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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他們借著虞嘉言的名頭行事,虞嘉言又仗著她是自己的女人,自然要護著二人彰顯自己的能耐。
第565章 許唯一握著槍管,緩緩抵在了自己的眉心上
他從前懶怠因為這種小事和她計較,可如今情勢急轉直下,他身邊要的是懂事識大體的女人,而不是這種蠢貨。
“你先出去!”
虞嘉言委屈的哽咽一聲,眼圈微微泛了紅:“重錦,我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我做什麼你都覺得是錯的,你是不是,已經不喜歡我了?”
裴重錦差點冷笑出聲,都他嗎什麼時候了,她以為他還有心思和她卿卿我我?
虞嘉言滿腹委屈幾乎泛濫成災,她為了他,這雙虔誠拜佛的手都沾了血。
慧仁是她的師傅啊,她自小就跟著他學佛法,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實則和親人又有什麼兩樣?
但不過他一句話,她就親手將慧仁從寺廟後山推了下去,任由他的人割下了慧仁的頭。
他知不知道,自那之後,她夜夜噩夢,她夢見佛祖都在責問於她,要讓她下十八層地獄去。
他又知不知道,她該是多麼的愛他,才會連自己的信仰都拋舍了。
“重錦……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沒有和我好好兒的說話了……”
虞嘉言委屈的眼淚簌簌而落:“重錦,是不是,在你的心裡,我已經沒有什麼位置了。”
裴重錦強壓住心頭煩緒,站起身面上有了淡淡柔色,伸手握住了虞嘉言溫熱的小手:“言言,你一向供奉佛祖心誠,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也不知這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到最後誰是勝者,言言,我心緒煩亂,無心兒女私情,你要理解我,你跟我這麼久,可見我理過旁的女人?”
“重錦……”
“我今日還有一件事拜託你,這些日子,不知是不是我造下的殺孽太重的緣故,我總是睡不安穩,夜裡常常噩夢不斷,言言你是帝都出了名的信女,所以,我想辛苦言言去寺廟為我念念經,消消這些殺孽……”
裴重錦將她攬在懷中:“一則是為我消殺孽,二則,也是讓你去避避風頭,畢竟現在帝都太亂,未免殃及到你,你去寺里,我也能無後顧之憂,安心行事,等到事情平息,我親自去接你回來,言言,你願不願意?”
“只要是為了重錦,我什麼都願意做。”
裴重錦低頭吻了吻她眉心:“我就知道,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也只有言言一個了……”
虞嘉言心滿意足的連夜去了寺廟禱祝念經,更發誓每日親手抄寫經卷供奉佛前。
裴重錦怕她在寺廟一個人孤寂,特准許她帶了虞芳華一起同去。
虞嘉言滿心愉悅的離開了總統府,她剛離開不久,許唯一安置好了橙橙,也到了總統府前。
她嗅到空氣里淡淡的血腥味兒,就在不久前,這裡死了人,興許是幾個,也興許是十幾個。
但殃及的家庭,卻是數倍。
她想不明白,那個曾經光風霽月無心權勢的裴祁深,他去了哪裡呢?
一個人前前後後幾年的時光,就能判若兩人?
一個心存善念心懷家國,一個卻殺人如麻毫無良知?
她不懂,她不明白,她曾那樣深愛的男人,為什麼如今面對婦孺兒童也能不眨眼的下手。
如果他真的自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人,那麼當初她該是多麼的瞎了眼,才會愛上他?
“我要見裴祁深!帶我去見裴祁深!”
許唯一抓住總統府前持槍哨兵的手臂搖晃,哨兵伸手將她推開,只以為她如那些靜坐抗議的人一般,也是來總統府示威的,立時扣動扳機將槍口對準了她。
許唯一不管不顧再次衝上前:“我要見裴祁深,你們去告訴他,去告訴裴祁深,就說我許唯一要見他……”
“許小姐?”
裴重錦身畔下屬驀地聽到‘許唯一’這三個字,立時停了上車的腳步,他有些狐疑的走過來,看清楚確實是許唯一,立時臉上帶了殷勤笑意:“許小姐,您要見大公子是麼?”
“是,我要見裴祁深,我現在就要見他,你帶我進去,現在就帶我進去……”
許唯一像是落水的人驟然抓到了浮木,她急切的開口,細白消瘦的手指攥著那人的手臂,幾乎將指節都陷入皮肉中去。
天幕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夾雪,許唯一的頭髮濕透了,濕漉漉的貼在臉上,她臉色慘白如鬼,眼仁兒卻亮的逼人。
“許小姐,您跟我進來吧……”
許唯一顫慄著輕輕放開了手,她抬手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跟著那人向燈火通明的總統府走去。
裴重錦覺得頭痛的難捱,他點了一支雪茄,那樣刺鼻嗆人的煙霧,卻好像還是無法平息他心內的煩躁,胸房裡像是有一頭困獸,四處的亂撞著,仿佛隨時都要破腔而出一般。
“大公子……”下屬在外面輕輕扣了扣門,剛喚了一聲,重物砸在門背上的聲音突兀響起,下屬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許唯一卻衝上前,一把將門推開了!
“許小姐……”
下屬嚇的幾乎魂飛魄散,他們這些心腹下屬,在裴重錦跟前,也從來不敢逾距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