆了,不怎麼太疼了,可是她自己是醫生,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周於……”
周於光顧著看她的額頭了,根本沒有注意,青樹喊他,周於這才看見,他以為她是月事到了,青樹每次來月事的時候就這樣,小臉疼的煞白,今天又碰上這個了。
“青樹你忍忍,我們回家……”
這裡是沒有辦法待了,青樹不方便,可是白青樹動不了,眼淚刷刷的往下掉,閉著眼睛:“周於,送我去醫院,快點!”
那陣子的疼又上來了,一陣一陣的,青樹死死抓著周於的手,她疼啊,誰能來救救她?
周於徹底懵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了,聽了青樹的話他也明白了,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被她拉著手。
“周於……”
青樹一點力氣都沒有,聲音也是弱弱的。
周於摸了一把臉,把衣服給她穿好,自己脫掉大衣包著她,他的大衣長,這樣誰也看不出來,抱著青樹就往外面走,老太太的剃豬毛呢,看見兒子抱著媳婦兒往外面走,就去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