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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微抬眸看向蔣琬,她目光沒有閃躲的看著靜微,十分認真誠摯的模樣。
“行啊。”靜微淡淡笑了一笑,蔣琬和她回不到過去的友誼,她今生不再如從前那樣被人牽著鼻子走,她有了自己的想法,主見,蔣琬是怎樣都影響不到她了。
那麼,無論蔣琬打什麼算盤,想做什麼手腳,對於她來說,都無濟於事。
蔣琬歡喜的笑了,見靜微攤開課本開始背單詞,就頗為識趣的不再打擾她,回了自己的座位。
入秋的時候,靜微收到了厲慎珩從涵口關寄回來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還是蔣琬從傳達室大爺那裡幫靜微取回來的。
是夜,靜微躲在被窩裡,悄悄的開了手電筒,一句一句看著厲慎珩的信,連一個字都捨不得漏掉。
他給她講軍中訓練的趣聞,給她將涵口關的風沙有多麼的可怕,給他講夏日裡荒漠上的落日是怎樣的壯觀,給她講,他是如何如何的想她。
隨同信一起寄來的,還有他的一張穿著迷彩服站在夕陽下持槍站崗的照片。
他的臉龐曬的黝黑,他黑了,瘦了,卻更結實了,像是一個真正的鐵血軍人了!
靜微翻來覆去將信看了無數遍,將他的照片貼著心口放好,宿舍里的女孩子們都睡著了,她不知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去,夢裡,好似飛到了萬里之外的涵口關,夢裡,他擁抱著她,久久不願放開手……
第207章 我不會再讓這個國家的士兵,枉死在邊境線上
時間飛逝,涵口關又迎來了酷暑。
殘陽如血,荒漠萬里。
顧軍長立在高台上,面容沉肅,唇角緊繃,眼瞳中卻一片血紅。
就在三日前,我軍涵口關的哨崗被鄰國狙擊手偷襲,兩死三傷,消息傳到總統府,總統震怒,嚴令顧軍長全軍整頓,嚴陣以待,戰爭,就要一觸即發。
涵口關戰事頻發,這裡駐守的兵士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武裝對壘。
厲慎珩和裴祁深卻是第一次親身感受到戰爭的嚴酷和這種肅殺緊張的氣氛。
真正的武力對抗和實戰演習根本不是一回事,戰爭,是真正會流血,死人的。
厲慎珩申請要去最前線,裴祁深也當仁不讓。
顧軍長沉吟片刻,到底還是親自給總統府掛了電話。
秦釗在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顧軍長聽到他劇烈咳嗽的聲音,連續不斷。
“讓他去吧,浴過血,見識過戰爭的殘酷和無情,他才會更深刻的明白和平的可貴,知道身為一國總統,該擔起怎樣的責任。”
顧軍長也不免動容:“總統閣下,您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保證厲少爺的安危……”
“顧軍長,你說錯了,現在沒有什麼厲少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要為這個國家的和平獻出他所能獻出的一切。”
顧軍長緩緩抬起手,沉默無聲的行了一個軍禮:“是,總統閣下。”
這一次兩軍對峙,整整持續了三日。
鄰國仗著背後有人撐腰,不斷挑釁,數次先挑起戰火。
當再一次,那些嘰里呱啦說著聽不懂的語言的大兵,傲慢無禮的衝著我方陣地叫囂挑釁的時候,顧軍長直接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厲慎珩早已忍不住,狙擊槍瞄準那鬧騰的最歡的一人,直接爆了頭。
槍和子彈只有飲了血,才會爆發出真正的威力。
厲慎珩不知他殺了多少人,直到最後,裴祁深摁住他的手,在他耳邊拼盡了全力大吼,他方才停手。
“你瘋了,再不停手,你這條胳膊就要廢了!”
裴祁深亦是一臉血污,平日裡鋒芒畢露光鮮亮麗的公子哥兒,現如今也不過和這些當兵的一模一樣。
厲慎珩緩緩站起身來,如血殘陽吞噬了一切,他的眸光里卻燃著火光,璀璨奪目。
他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中了流彈,血流不止,但他卻好似根本覺察不到疼。
“我不會再讓這個國家的兵士,枉死在邊境線上。”
他聲音嘶啞,一字一句,卻猶如金石撞擊,擲地有聲。
裴祁深一時無聲,兩人四目相對,許久,裴祁深嘆服一笑:“厲慎珩,同輩人中,我這輩子沒服氣過誰,你是第一個。”
厲慎珩緩緩收回目光,望向遠處天幕聲色沉沉:“裴祁深,就算我們今日並肩作戰,有同袍情意,但若將來有誰敢陷這個國家和人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我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裴祁深揚唇一笑,抬手抹去面上血污:“厲慎珩,我亦如此!”
……
身上的作戰服幾乎都被血染透了,甚至子彈穿過手臂留下的那個血洞,都結了血痂,觸目驚心。
厲慎珩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的彈,被送到軍部醫院的路上,他關心的卻還是自己打死了幾個敵軍。
第208章 厲慎珩迷迷糊糊中輕喃:“靜微……
厲慎珩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的彈,被送到軍部醫院的路上,他關心的卻還是自己打死了幾個敵軍。
負傷的兵士又送來一波,林醫生忙的腳不沾地,厲慎珩的傷並不算太重,他執意不用麻藥,林醫生取了子彈出來,又處理傷口,方才交代了護士,今晚一定要小心,如果發燒了,第一時間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