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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是反射弧長,我只是沒有那麼強大的自信心,去相信周圍每個對我充滿善意的人,都在死心塌地地愛著我!
Action 2
為了彌補對薇薇姑娘脆弱內心的傷害,我毫不猶豫把《已越雷池》的有聲版權給了她。
我原本以為她只是感興趣,做著玩玩,沒想到她花了近一年的時間,一點一滴地打磨劇本,寫歌詞,選CV,做剪輯,簡直比我寫文更花心血。
她把做好的廣播劇發給我,我反覆聽了三遍。
她問我:【感覺如何?】
我抹著眼淚答:【虐死我了!你咋把我的文改得這麼虐心呢?】
她發了個黑臉的表情給我:【我絕對尊重原著,一個字的對白都沒改。】
我立刻翻出原文來看,三小時後,我才認清了一個事實,原來《已越雷池》不是一段浪漫又暖心的愛情故事,它徹頭徹尾就是篇虐文!
薇薇又告訴我:【我要開始做《紅塵渡》的廣播劇了,你記得準備好紙巾再聽。】
我大惑不解:【為什麼準備紙巾?《紅塵渡》也很虐嗎?那分明是溫暖甜蜜的養成系愛情啊!】
薇薇當即發來一連串的黑臉:【等你聽了廣播劇就知道了!】
【好吧,我等著!】我再補充一句:【我發誓,我的新文《我本愛孤獨,直到有了你》絕對不虐了,要甜寵,要蠢萌,要膩歪得讓大家受不了!】
薇薇很快回覆:【好吧,我等著!】
……
三個月後,薇薇告訴我:【《那是,愛》把我看哭了。】
我發給她滿屏幕的黑臉!
Action 3
有段時間,薇薇經常會埋怨我:【你怎麼只埋頭寫文,不營銷自己的作品。】
我告訴她:【不是不想,而是沒有時間。煩人一心撲在工作上,我要管家,要工作,還要寫文……我寧願把營銷的時間,用在思考怎麼把故事講得更吸引人上。】
薇薇馬上說:【我有時間,我幫你。】
【好,從今往後,我就靠你了!】
從那以後,薇薇幫我尋找出版編輯,影視公司,有任何版權事宜,我都敲她出來幫我評估。
我卡文寫不出來,敲她出來幫我整理思路。
我的小說有錯別字,我敲她出來給我校稿。
我的小說沒有封面,我也敲她出來給我設計封面。
就連我半夜睡不著,也敲她出來和我談談怎麼修文……
她永遠不會跟我說“不”。
我感動得不行,對煩人感慨:“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一定選個白羊座的老公,真心比處女座好撲倒啊!”
煩人馬上抗議:“誰說的?我最好撲倒了,不信你撲一下試試。”
我看了一眼沙發上熱切期盼的他:“煩人……我才不上當呢!”
Action 4
認識薇薇的第六年,她來S市玩,我們約了見面。
煩人聽說我要去見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堅決反對:“不行!你不能去!萬一她騙你,對你別有所圖怎麼辦?”
“我們都認識六年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煩人一聽,更是堅決地反對:“那你更不能去了,你跟她聊了六年,交心了六年,萬一他是個男人,你很有可能會跟他跑了。”
“你就這麼看我?!”
煩人:“……是。”
“我發誓,她是女人。”
“我跟你一起去。”
我堅決反對:“不行,萬一她是美女,你有可能會跟她跑了。”
煩人:“你就這麼看我?!”
我:“……是!”
經過一番無果的爭論,我問煩人:“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都有點兒太……不信任彼此了?”
煩人點頭:“深深覺得。”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煩人搖頭:“這很好,證明我們都很在乎對方,都害怕失去。”
“說得有道理,我們繼續保持這種不信任吧!”
……
最後,我還是見了薇薇姑娘,並且按照煩人的要求,第一時間拍了一張我和薇薇的合照給他發過去,以此證明,這位薇薇姑娘是個如假包換的萌妹子!
Action 5
在平時的聊天和感知中,我以為薇薇是個特別精明、特別幹練的御姐,見了面才知道,這個白羊座的小姑娘是個軟妹子,小小的一人兒,一頭及腰的長髮,溫聲細語,甜美可人。
我和薇薇聊起彼此的生活,難免要聊起各自的愛情觀。
她問我:“你相信愛情嗎?”
作為堅定而資深的言情小說擁護者,我毫不猶豫地答:“相信!可我不相信灰姑娘的愛情。”
“可你寫的文,都是灰姑娘的愛情啊!”
“是,可又不完全是。”我告訴她,“我十八歲以前看過很多言情小說,後來我悟出一個道理——這世上沒人會無緣無故愛你,如果你想要嫁入豪門,你至少要成為女明星;如果你想嫁給大學教授,你至少要讀他的研究生;如果你想找個留日的參謀長,你至少要以優異的成績去日本留學,最好剛巧住在他的隔壁……如果你是灰姑娘,每天只會蹲在廚房裡做飯,弄得自己灰頭土臉,你真的只能在童話故事裡,才能遇到王子……”
薇薇贊成地點頭:“我回去就好好學習,去日本遇上個留日的參謀長!”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得想起高中時的自己。
那時候,我為了將來能找個好男人,拼了小命學習……想著那樣天真的自己,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我太天真嗎?”
我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想起自己十八歲時,也有過你這樣的夢,想要好好學習,找個好男人。”
“後來呢?你找到了嗎?”
“當然找到了,找到了煩人!我認為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立志要考T大……”
在T大,我度過了整整十年,從十九歲,讀到二十九歲。
那段最美的回憶,刻下我們最好的年華……
Action 6
還記得,十八歲那年,我立志要考T大。
我有這麼崇高的夢想,並非因為我對T大治學嚴謹的教育理念無限敬仰,而是因為表姐告訴我:“T大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美女打著燈籠都沒地兒找,但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閉著眼睛都能撞上。”
彼時,我正是情竇初開迷戀言情小說的無知少女,一聽說“好男人”,立馬想到言情小說那些深情無限的男主角和至死不渝的愛情。
我眨著星星眼問表姐:“胖成我這樣子的女生,也能有好男人看上嗎?”
表姐瞥了一眼我嚴重營養過剩的身板,猶豫了一下,鼓勵我:“你好好打扮打扮,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