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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談一鳴和向猜的同居生活剛剛開始,就要暫時分別了。
見談一鳴盯著自己一直不說話,向猜頗為不自在地移開眼睛,問:「看我做什麼?」
談一鳴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走這麼久,我會想你……」
向猜:「……」
談一鳴:「……買的西瓜。」
向猜:「……」
談一鳴尷尬地、睜眼說瞎話地、不知道向猜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不信地說:「你這個西瓜買的太好了,我怕你走了,我給大寶買不到這麼好的西瓜。」
沙發旁,大寶咔嚓一聲,又咬下來一口。紅色的西瓜汁淌了滿瓷磚都是,看起來像是兇案現場一樣。
向猜沒說話,把自己吃了一半的西瓜放到一邊,抽了幾張紙巾,蹲在地上把西瓜汁擦乾淨了。
大寶嚇了一跳,又對他吐起了舌頭。
可是現在,向猜好像沒那麼怕它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我在評論里和幾位讀者聊過。
猜猜有著遠超年齡的成熟,他在所有人(包括岑滿川面前)都是一個特別成熟、特別壓抑自己的人。
可是我希望談一鳴能讓猜猜像個孩子。
而孩子和成年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孩子敢於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不要,我不喜歡,我不想。
我要,我喜歡,我想。
這些,老談會一點點的,慢慢的教會他。
第七十章 第九幕 《不能說的秘密》④
配音演員不像一般的白領上班族, 沒有所謂的上班、下班時間。只要有工作, 到公司就進錄音棚,什麼時候錄完了什麼時候才能走。若是連著幾天沒排工作,那就無需去公司點卯報導。
不過, 談一鳴身為公司老闆,向來勤奮, 即使今日不用進棚,他也會早早到公司, 做些行政方面的工作。
可是最近這兩周,前台小妹發現,他們談班主怎麼來得越來越遲了?
之前他上午九點就會出現在公司, 但是最近幾日, 他往往十點才踏進公司大門。
顧良也覺得奇怪,問他:「你最近難道睡得不好?起得太遲?公司距離你家又不遠,就算走路, 半小時也到了。」
談一鳴雲淡風輕地答:「哦, 我房客上班的地方有點遠,你也知道我家門口那個地鐵站,每天早高峰光是進站就要排半個小時,等三輛車才能上。反正咱們又不需要打卡,我就順路送他到總站, 那兒有座。」
可問題在於, 總站和他家直線距離不遠,但要開車在高架橋上繞二十分鐘。他嘴上說「順路」, 一來一回不知道要多耗多少工夫。
顧良大驚:「你這可真是二十四孝好房東,居然還包接送!」
他哪裡知道,這位二十四孝好房東,不僅包接送,還包吃飯呢。
再過不久,向猜就要啟程去西南了。開心煎餅是個特別成熟的舞台劇公司,除了向猜以外,和他搭戲的其他演員都是煎餅的簽約藝人,而向猜之所以能成為空降A角,也是因為製作人看中了他在《粉絲來信》中的出色表現。
向猜壓力山大,最近這段時間,他練得格外刻苦賣力,為了保護嗓子,更是拒絕了一切冰的、辣的、鹹的食物,每天回家都是清水煮麵,再切點黃瓜、西紅柿、蘑菇這類蔬菜配著吃。他很注意營養搭配,堅持一餐一個荷包蛋,雞蛋吃完了就換成雞胸肉。
談一鳴問過他:「天天吃麵也太單調了,怎麼不做些炒菜之類的?」
向猜回答:「炒菜不累,但是切菜、淘米、洗鍋碗瓢盆實在太累了。我回家就想睡覺,不想再直立行走了。」
於是第二天,談一鳴就「不小心」多做了兩個菜,留在飯桌上。鍋里還剩下薄薄一層米飯,盛出來剛好夠一碗的量。
向猜:「……」
他看看熱騰騰的飯菜,再看看正在客廳里「心無旁騖」認真工作的談一鳴,低聲說了句謝謝,坐下來吃完了。
談一鳴接連做了三天飯,向猜接連吃了三天飯。
等到第四天早上,談一鳴剛一起床,就見客廳的茶几上,壓著紅艷艷的五張鈔票。
談一鳴手裡的動作一頓,問:「這是什麼?」
向猜回答:「這是飯錢、車錢、和不給蜥蜴洗澡的錢。」
談一鳴看著那幾張紙幣,覺得燙手的要命。但他也知道,若他不收下,恐怕以後向猜再也不會坐進他的副駕駛座,更不肯吃他一粒米了。
最終,向猜用這種方式,名正言順補上了房租錢。
……
這個周末插過來一項緊急工作。有個下周就要播出的衛視劇,突然被上面的審查部門通知「多集台詞涉及敏感內容,需要重新修改錄音」。
這劇去年就拍完了,今年初就說要播,可拖著拖著就拖到了九月份。這是部現代劇,現代劇時效性強,最容易過時,要是不能在這個檔期播出,那就要拖到明年去了。
於是,製片人緊急call了談一鳴,讓他趕快組織人手進行補錄。
小小的錄音棚內,剪輯師、編劇、配音導演、配音員擠在一起,大家全都熬到雙眼通紅,潤喉糖、咖啡、紅牛隨便往肚子裡塞。
待談一鳴結束錄音,掙扎著開車回到家後,還未走到臥室,他就直接倒在沙發上昏睡過去了。
這一覺他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