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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的手正按在書桌上攤開的書本上。
她用左手寫字做題,字跡歪斜不工整,卻極其的認真。
玄凌忽然有片刻的恍惚。
如果她和厲慎珩一起離開滇南回了帝都去。
他到哪裡再去找這樣一個姑娘,不管身處什麼樣的境地,都能定下心來,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卑不亢,不懼不退呢。
他不能讓她走,他要留住她!
可要怎樣留?
玄凌驀地轉過身去,復又往樓下看去。
厲慎珩也正抬起頭看過來。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霎時間殺氣畢現。
玄凌此時從厲慎珩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
而在醫院時,他看著他的眼神尚且不曾如此。
那麼是因為什麼?
因為感覺到了威脅嗎?
還是因為……害怕?
害怕靜微的心會偏向他,還是害怕,他留不住阮靜微這個人了?
第404章 我連微微寶貝兒胸前長著一顆硃砂痣都知道呢
玄凌忽而就笑了。
這一次卻是真切的笑。
他知道的,必定是厲慎珩在靜微那裡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他才會眼中有殺意浮現。
能被帝都的厲少當作死敵,倒也是他玄凌的幸事呢。
他施施然的轉過身去,心情忽而就好了一些。
想到方才看到她穿白色襯衫和仔褲,清純如出水芙蕖一般可人,玄凌走出這間臥房,又直接上了三樓。
厲慎珩看到玄凌下樓來,眉毛微微的挑了一挑。
玄凌方才穿的黑衣,可現在卻換了白衣。
而他和靜微,都是白色襯衫。
那麼現在就是,三個人都穿了白襯衣,看起來,竟是有一種古怪的和諧。
厲慎珩淡淡的收回視線,目光溫煦的看著靜微照顧阿蘭。
玄凌直接走到靜微身邊,甦醒過來的阿蘭下意識的想要起來跪在地上。
靜微按住了她,聲音溫柔卻又堅定:“你就躺著,好好休息。”
阿蘭簡直坐立難安,她怎麼敢在少主跟前躺著,還是躺在廳內的沙發上。
玄凌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他特別喜歡這樣的她。
沉默著和他對著幹,看起來很好欺負,實則根本讓人無法拿捏。
“我讓你回來,可沒讓你相好的也回來,所以……”
玄凌忽然傾身,靜微連忙避開,厲慎珩已經一步上前,伸臂擋住了玄凌靠近靜微:“玄凌,自重!”
“怎麼,我連微微寶貝兒胸前長著一顆硃砂痣我都知道,我還不能靠近點和她說話?”
玄凌邪氣開口,厲慎珩眸色巨變,再也難忍,握了拳頭直接往玄凌面門砸去。
玄凌眉眼不動,待那拳頭快要挨到皮肉,他方才驟然閃身避開。
兩個男人不發一言,很快打的不可開交。
玄凌功夫極好,招式邪氣靈活,厲慎珩卻是一身實打實的硬功夫。
兩人不相上下,誰也討不到好去,誰也不落下風。
靜微急的不行,偏生兩個人打急了眼,從廳內打到外面庭院裡去,兩個人臉上身上都掛了彩,還不肯罷手。
靜微擔心厲慎珩吃虧,一雙眼睛都在厲慎珩身上臉上盯著,所有焦灼擔憂都清晰寫在眉眼之間。
玄凌幾次看到,終是漸漸不耐煩躁起來。
他一分神,被厲慎珩抓住時機,飛身一腳踹在胸前,玄凌連著退了幾步方才堪堪站定。
到得此時,卻是勝負已分。
玄凌抬手按住劇痛前胸,好似肋骨折斷了一根,呼吸都痛。
他死咬著牙關,忍住喉頭翻湧的腥甜,到底還是沒在厲慎珩跟前吐出那口血來。
“含璋……”
靜微飛奔過去,握了他雙臂細細看他有無受傷。
厲慎珩也掛了彩,左臉挨了一拳,眼角一片青紫。
嘴角也破裂淌出一道細細血線。
靜微心疼的眼圈通紅,踮了腳輕輕吹著他臉上的傷:“疼嗎?”
厲慎珩搖頭:“不過是小傷,不礙事。”
“都流血了,眼角也腫了……”靜微喉間微微哽咽,想到那玄凌招招都這般陰狠,不由氣惱的轉身狠狠瞪著他:“玄凌,你出言污衊我也就罷了,方才動手的時候你是不是想殺了他?”
第405章 若有人看我女人身體一眼,我就剜了他的眼,必要將他挫骨揚灰!
玄凌輕輕咳了一聲,壓下胸口翻湧的劇痛,他抬眸,琥珀色眼瞳平靜幽深看著靜微:“對死敵,當然要動殺招。”
“再者說,我何曾污衊於你?你胸口難道不是生著一枚硃砂痣?”
他說著,抬手拭去嘴邊血跡,笑意邪氣而又放浪。
“你……你怎會知道!”
“你就說是與不是吧。”
“她當日受那樣重的傷,你救了她回去,自然要找人醫治,你若因此知曉她一些私密,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厲少不愧是帝都權貴,心胸果真寬廣……”
“可我玄凌不行。”玄凌話鋒一轉,譏笑道:“若有人看我女人身體一眼,我就剜了他的眼,掏了他的心,必要將他挫骨揚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