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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川,我在帝都,礙你眼了?”
“沒有。”
“那你這麼急不可耐的趕我走幹什麼?”
司星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火氣忽然這樣大,秦九川充其量算她一個過期**,他憑什麼管她的事?
要出國還是不要出國,是她個人的自有,關他什麼事。
“這件事你得聽我的。”
司星聽著那男人強勢霸道的說話的樣子,就不由好笑:“秦九爺,您現在是權勢滔天,但您也管不到我的頭上來吧?再說,你憑什麼認為我就該聽你的?”
秦九川驀地無聲苦笑。
他真是瘋了。
才會在兩人已經徹底斷絕來任何來往之後,還在操心她的事情。
他也早該清楚的,司星這個女人,對於她在意的,她喜歡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人好,譬如宮家這位少爺,譬如當初在滇南時對阮靜微。
但對於她不喜的,她厭惡的,她自來知道刀子怎樣捅進人家身體裡最疼。
“帝都動盪的很,你若是不願出國,不如就回滇南去……”
“我說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好保護自己。司星……”
秦九川忽然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男人沉沉暗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忽地像是萬千綿密的銀針都刺入了她的心臟深處了一般。
她竟會覺得那裡那樣的疼。
秦九川……
她差點沒忍住喊了他一聲,可他卻已經掛了電話。
他最後說的那一句話是:你好好保重。
司星握著手機,手機貼在耳邊,那邊早已掛斷了,一片死寂。
她發梢上的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滴入了她的頸窩裡,冰涼刺骨。
秦九川。
司星緩緩的放下手機,望向窗外。
大雪已停,可夜空卻一片漆黑沒有一顆星子,也沒有月。
……
孫家宴後第五日。
帝都數隻軍隊同時譁變。
昔日繁華帝都家家門戶緊閉,總統府被圍的水泄不通。
總統府護軍與秦九川的衛兵退守到總統先生辦公那棟洋樓,眾人皆知,今日再無退路,都存了必死之心。
秦九川一身黑色勁裝,大馬金刀坐在堂中。
遮天蔽日的雪下的越來越大,白日瞧著竟像是天將黃昏一般。
裴重錦傷重初愈,十分胃寒。
今日大雪紛揚,他身上披了玄色狐裘,由一位下屬扶著,一步一步,踏雪而來。
都是驚才絕艷的人物,都是這帝都上流圈子裡最招眼的子弟。
人說天之驕子,含著金湯匙出生,說的就是他們這些人。
再前幾年,趙家仍在帝都煊赫之時,趙家的那位公子哥兒趙承巽與裴家這一位,可以算作幾乎能與含璋比肩的才俊。
再後來,趙家一敗塗地,趙承巽被趕到南疆從軍,終生不得踏足帝都一步,趙家也算是徹底完了。
而這一位,卻自始至終安安穩穩的待在帝都。
到得今日,露出狼子野心真面目,其實也並不讓人意外。
只是秦九川更好奇的是,他發動這場內亂,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清的又是誰?
“秦九爺。”
裴重錦客客氣氣的拱了拱手,隨後又道:“今日來此,我給九爺帶了一份見面禮。”
他擺了擺手,門外下屬拿了一個木盒進來,擱在堂中空地上,打開。
鮮血淋漓一個人頭,卻是光禿禿的腦袋沒有一根頭髮,戒疤尚能清晰看到,可見死者身份。
秦九川微微眯了眯眼。
裴重錦以手握拳,擋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方才開口道:“帝都最富盛名的大師慧仁禪師,九爺總知道吧。”
“自然知道,一篇檄文天下皆知,前任總統先生都被迫下野,好大的名聲!”
裴重錦狹長眼眸微微眯了眯,手指輕叩椅子扶手:“可見這天下人都被蒙蔽了,慧仁與厲家勾結,謀害前任總統先生,拱厲家那位上位,這天下誰人不知前任總統先生愛民如子,最是勤政慈和,卻被這些歹人迫的不得不提早下野,名聲盡毀……”
“胡扯八道!”秦九川震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裴重錦身後站立之人,立時拔出槍來。
秦九川的下屬也毫不示弱的拔槍上膛。
兩方對峙,一時之間氣氛緊張無比。
裴重錦唇角仍掛著那樣淡淡的笑:“九爺,您慌什麼,我還沒說到您呢,前任總統先生任職之時,你不得重用,怎麼厲家那位一上台,您就當了攝政王了?難不成,您也和厲家早就勾結上了?”
“裴祁深……究竟是誰狼子野心,世人眼睛雪亮著呢,我秦九川行的正坐的直,不怕你往我身上潑髒水!”
“究竟是潑髒水,還是你罪有應得,這都是最後的勝者決定的,九爺,我今日給您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將總統先生的大印交出來,我非但不再追究您從前的罪名,還會給您一個從龍大功……”
“呸!”秦九川劈面啐了過去,冷笑道:“裴祁深,你想要拿到總統先生的大印,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告訴你,就算你控制了帝都,就算你造反成功又如何,你拿不到列印,你就是個西貝貨!就是得不到民眾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