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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許小姐……
可轉念想到,這位……可是許小姐啊。
“裴祁深!”
許唯一推開門,滿室燈火傾瀉而出,落在她濕透的眉眼上,而那窗畔站著的男人,手間夾著的雪茄裊娜的冒著輕煙,他眉宇深鎖,眸中卻是怒火昭彰,許唯一闖進來那一刻,他另一手握了已經上膛的槍,緩緩對準了那突然闖進來的年輕女人。
許唯一卻沒有片刻的遲疑與懼怕,她一步一步向內走,沾滿泥濘鞋底很快弄髒地下名貴的地毯,濕發上的水珠緩緩的滴下來,沿著她的下頜落下,沒入衣領落在纖細的鎖骨上。
她臉色那樣的白,可眼瞳卻那樣的亮,那黑亮如星的眼瞳,怎麼好似在哪裡見過……
不是前幾日在裴公館,好似是很久遠很久遠的模糊回憶中。
裴重錦的頭驀地劇烈疼痛起來,他握搶的手隱隱顫慄,許唯一卻已經走到他面前,她抬起手,握住冰涼槍管抵在自己的眉心處:“裴祁深,如果你恨我,那就殺了我,殺了我,變回從前的裴祁深,好不好?”
第566章 我和唯一走,我什麼都不要了……
她抬起手,握住冰涼槍管抵在自己的眉心處:“裴祁深,如果你恨我,那就殺了我,殺了我,變回從前的裴祁深,好不好?”
槍管緊緊的壓在她眉心處,她眼瞳里卻有一行淚緩慢的涌了出來,“裴祁深,你是怎麼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裴重錦手指顫慄的越來越厲害,他心中一半充斥著滿滿怒意,那怒意催動著他扣下扳機,一槍打死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
可另一半卻又在拼命的叫囂著,強壓著不讓他扣下扳機。
他的頭疼的像是快要爆炸了一般,額頭上的冷汗簌簌往下落,他握著槍的手劇烈的顫著,幾乎要握不住這把槍。
腦海里有無數破碎的畫面在閃,斷斷續續的那些畫面又拼湊在一起,漸漸湊出了一張清純柔美的小臉,而那張臉,又緩緩的和眼前的女人重疊在了一起……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他渾身顫慄,劇烈的頭痛讓他幾乎站立不住,整張臉如紙一樣慘白無比。
許唯一忽然含淚笑了一下,她鬆開一隻手,抬起來,一巴掌搧到了他的臉上去:“裴祁深,你這個色狼!”
“裴祁深,你這個色狼!”
“呸,不要臉,色狼……”
“除了色狼唯一還會罵我什麼?”
“強.暴犯……”
“我什麼時候強.暴唯一了?明明是唯一先非禮我的……”
“裴祁深你不要臉……”
女孩兒又羞又急,都快要哭了,清純柔美的小臉上一片羞怒的委屈,男人立時心疼的低頭輕吻她:“對不起對不起,好唯一,是我不好,是我不要臉,是我非禮唯一,我是大色狼,大壞蛋,好不好,好不好?唯一不哭,不哭了……”
“不想理你了……”
“那我就纏著唯一,一直一直纏著唯一……”
“你要是再欺負我,我會讓你永遠找不到我的。”
“我怎麼捨得欺負唯一呢,不會的,永遠永遠都不會欺負唯一的……”
裴重錦握搶的手驀地鬆開,他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汗濕夾背,幾乎站立不住,他連著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在了牆壁上,他雙手按住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了,好似他必須得用盡全力捂著才行……
那些斷續的畫面不停的襲來,漸漸清晰……
那是雷雨交加的夜,他萬里跋涉回來,只想快些見到她……
可他們所住的別墅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她的首飾盒保險柜全都空了,他找遍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推開每一扇門,喚著她的名字,可她整個人卻都不見蹤影。
那一夜和這一夜不同,那一夜的雨下的瓢潑一般,他冒著雨衝出別墅,開著車找遍了整個帝都的大街小巷。
直到最後,他絕望的回到空蕩蕩的別墅。
父親告訴他,那許唯一是個騙子,早就有了心上人,她做的是民國時拆白黨一樣的行當,專門出賣色相和所謂的真心騙他這種公子哥兒。
他不信,瘋了一樣抓著父親嘶吼,說都是因為他的阻撓,唯一才會離開。
父親冷笑著甩下了一堆證據,有許唯一和別的男人親密在一起的畫面,有她譏笑裴祁深是個傻逼的語音,有她和一個陌生男人數次出入酒店的清晰畫面……
他還是不信,父親又讓人拿了監控視頻給他看。
他看到了那一段視頻,視頻里許唯一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說說笑笑親密無比的隨同那個男人進了一家酒店。
他看到視頻上的日期,他還記得是他出差在國外的時候,他給她打越洋電話,她在電話里甜蜜的抱怨,說她一個人孤零零在別墅里好害怕……
騙子,原來都是騙子,如果說照片和音頻他不相信,那麼視頻做不了假吧。
他又怎會不認識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
就算只是背影,就算沒有看到臉,就算化成了灰,他也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