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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戀愛喜劇老少皆宜,公司里的小姑娘們看完都挺喜歡的。
葉葉和顧良蹭公司福利一刷後, 又特地帶了兒子來二刷。凡凡認出了舞台上的「向猜哥哥」,看劇時特別認真,聚精會神地瞪大眼睛, 小手托著腮幫子, 小大人的模樣特別可愛。
這一場戲,是向猜在華城演的最後一場,明天他就要飛回西南巡演組, 開啟下一輪巡演了。
別看向猜只演了短短五場, 可他用自己精湛的演技和青春張揚的風格折服了所有華城的觀眾。謝幕時,掌聲經久不息,散場後,等在SD外的觀眾也有好幾個。
談一鳴抱著凡凡,和顧良夫婦兩人跟著散場的觀眾一起往停車場走。
顧良用肩膀頂了頂他, 揶揄地問:「班主, 我看你春風得意,好事將近吧?」
從大幕拉開再到大幕落下, 談一鳴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舞台上的男主角。謝幕時,談一鳴更高舉著手機錄下了向猜的一舉一動。
顧良又不瞎,他早知道自己老友的性向,再聯想到他最近的種種不尋常舉動,顧良自然猜出了談一鳴的心思。
談一鳴搖搖頭,自嘲地說:「什麼好事將近?你想太多了,他是我房客。」
葉葉眼睛立即亮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哦?先同居後戀愛,這個題材我可!」
談一鳴:「……孩子還在呢。」
凡凡立即捂上小耳朵,一雙眼睛眨啊眨,眼巴巴地看著他。
凡凡小聲問:「班主叔叔,你是要和向猜哥哥談戀愛了嗎。」
「……你才多大,你知道什麼叫談戀愛?」談一鳴否認,「再說了,你向猜哥哥有男朋友。」
這話一出,顧良和葉葉夫妻倆對視一眼,都不好再說話了。
談一鳴又說:「其實向猜你們之前都認識。——還記得以前劇團里的guess嗎?就是他。」
顧良這才知道,原來談一鳴兜兜轉轉尋找了五年的人,居然就是舞台上那隻自信從容的小天鵝。現在兩人能同住在一間屋檐下,也算是特殊的緣分了。
向猜下戲後,匆匆卸了妝,趕到停車場同他們匯合。
前幾日的秋雨過後,華城氣溫連降十度,晚上冷風陣陣,出門不僅要穿長袖長褲,還要系圍巾。大家商量了一下,夜宵乾脆去粵菜館喝粥。
凡凡好久沒見向猜,張開雙臂撒嬌,非要向猜哥哥抱抱。
向猜也很想念他,吃飯時兩人乾脆坐到了一起。一個大朋友一個小朋友,年齡差了十幾歲,真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悄悄話要說。
向猜問凡凡最近在忙什麼。
凡凡響亮回答:「忙著學習、打遊戲、還有配音!」
「咦?」向猜奇怪地問,「你不是說你討厭配音,再也不想配音了嗎。」
凡凡一邊吃東西,一邊含糊地說:「真香!」
向猜:「……」
談一鳴靠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小孩子嘛,心思變得快。暑假的時候還一肚子委屈,說因為配了一隻狗被同學笑話,他以後絕對不要再踏進錄音棚了。結果一個月沒進棚,就主動來問我什麼時候還能配音。」
談一鳴笑道:「反覆無常是小孩子們的專利。」
向猜抬手摸了摸凡凡的腦袋,說:「這不叫反覆無常。雖然他因為外界的議論暫時放下了自己的喜好,但『真心』這種東西,可以壓住一時,卻藏不住一世的。」
※
路邊的銀杏樹全都變黃了。
向猜結束了華城的演出,第二日一早就奔赴西南劇組,開啟新的巡演。
他雖走了,但是那束玫瑰卻留在了家中。
家裡沒有現成的花瓶,向猜便拿了幾個大飲料瓶灌上水,把花束拆散,每個飲料瓶里都插了幾支。
一束放在電視柜上,一束放在餐桌中央,一束放在飄窗旁,還有兩束和他的吊籃養在一起。
因為天氣轉寒,所以談一鳴把養在工作室的大寶接了回來,把它安置在保暖箱裡,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加熱燈。
向猜特地叮囑談一鳴不要把藍舌蜥放出來,怕它滿地亂爬,咬壞他的玫瑰花。
是的,在向猜口中,那束花已經是「我的玫瑰花」了。
談一鳴送他去機場的路上,還在藉機笑話他:「小王子,我會記得給你的玫瑰花除草、捉蟲、澆水的。」
向猜在副駕駛座上扭了扭,紮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我再過兩個星期就回來。」向猜叮囑,「你每天都要給我發玫瑰花的照片,我相信它們能撐到到我巡演結束的那天的!」
於是從那天起,談一鳴多了一個新習慣,那就是每天回家後都要第一時間衝到玫瑰花前,看它今天有沒有掉花瓣。
被忽視的大寶委屈極了,從飼養箱裡甩著尾巴爬出來,用長長的小爪子勾住談一鳴的襪子,希望心狠的老父親能看他的大兒子一眼。
可惜老父親見色忘義,根本沒有從玫瑰身上分出一分注意力給它。
在華城來暖氣的那天,向猜終於結束了工作,拎著滿滿三大箱的特產飛了回來。
接機工作再次落在了談一鳴身上。
到家後,談一鳴陪著向猜一起把那幾箱特產拆開,兔頭、天梯、火鍋底料,堆的客廳到處都是。
這是向猜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又是去一個他之前從未去過的城市巡演,自然是看什麼都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