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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在馬翠萍墓前發現的那個小和尚,被人悄悄送到了國外去。
孫老的獨子孫靖西一雙眼睛失明三年,這段時間,忽然傳出了快要治癒的消息。
據說孫老高興的不行,雖然現在時局動盪,但首先他老人家身份擺在那裡,二則確實也是個大喜事,情有可原。
因此在孫老親自面見了秦九川之後,秦九川也應下了孫家想要設宴慶祝的請求。
並且在致電厲慎珩後,接受了孫家的邀約,當晚他會出席。
周從查來的消息得知,會心被送到國外,隱隱和裴家有關。
而孫靖西眼睛被治好,卻是裴祁深的功勞——
當日虞仲謙被放回去,是孫老出面說的情。
裴祁深若是以此作交換,就能說得通了。
事情樁樁件件都指向裴家,還真是讓人不得不疑啊。
周從親自打電話去了涵口關,厲慎珩只回復了三個字:繼續查。
這也就是不肯輕輕放過的意思了。
第537章 那就讓新任總統先生,死在涵口關吧。
周從只覺身上擔子仿佛有千斤重,壓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並非小事,裴家根深葉茂,要連根拔起,絕不是小事。
這一次,是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總統先生現在不在帝都,裴家定然要趁機作亂。
周從望著窗外紛揚的雪花,總統先生一日不回帝都,一日,他就無法安心啊。
……
“重錦,你放任厲慎珩的下屬查下去,早晚會查到我們的身上來,如今還不到時候,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滿盤皆輸?”
“什麼是時候,您如果執意要按照前生的路走,那才是死路一條,今生前生早已不同,你還執迷不悟?”
“你怎麼和明達那老禿驢說的一樣!”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現在不能再按著前生的老路走,父親,您也該學著變通了!”
“變通,要如何變通?那厲慎珩一日不死,我們父子就一日沒有機會……”
“那就讓他死啊!”
“怎麼死?他和那阮靜微情投意合,如今兩人夫唱婦隨去了涵口關,一個最高指揮官,一個前線女記者,一篇一篇時政報告飛遍全球,將那厲慎珩洗的白的發亮,嗬,我們還等著人家死?”
“父親,看來您是真的老了……”
只有老了的人,不中用的人,才會鑽入牛角尖和死胡同出不來。
“厲慎珩要去涵口關鍍金,那就讓他永遠留在涵口關回不來啊。”
“你的意思……”
“一國總統為了冤死的士兵親赴前線戰死沙場,多麼讓人動容啊,生前風光,死後也給他無上的哀榮,也算是,對得起我和他袍澤一場的情意了……”
“重錦,你都安排好了?”
“涵口關那邊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另有一人,卻是我們不得不拉攏的,如果當真拉攏不到身邊,那麼也只有除之後快。”
“你說滇南徐慕舟?”
“正是他。”
“他坐擁幾十萬部隊,確實不容小覷,只是那人,向來不摻和任何政治鬥爭,這兩年,更是將周家擠兌的快要沒有立足之地了,滇南在他手中握著,鐵桶一般,怕是不好相與。”
“他若不肯,那我們就扶周家上位啊,從龍之功,有的是人想要。”
“這又豈是說說這樣容易?”
“我聽說他娶了周家的一個私生女,那私生女天生反骨,嫁了徐慕舟後就和周家決裂了,周家原想著要一個有本事的好女婿,卻沒想到結了親卻多了一個大敵手,周家正對徐家恨之入骨,他們做了一百多年的滇南王,怎麼肯低人一等?”
“徐慕舟若是肯站在我這邊,那自然再好不過,若是不肯,那我就讓滇南亂起來,滇南亂了,他自顧不暇,也就不能插手帝都的事了,我們也就少了一方威脅。”
“好,你既然已經打算周全了,那就按你的安排行事,只是,厲慎珩那邊……你真的有法子,讓他回不了帝都?”
“我想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做不到的。”
“怪不得,如今是人人都知有大公子,不知有我裴方野了……”
“父親。”年輕英俊的男人笑道,“父子之間,還分什麼你我?”
“你說的是,我圖謀這一切,為的還不是你能做總統?你青出於藍,我死也瞑目了。”
“今生父親要長命百歲的活著,做那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呢!”
……
“大公子這些日子怎麼樣了?”
嘉言脫了身上斗篷外衣,急急詢問傭人。
傭人輕輕搖頭:“天氣冷,這幾日大公子幾乎都難以下床了……”
嘉言聞言眼中淚就跌落了下來,上次車禍負傷之後,他就落下了病根,醫生說最怕陰雨寒冷的天氣,果然,連日大雪,他又開始不舒坦了……
而他傷成這樣,眼瞅著天氣一變,連床都要下不得,卻還要被人提防著,等閒連外出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