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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沈晏又不由得有些自得,還好從來都是他玩弄別人的感情,能降服他的女人還沒出生呢,不然自家親媽肯定要崩潰。
中午吃飯的時候,沈晏趁著空當去外面給老大打了個電話。
他有意賣好,專撿老大喜歡聽的話說:“哥,小舒姐沒來,人專心在巴黎排練呢。”
電話那頭的沈易語氣淡淡:“哦。”
見他這樣裝模作樣,沈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本想出言諷刺一下,但顧及到後果,終於還是艱難忍住。
想了想,他又沒話找話道:“要不要我幫你去刺探一下軍情啊?”
雖然小舒姐人沒來,可她現在是躲在巴黎邊排練邊哭,還是若無其事,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可不小。
沈易的語氣依舊沒什麼波瀾:“我看你是吃得太飽了。”
頓了頓,他又道:“既然人在歐洲,你就趁這機會多去去公司,免得對集團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說完便將電話掛了。
沈晏愁眉苦臉的回去了,沈母正在客廳里陪著堂姐說話,見他這樣,忍不住將他拉到了一邊。
“你別在這兒呆了。”
沈晏:“啊???”
沈母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抱怨:“本來指望著帶你過來幫忙,誰知道你滿屋子到處晃,我看了都嫌煩!”
沈晏只覺得委屈:“可現在沒什麼我能幫著的啊!”
雖說這件事的確令人悲痛,但要他一個大男人跟著沈母一起哭唧唧也不現實,眼下這兒也的確沒半點需要他做的事情,難不成要他去廚房幫傭人做飯?去花園幫園丁除草?
沈母滿臉嫌棄,只恨不得立時將這個小兒子一腳踹走,“行了,你別待在這兒了,我在這兒陪你姨媽,你要沒事幹就去公司,要用你的時候我再叫你過來。”
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怎麼說起一出是一出……沈晏憤憤的出了門。
將小兒子打發走之後,沈母回到客廳里,又拉著堂姐的手,輕言細語道:“寧瑋的錄音,沒必要給她聽,是不是?”
寧母面帶猶豫,一時間沒說話。
客廳的茶几上就放著航空公司剛送來的錄音,是從黑匣子裡提取出來的乘客遺言。
每位乘客有兩分鐘的時間,她們方才聽的,便是寧瑋留下的那兩分鐘遺言。
錄音里寧瑋的聲音模糊,但一字一句卻聽得清楚——
“梨梨,你去找沈易,他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是我當時為了一己私慾,沒有告訴你真相。梨梨,對不起,你去找沈易。”
沈母並未料到,當年她做過的那樣陰私的事情,竟被寧瑋曉得了。
寧瑋曉得了,可當初為了那個女人,並未戳穿事情真相。
若是這樣下去倒也正合她的意,可誰知道,寧瑋這次出事,竟在臨終前將真相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還好她剛才及時將沈晏支走,不然就憑著他那不牢靠的嘴,遲早要弄得人盡皆知。
沈母暗暗咬緊了牙關,她連連深呼吸幾次,然後又握住堂姐的手,輕聲道——
“這事鬧出去不好聽,哪怕是對寧瑋的名聲也不好……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寧瑋的未婚妻,要是錄音給了她,到時候她再去找沈易……你的兒子和我的兒子,難道還真成了供這種女人挑挑揀揀的東西?我們兩家的臉以後要往哪裡放?”
***
舒黎已極力讓自己專心,不叫這件事過多地影響自己的狀態,可誰知還是在排練中失誤,不小心將韌帶拉傷了。
她跳了這麼多年芭蕾,身上的大傷小傷不計其數,韌帶拉傷也是老毛病了。
明晚就是正式演出了,她沒敢讓尤里安知道,怕他以自己狀態不好為由拿下節目,只是偷偷找了舞團的醫生,讓他給自己打了一針封閉。
沈晏到的時候,舒黎剛打完針,正在更衣室里休息。
外公在國內新聞上看到了失事航班的消息,很擔心的打了電話過來。
舒黎這邊在同老人家講話,不一會兒便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和外公說了再見,然後又請外面的人進來。
門是虛掩著的,沈晏直接推門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捧百合,伴隨著幼稚的出場音樂:“噹噹當。”
舒黎有幾分驚訝:“阿晏?”
“來看看你,”沈晏將那捧百合放在了她的梳妝檯上,“花是幫老大捎的。”
舒黎笑了笑,沒接茬,只是問:“你怎麼來了?”
沈晏撓撓頭,含混道:“這不是因為寧瑋那事麼……我來這邊看看,也順便看看你。”
舒黎瞭然,又道:“我周日有演出,等我這邊忙完後就去看看寧伯父寧伯母。”
“不急不急。”沈晏擺擺手,“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下次吧。”舒黎笑笑,“我晚上還有排練。”
如此這般,兩人寒暄了幾句後沈晏便告別了。
等一齣劇院的大門,沈晏便掏出電話來給自家大哥撥電話——
“臥!!!槽!!!”
沈易很不耐煩這個蠢弟弟的一驚一乍,只是冷聲道:“我在開會,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