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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樺,這些年你們白家吃我的喝我的,你父母和你弟弟,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我也算仁至義盡了,你要是識相點,就給我老老實實滾回去,別再管老子的閒事兒,要不然,白家從我這裡拿走的,一分不少都給我吐回來!”
姜仲遜目露凶光,完全不像是個人,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
白樺整個人都在發抖,她一步一步向後退去,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這一切,白家是沾了他的光,可是白家也給他賣命啊,這些年,什麼不乾淨的生意不都是白強做的,白強現在還在監獄裡啊,可他卻能翻臉不認人……
他根本沒有一丁點的人情味,不,他根本就不是個人,完完全全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
是啊,她早該看明白這些的,從他的結髮妻子沈函君和姜煙的身上,她難道還看不明白嗎?一個男人,可以對自己的髮妻和親生女兒都那樣狠辣無情,她又怎麼能指望他,對自己這個小三上位的女人,能好一輩子呢?
白樺不知自己怎麼回到姜家去的,這恢宏富麗的園子,曾是她最渴望最嚮往的,她也終於如願以償的取代沈函君做了這裡的女主人。
可現在,她卻覺得說不出的齒冷,這園子像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鳥籠,不,根本就是地獄,困住了她,毀了她,也毀了他們的孩子……
她甚至在想,當年沈函君三十來歲就病死了,她會不會也遭報應,要早早死去?
白樺病了,病的很重很重,而漸漸的,姜家的傭人都在傳,說是沈函君的鬼魂回來了,她是回來復仇的。
要不然白樺也不會常常突然失控著尖叫說她看到沈函君了,沈函君是來要她的命的。
甚至還有人說,她們晚上在園子裡也看到了穿白袍子的長頭髮的女人,就是沈函君生前的樣子。
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也傳到了姜煙的耳中去。
姜煙自然不信這些邪祟之說,只是也不願意母親的名字再和姜家這些人一起出現,被人議論,以至於母親泉下也不得安息。
姜煙就告訴了陳景然自己的想法,陳景然讓宋興親自去了姜家一趟。
也不知道怎麼敲打的姜家,據說姜仲遜回來了一次,把白樺房間裡的東西砸了個乾乾淨淨,又把白樺從床上拽起來,劈頭蓋臉打了她十幾個耳光,最後又讓人把白樺搬出了園子,搬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公寓去,只留了一個傭人照顧她。
而這棟宅子,姜仲遜就讓人封了起來。
姜煙之前曾想過,把這棟宅子拿回來,但後來想想,姜仲遜和白樺他們在裡面住了那麼多年了,到處都是她們留下的噁心的痕跡,拿回來,也沒得噁心,這個念頭也就熄了。
過完年,寧兒百天的時候,陳景然在蘭苑別墅邀請了身邊親朋同來慶賀。
那一天蘭苑特別的熱鬧,來了許多許多的人,厲慎珩出國邦交沒能前來,靜微帶了龍鳳胎親自過來了。
周念和徐慕舟也帶了小白和果兒,宋宓兒和江沉寒也帶了球球和棠棠,高斌帶了秦楚楚,孫靖西也帶了江苹和一雙兒女,霍沛東依舊是一個人,只是他似是漸漸走出了過去的陰影,整個人的精氣神倒是比前些年好了不少。
陳家長輩也都到齊了,蘭苑別墅燈火通明,宛若神仙府邸一般。
寧兒被月嫂和保姆簇擁著,在樓下任人‘觀賞’,他如今倒是成了這一圈裡最小的寶貝豆子,連靜微都稀罕的不行,抱著不肯撒手。
無雙為此十分吃醋,鬧著讓小白也抱她,小白就哈哈笑著把無雙舉了起來,無雙又怕又興奮,不停的尖叫,草兒站在江苹身邊,十分靦腆的牽著母親的衣袖,只是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望著眾人,特別的乖巧溫婉。
小白和無雙鬧成一團時,草兒就眼睛亮閃閃的看著他們,江苹讓她過去一起玩,她卻又搖頭,乖乖站在母親身邊,寸步都不離。
江苹就和靜微小聲抱怨:“草兒和我這懦弱慫包的性子一模一樣,我就擔心這孩子,將來會被人給欺負。”
“怎麼會呢,有咱們這麼多人在,誰敢欺負草兒。”
靜微知道江苹的性子,也知道她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好在孫靖西性子和柔,和江苹感情越來越好,兩人從來沒紅過臉,靜微倒也不用擔心她。
“讓草兒去和無雙她們一起玩去。”
靜微牽著草兒的手,笑著開口。
草兒點了點頭,靜微就把草兒送到了無雙身邊去:“無雙,你也帶著草兒姐姐一起玩啊。”
無雙卻不肯,小臉一擰,驕矜道:“才不要呢,草兒這也不玩那也不玩,像我的洋娃娃一樣,只會擺著漂亮,沒趣兒的很……”
靜微當時就沉了臉:“無雙,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姐姐!”
江苹見她動氣,忙拉住她輕聲勸:“無雙說的也沒錯,草兒就是這樣的悶葫蘆性子,不怪無雙。”
靜微知道女兒被嬌慣的厲害——不嬌慣也沒辦法,厲家,秦家,虞家的長輩們,哪個不是把她當掌上明珠寵,她從前覺得女兒雖然有些驕嬌二氣,並不過分,但今日她這樣說草兒,靜微覺得,真的不能再縱容她這樣下去了。
“江苹你別護著她,她現在這性子,是越來越乖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