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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樣說他,他是想要好好歷練歷練我。”
“知道你護短,心裡除了你們少主,誰都裝不下,那……你要向總統先生和夫人辭行嗎?”
憾生輕輕搖了搖頭:“之前已經見過了,他們新婚,我就不去打擾了。”
“也好,等我見了總統先生和我家微微寶貝兒,我會幫你說一聲的。”
“多謝。”
“別謝來謝去的,兄弟之間不需要這些。”
憾生又是清淡的一笑,額前碎發下,一雙眼眸亮如星空。
小白不由驚呼:“憾生哥,你笑起來很好看啊!以後可千萬多笑笑,別整天板著一張冰山臉,女孩子都會被嚇跑的……”
“我記下了。”
憾生抬手,將小白的衣領拉好:“有件事要拜託你。”
“你只管說,只要我能做到。”
“等到總統夫人生產後,若是當真產下龍鳳胎,可不可以拍一些照片傳給我。”
“小意思,以後每年都給你傳。”
“嗯,那我走了,等你什麼時候回滇南,來找我。”
“一定會去找你蹭吃蹭喝的,你就等著吧。”
小白看著憾生轉身遠去,小小少年被幾個下屬簇擁著,卻並不讓人覺得主弱仆強。
不過這也是自然,小白心想,有玄凌給憾生撐腰,自然沒人敢小覷他。
他並不需要太為憾生擔心,而且,能讓他心甘情願稱一聲大哥的,又怎會是任人拿捏之人。
踏上飛機舷梯,憾生又輕輕握了握掛在脖子上的玉瓶。
溫涼的手感,握在掌心很久,才有了隱隱的暖意。
憾生垂眸望著掌心雪白的玉瓶,他忽而輕輕笑了一笑,卻又仰臉,將那快要奪眶的眼淚逼了回去。
他暗暗發誓,這輩子都要做斷情絕愛之人,他不願也不要,如少主這般,為一個人肝腸寸斷,默默死去。
……
厲慎珩一路抱了靜微回房間,察覺到她鬢邊有微微細汗,知道她到底還是有些累著了,不由心疼萬分。
平底只帶了小方跟的鞋子,被他親手褪了下來,孕期本就會容易水腫,她這般辛勞了半日,腳就有些許的微腫,厲慎珩輕輕揉著,不由得心裡有些擔心。
懷著雙胎,是雙倍的辛苦,到中後期,怕是母體會更受累,她身子骨又不是十分的強健,生的又單薄,到時候,怕會更難熬。
“只是一點點累,並沒大礙,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含璋,你別這樣表情凝重,看著嚇人。”
他待她這般好,她怎會不動容,只是她又不是那種嬌氣的性子,再說了,為了婚禮,受一點累,她心甘情願。
“我守著你,你躺一會兒,我給你按按小腿,醫生說你該多坐著躺著不能久站,小腿會腫的……”
“那……你給我按一會兒,我睡著了,你就趕緊也歇一歇。”
“好,你睡著了,我也會陪著你的。”
“嗯。”靜微仰臉在厲慎珩臉上親了一下,厲慎珩也俯身,親了親她的眉心。
一會兒要敬酒,總要出去露個面,這會兒也不過是小憩片刻罷了,只是換了禮服,妝容都沒有卸掉,靜微挨著枕頭,就沉沉的睡去了。
厲慎珩看著她睡熟了,方才輕輕的停了動作,將毯子給她蓋好,在沙發上和衣躺了一會兒。
靜微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走在一團的迷霧中,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陣陣的陰風吹過,讓人身上汗毛倒豎。
她心裡竟也沒什麼害怕恐懼,只是循著本能在迷霧裡四處找著出口。
“來者何人?你壽數未盡,怎會來到此陰司黃泉!”
靜微大驚,定睛看去,那迷霧盡頭,果然是兩隻無常鬼守在一個高聳的門樓前。
古人傳說中有陰司黃泉,可生者誰也不曾踏足進去過。
此時乍一看到那門樓上書寫黃泉二字,靜微夢中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來尋一人……”
“此乃陰司黃泉,你尋人怎會到此處來?你命數尊貴,陽壽未盡,速速離開!”
“我來尋一故人,不知如何迷了路途……”
“所尋何人?”
“滇南玄凌……”
“滇南玄凌……”鬼差對望一眼,口中陰氣森森道:“此人壽數已盡,早已往生投胎去了……”
“啊!”
靜微睡夢中短促一聲驚叫,豁然坐起身來,脊背卻已被汗濕透。
她心臟突突跳動,似乎下一瞬就要破腔而出,額上一片冷汗涔涔,眼眶卻灼燒刺痛,喉間仿佛被什麼堵住了,除卻那一聲驚呼,竟是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第730章 果然是人間尤物
時已正午,窗簾並未全然拉攏,有影影綽綽的光影浮翩進來。
與那夢中鬼氣森森的陰司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光景。
靜微怔怔的看著那日光,眼中緩緩的淌下兩行淚來。
“怎麼了微微?”
厲慎珩本就睡覺警醒,靜微夢裡驚醒,他也立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