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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陳教授得知要打點滴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沒救了”。但當他一細想,不就是一個上呼吸道感染嗎,有可能沒救嗎?而且吳大爺和那醫生都是一臉閒適的樣子,看不出來很嚴重啊?

    等到後來吳大爺給他解釋打點滴只是讓他的病儘快好下來的方法,陳教授還是不能理解這種“治療”的意義。

    ※

    吳大爺示意小護士打左手,那小護士是剛畢業的,沒什麼經驗。她捧起他的手找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血管,吳大爺的手不像一般的老年人那樣,筋骨以及血管都很突出,而是肉乎乎的就是皮肉有些鬆散。小護士扎在左手的一針沒弄好,愣流血了,她嚇得趕忙退針,結果血流的更多,吳大爺還沒有說什麼,陳教授倒是心疼的幫他摁著傷口。

    第二針扎的是的右手,這回倒是沒弄壞,陳教授盯著小護士把那針扎到靜脈里,生怕再給吳大爺弄出血來。上好吊瓶,小護士囑咐了兩句離開了,陳教授就和吳大爺聊起了天。

    開的三瓶吊瓶,一瓶小的,兩瓶大的,尤其是第二瓶大的還是中藥。吳大爺年歲大,打吊瓶的速度更是要比一般的年輕人慢上不少,否則會影響心律過快。

    第一瓶小的還沒有什麼事,等到換成第一瓶大吊瓶的時候,吳大爺微微皺起了眉頭。

    陳教授趕忙問他怎麼了,吳大爺告訴他這瓶好像有些涼,整個右胳臂裡面都是涼颼颼的。

    陳教授心疼不已,吳大爺看他一副擔心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有些涼罷了,想我年輕的時候,大冬天的時候可都光著膀子……”

    ——那是在被窩裡光著膀子睡覺。

    ※

    這是一個不小的治療室,專門就是讓病人打吊瓶的地方,靠著每面牆都擺了一排扶手椅,可以把手放到扶手上打吊瓶。

    剛開始整個治療室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後來又被護士引進來兩個女孩子,就坐在他們對面。

    兩個女孩子長得都挺好看的,其中一個眼睛大大,皮膚白白淨淨的,頭髮給弄成了大卷,扎了兩個大辮子垂在腰間,看起來很可愛但是臉上一片冰霜;另一個個子稍微高些,頭髮稍稍過肩,弄了個流行的羽毛剪,看得出來是個有自己主見的能幹女孩子。

    那個可愛的冰霜女一眼不發,左手打了點滴就低下了頭,任坐在右手的個子高高的女孩子怎麼勸都不說話。

    最後那個個子高高的女孩子生氣了,說話開始不客氣起來:“大少爺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咳咳,不就是打……咳咳……打個點滴嘛,你看你,咳咳咳咳咳咳……有那麼委屈嗎?!我著你、咳、還是惹你了啊!”

    那個可愛的冰霜女這才回話,一開口也是一陣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要不是我病了、咳咳咳、怎麼會傳染你?……咳咳、你就不該離我這麼近!!”

    個子高的女孩子聽了她的話一邊笑一邊咳:“咳咳……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玩的笑話了,我現在是例假期,咳咳……抵抗力比較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你別自責了……咳咳咳咳……哈哈……”

    護士又來了一遍,這次是給高個子女孩打,高個子女孩讓她打在右手,等到護士出了治療室之後,高個子女孩的左手就緊緊握住了可愛女孩子的右手,沒有分開。

    可愛女掙脫了幾下發現掙脫不開,也只好讓她牽著,占了便宜的高個子女孩抬起頭注意到對面坐著的二老,露出了個狡頡的微笑,又低下頭玩起可愛女的小嫩手來。

    ※

    等到兩個女孩子打完點滴離開,陳教授都沒有弄明白倆個女孩子的關係來……朋友?不是吧?這也太親密了啊。

    陳教授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吳大爺,吳大爺露出了個嘲笑的表情:“這你都看不出來?剛才是小兩口鬧彆扭,那個可愛的女孩子覺得是自己傳染了那個高個子的,所以自責呢,沒看見那個高個子的一直哄她?虧你還受過高等教育,連這都不知道。”

    陳教授小驚了一下:“可是……她們都是女的啊……”

    “女的又怎麼了?單一和呂衛國還是倆男的呢,美國那麼開放,你在美國那麼些年,不會連這都不能接受吧?”吳大爺一臉“你不接受我就鄙視你”的表情。

    “難道真是我落後了?現在中國怎麼這麼開放啊,走哪都能遇見同性戀……”陳教授自言自語,深表不解。

    吳大爺好心點撥:“你看那兩個女生站在一起,你又什麼感覺?”

    陳教授仔細想想,蹦出三字:“很唯美。”

    吳大爺微微搖頭:“這就是你的局限性,你知道正確來講應該怎麼說嗎……”

    陳教授思索,不明。g

    吳大爺神秘一笑,突出三字:“‘好耽美’!”

    “單美?”單什麼美?

    “耽美是唯美的升華,凡夫俗子是永遠體會不了的。”吳大爺飄飄然說道。

    ※

    第 10 章

    還沒等到吳大爺發表更高深的見解,第二瓶吊瓶就打完了,護士進來給換了第三瓶,囑咐了一句:“這是最後一瓶,因為是中藥,對血管有一定的刺激,肯定會有些疼,您老多忍一下。”

    小護士剛走,吳大爺就疼起來了,臂彎那塊的血管疼得要命,雖然還是可以忍受的階段,但是仍然讓人難受。

    陳教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得用手給吳大爺揉著,在陳教授溫暖的大手撫摸下,吳大爺漸漸緩過勁來。

    ※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老年人,老年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泌尿方面——好吧,前列腺方面的問題。

    吳大爺年輕的時候沒有幾次性經驗,也就是說對前列腺來說並沒有多次投入到實戰當中,所以和平常老年人相比,他的這方面的問題稍稍重了一些。——什麼東西既不能多用,更不能少用,要尊重“量”。

    吳大爺的前列腺炎算是個老毛病,尿頻、還容易尿不盡。兩瓶水打到身體裡面去,吳大爺堅持到現在不上廁所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他也堅持不下去了。

    陳教授給吳大爺提著吊瓶,倆人急急的往廁所去。

    結果到了小便池,吳大爺單手怎麼著也解不開拉鏈,最後還是和陳教授齊力把褲子打開放出可憐的垂頭喪氣的老兄弟的。

    一般的男人想上廁所的時候都是會有些微微勃起,這是極其正常的現象。若是各位讀者有幸變成男的話,可以嘗試著長時間不小便,注意一下。若是此生無望了,那就直接觀察你老公。若是你準備投身到轟轟烈烈的拉拉隊伍當中,你就直接拐帶一男嬰,時刻注意他的小雞雞,一經站立,立馬帶他去廁所。

    咳,說回來,吳大爺有前列腺炎,所以那兄弟也沒有怎麼起立,慢慢悠悠的上完廁所(前列腺炎症狀一:慢),等到老兄弟再不滴答(前列腺炎症狀二:尿不淨),吳大爺和陳教授合力把老傢伙放回內褲,提上褲子拉好拉鏈扣好皮帶,這才出了廁所。

    ※

    等到坐回了打吊瓶的治療室,吳大爺一邊指揮著陳教授給自己按摩胳臂,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老陳啊,你剛才可是把我老夥計看光了,還對他手腳不乾淨,占我便宜!我告訴你,你得給我負責啊。”

    陳教授趕忙虛心受教:“好好好,我負責,我負責,你讓我怎麼負責我就怎麼負責!”

    吳大爺蹬鼻子上臉:“醫生都說了,要我好好養養嗓子,多吃點潤喉利痰的東西……”

    陳教授立即接:“你想吃什麼?說吧,我給你帶過來。”

    吳大爺喜不自禁:“今就算了,但是明兒,明兒我一定要喝道冰糖梨水!”

    ※

    打完點滴,陳教授先把吳大爺送回宿舍,自己連忙趕回就在學校旁邊小區的家裡,上百度搜索“冰糖梨水”的製作方法。

    冰糖梨水實際上很簡單,拿一鍋,放水,放梨片,點火,熬,放冰糖,再熬。

    僅此而已。

    但這卻是陳教授58年來頭一次下廚,能作出個什麼東西真不能保證。

    不過還好,那玩意不難,陳教授一做成功,然後他自己把一鍋冰糖梨水都給喝了。

    給吳大爺帶過去的冰糖梨水,他一定當天現做!

    ※

    看看還有點時間,陳教授又上了百度。

    ——“單美”。

    一共就倆字,還錯了一個字,自然是搜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是在搜索過程中,卻搜出了一首歌。這首歌中有這麼一句詞:“你單美,我單美,我們誰都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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