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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陵——”她的手不知不覺間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在——”程墨陵的氣息已然變得不穩。
清泚咽了咽喉嚨,“可以睡覺了。”
睡覺!
她想說得是你可以回家睡覺了!
嗷嗷嗷,她說了什麼?!清泚抓狂了。
程墨陵看著她糾結的神色,一聲短暫的輕笑,再度吻住了她的唇角。“還有一份文件沒看,既然你這麼邀請我了,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睡覺。”
清泚血液上涌直達大腦,她剛想說話,嘴角一張開,一團溫熱的東西鑽進來。
霎時間她窘迫地只能無力地抓著他的衣角。
他的手在她的背脊上下移動,將她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突然程墨陵一個動作,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撐在沙發上,隔著一段距離,他望著她,眼神渾濁。那團黑髮零散地撲在沙發上,散發著誘人的情意。
清泚亦是望著他,她咬著唇角,眉心微微擰著。
他的臉離她越來越近,她看清了他的眉,他的眼,清泚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他的眼。
程墨陵身子一僵,唔了一身,身子壓上了她。
清泚瞬間清醒了。男色所惑!腿一動不小心碰到了拼圖上,已經拼好的拼圖嘩嘩地掉在了地方。
清淨的室內突然一陣嘈雜聲。
程墨陵停了下來,他的臉埋在她的耳邊,手輕柔的撫弄著她的髮絲,“頭髮這樣挺好,不用剪。”
清泚怔了怔,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程墨陵一動不動。清泚推推他的胳膊,“電話——”
程墨陵嘆了一口氣,起身去拿她的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的眸色黑了黑。
“你哥——”
清泚趕緊接通,“哥,什麼事?”她的語速有些急促。
蕭清陽望著夜色,“一個人嗎?”
清泚咬牙,“你到了?”
蕭清陽的笑聲傳過來,“我只是想和你說聲晚安,不過——”他敲了敲車窗,“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你,早點休息。”
清泚心裡有隻小怪獸在咆哮,蕭清陽一定是故意的!掛了電話,她表情糾結地看著程墨陵。
程墨陵搖搖頭,一臉的意會,“還是不要睡覺了,怕是今晚上一夜都睡不著了。”
清泚:……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去雜誌社上班,清泚有些睏倦,昨晚上她有些失眠。
周密以為她寫稿子熬夜的,感動地端茶遞水,“你也不用這麼趕,下個月中旬交給我就好。”
清泚打了一個哈欠,順手理了理頭髮。
周密眼尖看到了什麼,“別動!”
“怎麼了?”清泚疑惑,“我頭髮打結了?”
周密面色嚴峻地盯著,一點一點地撥開她的髮絲,再確定那幾塊紫色痕跡後,她由驚到壞笑,“原來是我誤會了,你哪是寫稿子啊!說,那男人是誰?”
清泚赧然,連連避開她的魔爪,“先前拔火罐留下的。”
“嗯——”周密尾音一揚,“我會看錯?清泚,我們認識多久了?你什麼時候去拔火罐的?哪家?”
清泚面對她的窮追猛打,真是應接不暇。
幸好,這時候有人喊道,“清泚,有人找你。”
清泚趕緊躲開了周密,見是送花的人。
“蕭小姐,您的花,請簽收。”
一大束藍色妖姬。
清泚簽了名,剛要看卡片,同事們都探出頭來,“清泚,男朋友送的花啊。”
清泚笑笑,翻開卡片一看,上面寫著:願以清泚流,鑒此堅貞質。
落款人:陸橋。
她眉心一蹙,想到了昨晚上那個人。
周密抱著手臂,“哎呦,某些人還想裝,我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清泚摘了卡片,捧著花回到辦公桌前。
周密扯著笑,“你倒是冷靜自持。我看看到底是誰?”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搶走了卡片,“陸橋——啊,不是我們程總啊?”
“這位倒是有文采,很有心,連這句詩都知道。”
“估摸著百度的。”清泚懶懶地回道。
“咦,陸橋,這名字有些熟,我在哪見過。”周密混跡出版圈多年,政商文娛都有所了解。“不會是文正集團的那個陸橋吧。”
清泚看著周密的表情就是這個陸橋不簡單了。
周密果然激動起來,“清泚你怎麼掉到這個條大魚的?!”
清泚眼角直抽,“周姐,我要是說我和他不認識,你相信嗎?”
“怎麼可能?”
清泚呼了一氣,“事實就是這樣。我也是剛剛知道他是陸家的人。”
不一會兒,清泚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清泚看著顯示本地號碼,再想想剛剛的花,她猜想到這個電話是誰了。把手機調成靜音,她沒有接。
陸橋送花的意思很明顯,不然誰會無緣無故送給只見了一次面的人。不過這事清泚也沒有和程墨陵說。
周四晚上,程墨陵在C市著名的酒店訂了一件包廂。當天下午,他按時下班。進電梯時,正好碰到程墨陽,“今天這麼早?”
“有點事。”
“墨陵,老街的開發案如果否決的話,你想過公司的損失嗎?”程墨陽突然提到這個問題。
“大哥,現在不是工作時間,這個開發案,我們在下周一的會議可以詳談。”他輕巧地回道。
程墨陽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清泚在公司樓下等他,他驅車過來時,她靜靜地站在路邊。八月的陽光熾熱,這時候的太陽依舊掛在天邊,餘暉薩滿大地。
路上很多女孩子都撐著傘,清泚只是站在那兒,微垂著頭看著手機。
程墨陵按了喇叭,她聽見聲音,看過來,嘴角揚起一抹淺笑,一張臉頓時生動了許多。
清泚上了車。
程墨陵問道,“熱不熱?”
“沒什麼感覺。”她想了想,“可能是我名字的原因,夏天我幾乎都不覺得熱,也很少出汗。”
程墨陵的眼睛直視前方,“這好像不好。”
“什麼?”清泚沒反應過來。
“你的手一直都很冷,以後還是要調養一下。”程墨陵真是思慮深遠。
程墨陵敲著她脖子上的絲巾,越來越熱。“清泚,這個天帶絲巾不合適吧。”
提到這,清泚就炸毛了,“你早上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說什麼?”程墨陵一臉的無辜。
清泚咬咬牙,“下回不能這樣了,被人看到不好說。”
程墨陵隱忍著笑意,“行,下回我親看不見的地方。”
清泚泄氣了。
清泚很久以後看了一篇關於女性宮寒的保養的文章之後,恍然明白當日程墨陵的意思。
今早上蕭清陽就帶著小遠回到C市。小遠穿著一件綠色連體褲,和只小青蛙似的,可愛極了。
蕭清陽喝著茶,一看就知道這茶是專門準備的。
小遠一直念叨著,“姑姑和姑父怎麼還不來啊?”
“快了。”
“爸爸,這回我真的能和姑姑住一起嗎?”
蕭清陽看著兒子,“你要是不願意,和我回D市。”
“我沒說不願意啊。”小遠喃喃說道,“還是和姑姑在一起有意思。”
蕭清陽抿了一口茶。不多時,程墨陵和清泚到了。
兩個男人終於見面了。
“程總,久聞大名。”
“大哥,彼此彼此。”程墨陵自然的喊道。
這聲“大哥”讓蕭清陽一頓。
現在稱呼大哥似乎有些過早。
“不敢不敢,程總在商場還是我的前輩。”蕭清陽眉眼微轉,妹妹和他站在一起,真是一對金童女玉。
程墨陵也聽出來了,蕭清陽這還是準備考驗他。
小遠清脆地喊道,“姑父,爸爸給我買了一套新的機關槍裝備,等會兒我們一起拼吧。”
蕭清陽斜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小白眼狼。
清泚才不管那兩個男人之間的暗地較量,她抱著小遠坐了下來。
小遠和她說著最近學到的新詞彙,“姑姑,漢語裡很多次多音都一樣,太難了。哎,鸚鵡可以是只鳥,也是誇人長得好看。你說要是人笨點,沒有聽懂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