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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油蛋糕拿回來了,我小心翼翼地打開。
黃澄澄的奶油上,滿滿的一層草莓。
我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奶油,甜蜜從唇齒蔓延到心底。
甜蜜麻醉了羞恥心,我厚著臉皮打字:【蛋糕挺甜的,謝謝!】
他沒回答,直接從遊戲裡發來了個“結婚”的邀請。
我差點兒被奶油噎死。
如此浪漫的求婚時刻,他的對白卻是很煞風景的一句:【我給你機會遵守承諾。】
好容易咽下奶油蛋糕,我果斷回復了:【謝謝!】便接受了“結婚”的邀請。
後來,我問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對話發出去,我發現自己說得不清不楚,正想補充一句: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我的字還沒打完,他已回覆:【你第一天出現的時候。】
我訝然問:【你怎麼發現的?】
他告訴我:【那天,你問我:“你在做什麼?”我答:“我在看晚霞,我看晚霞的時候,什麼都不做。”一般人不會懂我在說什麼,可是你懂了。】
你懂了。
這三個字看似簡單,看似平常,其中蘊含了多少相知,多少默契,多少無奈,誰又能真正懂得?
不過,我忘了一件事,齊天大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依然留戀著一段無果的愛情……
他以為我懂了,其實我並不全懂,但也不是完全沒懂……
——《愛情秘籍》第六課——
戀愛的順序到底是什麼?每個人有不同的見解。
有人認為是這樣的:遇見他,認識他,喜歡他,讀懂他……
我認為順序應該是這樣的:遇見他,認識他,讀懂他,喜歡他。
選擇了正確的戀愛順序,這段愛情之路才會走得更遠!
插pter12純潔的友誼
我記不得聽誰說過:男人和女人沒有純潔的友誼。
我深深以為——這話,太有道理了!
剛上大學,我年幼無知時,曾一度以為男人和女人可以建立偉大而純潔的友誼,比如囡哥和韜弟偉大的“兄弟”情,那可是讓我們全寢室女生何等肅然起敬的事。現在,這兩個人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Action 1
自從小程同學揭穿了我的真實身份,我不太好意思整天跟著他看風景了,偶爾也做做樣子,假裝打打Boss,練練級。
當我滿腔熱情步入練級的初級階段時,小程同學忽然告訴我,他不再玩“騎士”了,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電腦屏幕,飛速打字問:【你受什麼刺激了?】
他回答我:【我認真考慮過,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繼續沉迷網路遊戲。】
我:【……】
他不想沉迷,可他怎麼不想想別人的感受?別人已經沉迷了呀!
他又說:【而且,我怕繼續下去,我會越陷越深。】
☆、第11章 愛情——刻在我們最好的年華(6)
我:【……】
此後,“墮落無罪”消失於“騎士”硝煙四起的“戰場”。
起初,我還抱著一絲幻想,以為小程同學一時衝動想要戒網,他很快就會禁不住誘惑,跑回來繼續打Boss。就像很多男生說要戒菸,幾天後抽得比以前更凶,就像很多女生說要減肥,見到美食毅然決然撲上去,拉都拉不住。
然而,我錯了!
小程同學真的戒了網遊,就算偶爾被我強行勾搭來,他也僅僅站在山巔看風景。
我咬牙,我切齒,我痛恨,恨他可以堅持到底,也可以果斷放棄,可我什麼都無力改變……
Action 2
臨近大學畢業,非典爆發了,許多在外面租房子的同學搬回寢室,小程同學也暫時回歸,開始忙碌於畢業設計。
我在網遊里找不見小程同學,改在QQ和手機簡訊里騷擾他。
有時,我讓他幫我下載個熱播電視劇,有時,我讓他幫我存個重要文件。
我發誓我沒別的意思,我僅僅是想找機會看他一眼,而他總是非常配合地只讓我看一眼,轉身就走,不多說一句廢話。
我也沒和他多說什麼,因為我一看見他,心裡就亂七八糟,完全喪失了語言功能。
偶然間,我聽室友聊天時說起小程同學簽了工作,是B市的一家國有單位,工作穩定,收入穩定。
從地圖上看,B市與T市並不算天各一方。可自古以來,有情人總是分離易,聚首難,再見時,恐怕已是桃花依舊,物是人非。
我苦笑著摸摸小新弟弟大大的腦袋:“你老爸要走了,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
Action 3
那天晚上,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我夢見十年後,我們班的同學聚會,我見到了小程同學,他成熟了,穩重了,也娶妻生子了。
我對他說:“程澤,你知道嗎?當年我們讀大學時,我愛過你,可我沒有勇氣跟你表白……假設,我是說假設,我當初跟你表白了,你會不會接受我呢?”
他看著我的眼神依然沉靜:“姐姐,事到如今,再做這種假設有意義嗎?”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你能說句人話不!”
他馬上說:“可能會吧!”
我笑了,一下下拍著他的肩膀,止不住地笑,笑到後來,趴在他肩膀上痛哭……
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醒來,我看著熟悉的寢室,恍然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唉!什麼穿越時空,分明就是做夢!
我們班的同學聚會,有小程同學什麼事啊?!
Action 4
2003年6月12日,傍晚,我很難得地記住了日期,因為第二天是我的生日。
小程同學打電話給我,說:“你要的電視劇我下載好了,給你存光碟里了,你什麼時候要?”
我毫不猶豫答:“現在!”
“我現在在校外,學校大門關了,我進不去了。”
“哦。”我的聲音透著濃濃的遺憾。
“要不這樣吧,我在你們公寓後面的小門外面等你。”
我立刻開心了:“好!”
許多年後,我仍忘不了那個夏夜,氣溫難得地清爽宜人。
隔著學校墨綠色的鐵柵欄,我站在校園裡,他站在校園外,我們只是彼此看著,很久很久……
我問他:“你什麼時候去工作單位報到?”
他答:“領了畢業證就走。”
“哦。”
我再無話,他轉過身,離去。
我很想追他,可面前那一道生硬冰冷的鐵柵欄,攔住了我的路。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遠。雖然我從他的腳步中看到了猶豫,可他終究沒有停下。
Action 5
第二天,6月13日,我的生日。
在畢業的感傷情緒中,我越來越無法淡定,我的心像在火上炙烤著,片刻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