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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衛國低頭一看,這兩張報紙不是別的,正是某兩期《校園娛樂周刊》的封面。
一期寫著:《號外!我校學生會藝術部部長單一在女廁所私會一神秘蒙面男子A!!》副標題是:《單一情鍾變態!!》
另一期寫著:《二人關係已進展到非同一般的程度!!》副標題《此間愛恨情仇何人知?》
呂衛國僵硬抬頭。
宿管大爺笑得別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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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衛國迫於宿管大爺的yín威,最後還是把自己和單一的關係給交代了。
當然,呂衛國情深意切順帶胡言亂語的歪曲了自己和單一的關係,把倆人單純的描述成了"仰慕者"和"被仰慕者"。
他呂衛國就是那默默守候在一旁天天關心單一時刻注意著他的微小的仰慕者。
而單一就是那在學校可以呼風喚雨在呂衛國心裡也可以翻天覆地的偉大的被仰慕者。
僅此而已。
呂衛國說的是天花亂墜。
老大爺聽的是泣涕漣漣。
老大爺手裡的枕巾濕了一塊又一塊,在那裡聲嘶力竭的嘶吼:"這是什麼感情啊?!如此偉大的愛情!!愛情!!"大晚上的也不怕被人當作狼。
呂衛國倒是奇怪:"大爺,您怎能如此就慡快接受?"
大爺搖頭嘆氣:"在藝術學院的宿舍樓看了這麼長時間,要是不接受我早就被嚇出心臟病來了。"
像是回應老大爺的話,宿舍樓里不知何時傳出了嗯嗯啊啊的聲音,間或有高昂的呼喚著"快點~再快點~就是那裡~"的尖細男聲以及低吟著"寶貝,很不錯哦~"的低沉男聲。
粗略估計,至少有二十對。
呂衛國霎時間默了。
微一偏頭,呂衛國看見大爺的枕頭旁邊擺了本書。那書的作者正是莫言。
呂衛國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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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爺不辱使命的把包裹交給了單一。
單一打開一看是坨棕色毛線,他第一個反應是"染著棕發的人頭",後來發現線比頭髮絲粗了不止多少倍,這才明白過來是圍巾。
他從包裹里拎著圍巾的一頭往外拽......
往外拽......
拽......
拽了半天才到頭,具單一目測至少三米。
而這個時候呂衛國的簡訊也到了,上書『收到禮物了嗎?希望你喜歡!』
單一感動的一塌糊塗。
"大爺,這是誰送過來的?"
"不知道。"大爺睜著眼說瞎話:"我今天早上出去遛彎的時候,從天而降砸著我頭的!"
"哦,那應該是仙鶴送來的吧。"
在單一知道的日本神話里,仙鶴不僅會報恩織布,還可以送孩子上門。(噹噹當~仙鶴嬰兒快遞公司~)
他給小雞巴發了一條簡訊過去:『老婆,你是日本的那隻仙鶴吧?』
小雞巴很快的回了回來:『不是,我是中國原產的中國丹頂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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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最愛莫言~~~陳墨老師~讓我愛你~~~~
第二十四章圍巾事件
如果你的面前擺著一條三米長的圍巾,你準備怎麼戴?
三米長的圍巾,除非你是小馬哥,要不然真是圍不出來那感覺。
人家小馬哥,黑色皮鞋,黑色風衣,黑色墨鏡,黑色秀髮,就脖子上那隻圍了一圈的白色長圍巾,搶眼!有型!瀟灑!風度!
蕭瑟之風那麼一吹,那圍巾就那麼呼啦啦的飄起來,這麼一飄,牽動了多少男女的心?(棄婦:反正我是九十後,沒迷過那玩意)
單一必然不是小馬哥。
單一是一哥。
一哥同學手捧他老婆一嫂同志給他織著一條三米長的棕色圍巾,犯了難。
現在才是十一月中下旬,冬至是在12月22號,現在可是秋天,秋天!
天氣確實是有些冷,有的女生都圍起了絲巾,如果在這天氣下圍著條三米長的毛線大圍巾,保證回頭率成幾何形態增長。
呂衛國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那圍巾是讓單一現在戴的。但是單一現在就想讓大家知道,他老婆是多麼體貼(?)多麼溫柔(?)多麼善解人意(?)多麼愛他(?)。
於是,一哥把一嫂送的圍巾戴上了。
--"就算悶死,也要在老婆的愛的包圍下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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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分,單一戴著呂衛國送的毛巾踏上了去食堂的路。
走一步。
--"啊!"
走兩步。
--"呀!"
走三步。
--"哇!"
走四步。
--"哈!"
走五步。
--"單一同學,作為學生會會長,我不得不提醒你,請你在進行行為藝術的同時,不要忘記自己是學生會的一員。請不要給集體抹黑。"
單一華麗麗的怒了。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就行為藝術了?!什麼就抹黑了?!這是我老婆織的愛的圍巾!!長沒長眼睛啊!!我知道,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告訴你,我老婆的圍巾暖和著呢!!"
"......這才秋天,你就不怕捂出痱子來?"
"痱子?就算捂出痱子,那也是愛的痱子!"
"......"
"我告訴你,作為藝術部部長,我會忠於學生會;作為一個男人,我絕對忠於我的愛情!(*)"
"......你走吧,我就當今見到了一樹幹。還是一忠於愛情的樹幹。"
單一雄赳赳的走了。
白嵐看著把圍巾多餘的部位全都纏在上身的單一同學的背影,默了。
(也就是說,圍巾在脖子上圍了幾圈,多餘出來差不多兩米多的地方全都纏到了腰上,走起來圍巾穗還一飄一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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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戴著圍巾就進了食堂,原本人聲鼎沸聲音嘈雜的食堂從他進來後就立即安靜了下來。
全食堂一半人的目光都鎖定在單一身上。
另一半人的目光則是鎖定在從食堂另一個門進來的學生會財政部長風疏嘯(*)身上。
--風疏嘯現在正圍了一條純黑的圍巾,大約在兩米以下,全部圍在了脖子上,頗有古代歐洲貴族圓形褶皺衣領的feel。
單一和風疏嘯在眾人的注視中相遇了......
單一見不得別人也戴圍巾,先聲奪人冷嘲熱諷:"誒,我說風疏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套了個石磨在脖子上啊?怎麼你現在也改搞行為藝術了?下回搞之前問問我,讓我來給你指導一下。"
"難不成單一同學現在是夜路走多了掉進水溝里了?我這哪是行為藝術啊!不就是我們家親愛的君君給我織了條圍巾,非撒嬌讓我戴上嗎?真是讓大家見笑了,我們家君君就這麼可愛啊。"風疏嘯作出一副沉浸在愛河中的樣子,又開口道:"不說這個,單一,你今天的主題難道是《像樹幹一樣生活》嗎?要是這樣,可不該來食堂,就應該直接做光合作用才對。"
"哪啊,我這可也是圍巾,我們家那口子熬了好幾天才給我做出來,就怕我凍著。一織就織了三米多,就我看,你那條圍巾也就兩米吧?"
"我這圍巾是短了點,可我們家君君對我的情意可長著呢。再說了,我特地拿這圍巾去問過賣毛線的人,這可是澳洲羊毛,四十塊錢才一兩,金貴著呢!哪像你那圍巾,長是長,不過三十塊錢二兩的貨,織那麼長也不怕悶死。"
"就算悶死我也是在老婆的愛中悶死,這麼個死法我求之不得呢!哪像你,撐死了就是被勒死,死的一點都不藝術。"
"對,你死的藝術!那你可千萬別在一條圍巾里悶死,多在其他的圍巾里悶死幾次試試,保不准還能寫出什麼《論在不同圍巾里悶死的不同之處》呢!"
"哼!咱倆思想水平不是在一條水平線上的,我才不要對豬彈琴!"
"唉呦,我現在可是羨慕起羅密歐與茱麗葉了,人家就算不幸,至少還說著同一種語言。哪像我啊,還要跟一個語言不通的人在這蛋逼,整個一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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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是個好孩子,一直以來都默默的沉浸在藝術的大世界中。所以,對於語言的理解和表述,這......咱可以理解。
而風疏嘯,學的是金融,腦子轉的賊快,說話也是標準的罵人不吐髒字型。在學生會裡他如果稱"吵架第二",也就徐衍競同學敢稱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