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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晚這麼多的人在,還有江沉寒那混帳身邊還帶著程曼,若是驚動了他們,宓兒出了這種事,總是不好看,尤其是她和江沉寒還有那樣一段過往。
靜微不願讓任何人看低了宓兒,哪怕她想要在娛樂圈一路往上爬,費盡心機,她也依舊覺得宓兒是天底下的最好的姑娘之一。
靜微定下心來,立時撥了夜肆的號碼。
周從腿腳不太方便,如今是夜肆跟在厲慎珩身邊的時候更多一些。
夜肆在包廂的隔斷另一側,手機響起來他看到是靜微小姐的電話,下意識的就想去告訴厲慎珩,但走了兩步又停住了。
若靜微小姐找總統先生,當然不會再通過他,可見是有事需要他直接去做。
夜肆總算機警了一回,立刻接了電話。
不過轉瞬,他臉上神色就變了幾變:“……好,您別擔心,我這就安排人過去……不會有事的,我向您保證。”
夜肆掛了電話,斟酌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和厲慎珩低低說了幾句,見他點頭應了,這才匆匆離去。
而厲慎珩在聽到夜肆說宋宓兒出事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直接看向了江沉寒。
雖然他對宋宓兒這個頂級流量小花旦並沒什麼好感,但她是靜微在意的人,那麼在他心裡,宋宓兒的地位自然就和從前不一樣了。
“出什麼事了?”
霍沛東開口詢問,厲慎珩緩緩搖了搖頭,他和靜微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靜微既然直接找了夜肆,那就說明,她不想讓這件事被在座的這些人知道。
尤其是江沉寒的這個新歡程曼。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繼續。”
厲慎珩站起身,目光只是若有似無的掠過了江沉寒,並未過多停留。
但他們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厲慎珩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江沉寒都懂得是什麼意思。
片刻後,他也擱下了酒杯,抬手按了按眉心:“有點上頭,我出去醒醒酒……”
程曼下意識的立時站了起來:“我陪你吧……”
“你坐著,我一會兒就回來了。”江沉寒按她在椅子上坐下來,起身出了包廂。
程曼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留戀不舍移開。
霍沛東見狀,不由輕嘆了一聲。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他們和江沉寒相識多年了,能看得出來,程曼待他的心思和情意實在比他待程曼的深的多也重的多了。
厲慎珩在走廊盡頭的窗邊抽菸,他並無太大的菸癮,也不過偶爾抽一兩隻。
江沉寒緩步走過去,有些散漫靠在牆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裴家遺留的那些烏合之眾……又鬧事了?”
厲慎珩搖搖頭:“二哥,咱們相識這麼多年,你與我說一句心裡話。”
“你想問什麼?”
“你對宋宓兒,還有一分情意嗎?”
江沉寒拿煙的手指微微頓了頓,旋即,卻依舊嫻熟流暢的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來點上,有些痞的叼在嘴角。
他又露出了他慣常淡漠笑著的那一種神情,眼帘微微垂著,讓人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
“我非聖賢,又不是神仙,那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你若讓我說,我對她半點情意也無,我自個兒都不相信,只是……她的性情,出身,註定了我們之間不會有一個好結果。”
“二哥,我一直都覺得,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問題,而你,之所以把這些當作你們之間的問題,實則,也不過是你對她的感情也就那麼淺淡的些許罷了,對不對?”
江沉寒吸了一口煙,目光緩緩望向窗子外深遠黯淡的天幕:“我確實挺喜歡她的,這麼多年,我私生活算是一片混亂,與大哥和你們比起來。”
“她是我用了最多心思的一個女人,兄弟們之間說句掏心窩的話,到今日,我對她依舊沒有厭倦過,只是她這個人,性子實在太乖張了……含璋你也該知道,我沒有時間也沒那個心思整日哄著一個女人。”
“我們最初,不過是錢貨兩訖的關係,可後來,她想要的越來越多了,但她想要的那些,我又怎麼可能給得起她……”
江沉寒自嘲一笑:“她算計我,有了孩子,若換做旁人,十條命也沒了,可我依舊忍了,她不肯拿掉這個孩子,執意要生下來,當時輿論傳的那般沸沸揚揚,我家中長輩震怒,江家臉面丟盡,不要說她只是個當紅的女明星,就算是出身清白的名媛千金,江家也不是拿她沒辦法……”
“她能生下孩子國外安度三年,又能回國來依舊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她難道當真以為是上天庇佑她她運氣格外好一些?”
江沉寒修長的手指撣了撣菸灰,薄唇微微勾起淺淡的弧度:“不過是看在無辜稚子的份上,我不想她過的太落魄而已。”
這些話,他決計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但厲慎珩這些人又不一樣,江沉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厲慎珩一根煙只抽了一半,他轉身,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里:“二哥回去吧,我去找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