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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剛起床,身上還穿著大背心加褲衩,這會兒一進房門便往他大哥的床上一躺,然後感嘆道:“嘖嘖,大齡單身男青年的氣息。”
沈易懶得搭理他,只是低頭從抽屜里挑了一對袖扣。
其實沈易平日裡是極少回來的,沈晏知道,他情願住在外面酒店的長包房裡也很少回家睡,今天倒是罕見。
沈晏剛要開口調侃老大,卻突然有了另一個重大的發現。
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身來,跳到沈易跟前,指著他臉上那一道傷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喲,這誰家的小野貓給你撓的呀?”
看著沈易臉上的那道口子,沈晏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一來是因為他難得能見到自家大哥吃癟;二來嘛,這傷口一看便是女人的指甲劃的……
沈易能和女人在哪裡打架?
也就只有床上了。
沈晏一時間只覺得老懷甚慰,可喜可賀。
他盼著盼著,總算是盼到了自家大哥有性生活了,只希望他能多消消火氣,少對著他這種無辜小伙發火。
沈易對著鏡子打量了一眼自己臉上的那道傷口,現在已經結了血痂。
其實傷口很淺——不過是指甲劃的,能深到哪裡去?
但因為傷口拉得有些長,所以就顯得格外的可怖而已。
昨晚依舊是不歡而散。
兩人在床上幾乎算是打了一架,本來人已經乖乖睡了,到了後面不知怎的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再也不想見到他。
沈易無法,就這樣從酒店裡被趕了出來,於是索性就回了大宅。
其實他臉上掛著這麼明晃晃的一道口子,若不是知道沈母這幾日不在家,他是根本不會回來的。
只是沈易並未料到沈母會提前回來,如此一來,他臉上的傷口實在不好解釋。
一旁的沈晏還在興致勃勃地觀摩著他臉上的傷口,口中還忍不住八卦道:“大哥,什麼妞兒這麼潑辣啊?哪天帶出來也讓我見見唄。”
沈易看向這個不成器的蠢弟弟,語氣警告:“你再多嘴一句試試。”
沈晏一臉害怕的縮回脖子。
兄弟倆到了樓下,沈母早就穿戴整齊地坐在樓下的餐桌旁了。
見他們下來,沈母微笑道:“一人先吃一碗海參粥……阿易,你都好久沒回家了。”
沈易語氣淡淡:“公司忙。”
等他走近了,沈母這才終於瞧見他臉上的那一道傷口,立時便皺起了眉頭,“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沈易拉開椅子坐下,聽見沈母的話,條件反射似的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然後漫不經心的答道:“不小心撓的。”
一旁正將大半張臉埋在碗裡“稀溜溜”喝粥的沈晏突然福至心靈,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這幾年他們親媽可是愁斷了腸子,只盼著老大能找個女朋友回來。
可現在老大這麼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剛才還警告自己不讓自己說話……能讓老大在他們親媽面前這麼遮掩的,除了那一位,可就再沒其他了。
是了!
沈晏越發的肯定起了自己的猜測:除了那一位,誰還敢撓他家大哥啊!
沈晏將臉從碗裡抬出來,決定讓老大欠自己一個人情。
當下他便朝著沈易擠眉弄眼,壞笑道:“是上次那個小明星?剛給我們家做了代言的那個宋什麼來著?”
沒等沈易回答,沈母先沉著臉發話了:“什么小明星?簡直胡鬧!”
沈易喝了一口牛奶,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一言不發,可態度卻已經是默認了。
見他這幅樣子,沈母的態度又不自覺地軟和了下來。
她想了想,然後道:“娛樂圈的女孩子也不是不行,只要家教好,人懂事就行……阿易,你有空把人帶回家,讓我和你爺爺先看看。”
沈易將餐巾放回桌上,“再說吧。”
說完便推開椅子站起身來。
見自家大哥大步往外走,沈晏連忙“咕咚咕咚”將最後一口牛奶喝下,然後追了出去:“等等,我搭你的車去公司!”
車上,蘇秘書的電話打了進來,司機看了一眼坐在后座正在看報告的沈易,然後將電話公放了出來。
蘇秘書的聲音沉靜悅耳:“沈總,蒙田大道的公寓已經收拾好了,在第六區的別墅裝修好之前,您和舒小姐可以先住在蒙田大道,那裡離歌劇院不遠。”
一直在偷聽的沈晏眉毛一動,轉向自家大哥:“蒙田大道?你在巴黎買房子了?”
電話那頭的蘇秘書聽見,同他問了一聲好:“小沈總好。”
一如既往的被自家大哥忽視,沈晏蔫蔫道:“蘇姐姐好。”
沈易將手中的報表放下,問蘇秘書:“往返北京巴黎的國際航線申請下來了嗎?”
蘇秘書道:“空管局那邊已經批下了,但是如果您需要每周使用公務機往返巴黎和北京之間,為的僅僅是和舒小姐見面……恐怕這在之後的審計中可能會出問題。”
“公務機的所有費用和折舊都從我的私人帳戶走,”沈易頓了頓,然後又補充道,“如果不好操作的話,就用我個人名義再買一架新的吧,還是掛靠在原來的託管公司下面,你看著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