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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黎結結巴巴道:“今天不可以。”
沈易忍耐道:“……馬上就過十二點。”
她的聲音越發的小:“明天也不行,我、我……生理期。”
沈易的臉瞬間黑如鍋底:“你怎麼不早說?”
舒黎的一張臉慢慢地紅了。
……她又沒有將生理期昭告天下的習慣,再說了,她要是主動說了,他是不是又要以為她是耍心機故意躲他?
念及此,舒黎垂著眼睛,慢吞吞地開口道:“如果我說了,你是不是又要問我,是不是忍不了和你——”
她說不下去,將後面的兩個字咽下去。
沈易緊皺著眉頭,“我問你這個了?”
一時間他甚至後悔剛才求.歡,以至於在她心中面目如此不堪。
舒黎的生理痛向來發作得厲害,又因為跳舞時常受傷,她不敢濫用藥物,所以連止疼片也不吃,每次都是硬生生捱過去。
沈易知道,因為怕長胖,紅糖水她向來是不喝的,不然跳三個小時也抵消不了那熱量。
又因為她身上實在是太過細皮嫩肉,以前給她一次暖貼,用完揭下來後卻是低溫燙傷。
沈易躺回了床上,“睡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不動你。”
舒黎還帶著先前的滿腔委屈沒消,猶猶豫豫地躺了下來。
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一具溫熱的身軀湊上來貼在她的背心,男人的手從後面伸過來,環住她的腰肢,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微涼的小腹上。
***
第二日一大早,沈易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
還帶著宿醉後的頭疼,沈易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旁床頭柜上放了一杯水,用杯墊溫著,入口溫度剛好。
他知道舒黎幾乎每日都要跳舞的,長則是演出前的十幾個小時排練,短也要跳兩三個小時,來保持舞感和肌肉記憶。
從前兩人還在一起時,兩人作息不一致,沈易不喜歡她在兩人難得的獨處時間裡也要擠出那麼多時間去練舞,每每到了這種時候,她便會笑嘻嘻的同他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眾就知道啦……你難道想看著我在台上出醜嗎?”
他從前也來過舒家做客,知道舒父疼愛女兒,在家中的別墅里都專門為她建了練功房,就在樓上。
沈易將那杯水喝完,換好衣服便要去樓上的練功房找舒黎。
誰知道一開門卻正撞見蘇秘書。
沈易揉了揉太陽穴,“你怎麼在這裡?”
頓幾秒,他又朝蘇秘書揮了揮手,道:“今天上午我不去公司了,你下午再來接我……你也順便放半天假。”
蘇秘書無奈的笑:“沈總,是老爺子有請。”
沈老爺子如今不再在集團任職,自然也沒有再住在沈宅里,而是在沈家在全國各地的度假別墅里來回住。
前陣子老爺子回京了,沈易沒打聽到人住在了哪兒,還是今天司機將車開了過去,沈易才知道,原來老爺子興致好,住到了密雲這邊來。
老爺子在別墅的院子裡弄了一塊地,地里甚至還種著各式各樣的青菜,看起來竟然還挺像模像樣。
老爺子指著不遠處的一塊空地,比劃給沈易看,“過段時間那裡開一個小魚塘,放一些魚苗進去,過些日子你再來,就能吃到自家養的魚了。”
因為拿不準老爺子此次叫他過來的意圖,因此沈易一時間沒吭聲,只是靜靜聽著老爺子說話。
頓了頓,沈老爺子又道:“聽阿晏說,前陣子你媽又生病住院了……她一個人這麼多年不容易,你多關心關心你媽媽。”
沈易笑了笑:“我去看了,打一支葡萄糖的事情,她非要住院。”
沈老爺子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沈母鬧著要住院,於是沈易索性把那家私立醫院的整層都包了下來,又因為怕吵到母親,索性讓蘇秘書將連帶著的上下兩層一齊包下來。
他特意囑咐了醫院,說是自家母親身體弱,需要靜養,所以規定醫生護士們只准在飯點進去送一日三餐,順便為沈母檢查身體,其他時候一律不許去打擾沈母靜養。
如此住了一天不到,沈母便自己自動自覺地出了院。
沈老爺子氣他荒唐,竟用這種方法對付自己的母親,可若真要罵他,罵的話也說不出口,最終嘆了口氣:“你爸走得早,你媽媽沒有再婚,反而在我們沈家耽誤了這麼多年,我們已經夠虧待她了……真要鬧,你是她的大兒子,就多順著她點兒吧。”
沈易點頭答應下來。
祖孫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沈老爺子先打破沉默:“我聽說,舒家的那個丫頭回來了。”
沈易沒有說話,心中卻是起了怒氣。
沈老爺子捂著嘴咳嗽兩聲,然後道:“行了,你也別生氣,不用去找告密的人。”
他最是知道這個孫子,當初剛接管集團的時候,曾在工作空隙中去過巴黎幾次,為的就是見見舒家的那個女孩,當時沈老爺子知道後,特意把沈易叫過來問了話。
那次沈易面上是好好地應付著他這個老東西的話,回去之後卻是直接開除了總裁辦里近半數的人,為的就是以儆效尤,告訴集團里的所有人,如今早已改朝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