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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你和你母親一起來滇南小住,你很依戀我,一天到晚都要和我在一起,你對我撒嬌,對我哭,對我笑,看到我就撲過來讓我抱……你讓我感覺到,我在這世上,並不再是孤單的一個,我也是被需要的,被喜歡的……”
“說起來好像很荒唐,那時候我十來歲,你還不到一歲,我們都該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但我心裡就常常想,如果這一輩子我們都能在一起,該多好……”
“可是你後來長大了,你喜歡小白,一心一意想著嫁給他……”
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事了,雖然現在她是他的女朋友,可說起來這些,卻還是醋意泛濫,無雙忍不住笑:“那我現在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嗎?”
“嗯……總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好啦。”
無雙揉了揉他的頭髮,又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不是夢,我們現在在一起了,憾生。”
憾生沒有再說話,只是更緊的抱住了無雙,好一會兒才道:“無雙……你相不相信我?”
無雙輕輕點了點頭:“相信。”
憾生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無雙覺得,他似有心事一般,抱著她時,仿佛要將全部的力氣都用出來。
“憾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憾生搖了搖頭:“無雙,我明天就要回去,今晚,你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無雙點了頭。
他們在別墅里吃了聖誕大餐,無雙執意喝了一點點紅酒,憾生這一次難得的沒有強硬到底。
到深夜的時候,窗子外雪已經下的很大了。
壁爐里的火光溫暖明亮,憾生擁著無雙在落地窗邊看外面紛飛的大雪。
不知是誰先吻了誰,也許是聖誕夜的酒太過醉人,也許是,他們彼此已經走進了彼此的心。
二十歲的無雙,三十歲的憾生,隔著十年永遠無法跨越的時光,卻在這一刻心臟貼的最近。
“無雙……”
男人的喘息有些粗重,聲音也染了沙啞的情慾,微濕的鬢髮貼著飛揚的長眉,瞳仁里卻跳躍著火光。
無雙閉著眼,卷長濃密的睫毛在她雪白的臉容上投下大片濃密的陰影,鴉翅一樣烏黑的發,如煙似霧一般籠著她纖細的脖頸和半張精緻的側臉,她喘息著,胸脯劇烈的上下起伏,雙手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身下的床單,雙腮蘊著酡紅,她不敢睜開眼,鼻息之間,鋪天蓋地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甘苦的氣息,似檀非檀的清泠渺遠,卻又真切的就在這方寸之間。
憾生的手指與她的緊緊相扣,他俯身親吻她,從她微腫的嘴唇,再到她雪白纖細的下頜,一路游移過修長的頸子,在她羸弱的鎖骨上,輾轉親吻,再到最後,掠過她玲瓏的曲線,定格在她雪白平坦的小腹上。
這裡,曾經孕育過一個憾生和無雙的孩子。
只是那孩子,終究還是沒能來這世上看一眼,看一眼這世界,和他的父母。
憾生將臉貼在無雙的小腹上,很久,很久,無雙忽然感覺到有滾燙的水液落在她的小腹上,她忍不住,低低喚了一聲:“憾生?”
憾生輕輕吻了吻無雙的小腹,他抬起頭,將她抱在懷裡,喉頭劇烈的滾動著,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對不起。”
那些旖旎的情慾消散開來,無雙的臉貼在他的心口處,她的眼淚,終是緩緩涌了出來:“我之前,常常做夢夢到他……”
憾生劇烈的顫了一下,更緊的抱住了無雙。
“憾生,你說……他會恨我們嗎?”
憾生的眼睛一片赤紅,他定定望著窗子外一片的雪色:“不會。”
不會的,就算要恨,該被恨的那個人,也只會是他。
“如果早知道,我終究還是會和你在一起,當初,我就不該吃藥……”
憾生輕輕撫了撫無雙的鬢髮,“是我做的不好。”
無雙在他懷中搖了搖頭。
……
“你等我回來。”
憾生鄭重的在無雙眉心印下一個吻,無雙猶在沉沉的睡著。
憾生握著她的手,在她床邊坐了很久很久,萬般的不舍,卻還是只能放開。
阿左等在樓下,看到憾生下樓,忙拿了大衣迎上前:“少主,現在就走嗎?”
憾生微點了一下頭,站定腳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樓上。
“走吧。”
他低低開口,阿左忙給他披上大衣,憾生邁步走出別墅,漫天飛揚的雪越發濃密了起來,不過是走到車邊,這短短的一截路,他的頭髮和肩上就披了一層雪。
“開車吧。”
憾生吩咐司機。
他並不知道,他轉身出臥室的時候,無雙就已經醒了。
無雙站在樓上,看著他的車子遠去,大雪很快吞噬了這世上的一切,白茫茫一片,真是乾淨。
……
帝都出了一件讓人咂舌的大事兒。
據說那位金三角的少主,不顧總統府對他的禁足令,公然來了帝都不說,還堂而皇之的直奔總統府,大言不慚的要求娶總統先生唯一的愛女,甚至索要巨額嫁妝,言辭極其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