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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勉強扯出個笑容,余痛未消,期待暗生。
他溫柔地抽出,沒有快速抽 送,而是節奏優雅地進出,像是怕傷了她,輕輕在裡面徘徊。
偶爾他會因為難以抑制的狂熱稍微劇烈一點,但很快收斂,張弛有度的快感,漫長而充滿體貼的交融……
真的很美,那不是慾念,是感情的傾訴。
似一聲聲的思念,一句句的愛戀……將她的身體融化,傷痛融化。
每當她的知覺變得敏感,熱浪從結合處瀰漫至肌膚,他一定會適時擁吻著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地帶,加劇她的熱度,並以最快的速度要著她……直到她承受不住生理的激烈反應,一次次咬著他的肩膀,沉醉在他懷裡……
……
最後,安以風的身體律動得越來越快,每一下撞擊帶來的快樂已超出他能承載的極限。
“小淳,小淳……”他閉著眼睛,如夢中呢喃著她的名字,一聲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切,身體不顧一切的律動,越來越快。“小淳,小淳……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欲望,來自肉體的,靈魂的,終於衝破一切束縛,噴涌而出……
她緊緊的摟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吻他,甚至去啃咬他的唇。
萬年不滅的煙雲,至死不渝的真情。
墨爾本的星空,光影流動,白色的床單之下,翻滾交纏的身體,激情不退的熱吻,傾泄著恆久不變的痴戀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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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激情的纏綿結束,她已經精疲力竭,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這次還有什麼不滿嗎?”他又恢復成了老樣子。
因為過程中過於劇烈呼吸,她有點口乾舌燥,乾澀地說:“這樣下去,我不是疼死,早晚也是累死!”
“你等等。”他從她身邊離開,等了好久也沒有動靜,她正想睜開眼睛看看,冰涼的唇覆在她的唇上,他的舌尖挑開她的唇瓣,一股酸甜且微涼的液體,從她微啟的齒間流入……
潤濕她乾涸的喉嚨……
她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如此細心體貼的男人。
“好點了?”他端著杯水坐上床,摟著她的肩將她身體托起來,倚在他肩上,將玻璃杯貼在她唇上,像餵著小孩子一樣餵她喝……
一杯飲料喝完後,他又用紙巾幫她擦去身上和身上那些讓她不太舒適的液體,摟著她躺下,用被子將她裹緊,抱著懷裡。
她眨眨早已模糊的眼,笑著說:“一晚上壓在我身上,睡覺也摟這麼緊,能不能讓我喘口氣?”
“不能!”他摟得更緊一些:“萬一睜開眼睛你又不見了,怎麼辦?!”
“我以前從你懷裡消失過嗎?”
“嗯……睜開眼睛就會消失!”他的手臂又加大點力氣: “小淳,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了!”
“一直都是。”
他半撐起身,深情地抓住她的手:“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睜開眼睛能看見,閉上眼睛還要這樣相擁……”
“嗯!”她伸手摸了摸他肩上幾處瘀血的齒痕,小聲問:“我是不是太粗魯了?”
“你下次最好再用點力,把這麼輝煌的戰績刻在我身上……”
又來了!這該死的男人正經的時間超不過三分鐘!司徒淳扭過臉,不理會他。
安以風摟著她的肩躺下,讓她枕著他的胸口。他閉上眼睛,陷入久遠的回憶:“你知道嗎?十歲時,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最厲害的拳手,我以為那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二十歲時,我想做黑道的老大,沒人敢看不起我……三十歲那年,我被一槍打中左胸,子彈離心臟只有一公分,我在機場的登機口前倒下去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你好好活著……”
“我知道……”司徒淳將臉貼在他胸口,手心覆在他心口的傷疤上。“五年前,你剛出現在機場,就被警方攔住。因為你涉嫌多起暴力案件,警方懷疑你畏罪潛逃。你和警方僵持了十幾個小時,最終起了衝突……”
“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覺得你真傻!真笨……我說了等你十年,就真的只等你十年?!我能等你十年……還在乎多等你幾天?幾年……幾十年……”
“可是警方沒收了我的護照。我知道,除非我死,他們不會讓我離開香港!”
“……”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他的懷抱很溫暖,她枕著他的胸口,睡著了。
清晨,司徒淳睡得正香甜,隱約感覺呼吸有些不太順暢,有個濕潤柔軟的東西在她身上游移不定,弄得她渾身又癢又麻,想抓又想揉……
她勉強睜了睜眼,透過朦朧的睡眼借著晨曦看見安以風正壓在她身上,忙的不亦樂乎。
“別鬧了,讓我再睡會兒……”
“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她痴笑了兩聲,又閉上眼睛。
他抬起她的一條腿,手壓著她另一條腿,在她毫無心裡準備,意識正模糊的情況下,急速頂入。
“啊……”強烈的刺激讓她身子猛然挺直,手糾緊床單。
她睜大眼睛,所有的睡意消失殆盡。“你,你……”
他低沉的笑聲揚起,其中摻雜著不穩的呼吸。“這世上實在沒有比‘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你’更美妙的事情了。”
這該死的男人!
她還來不及生氣,他已經開始抽動身體,隨著他有節奏的律動,她的身體床上無助的在搖晃,搭在他肩上的雙腿在半空中顫抖,擺動。
交錯的快感已經將她吞噬。她只能難耐地呻吟著,沉淪在他罪孽與邪惡的黑瞳中……
直到他激烈的啃咬著她的唇,在她身體裡徹底的爆發。
“小淳,我愛你!”他伏在她香汗淋漓的身體上快慰的喘息著,世界天翻地覆。
他們又度過了一個激情迸發地清晨。
這時候,意外的敲門聲響起。接著焦急模糊的呼喚一聲聲徹底喚醒她的意識。
“媽媽!?你在嗎?媽媽?”
“是小安!”安以風的聲音充滿驚喜。
“媽媽!”門鎖在門的晃動中咔咔地響著。
司徒淳慌亂的推開他,抓過自己的內衣,可內衣早已壯烈犧牲。
她來不及細想,匆忙套上裙子,跑出休息室。
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些內心的雜亂,司徒淳打開反鎖的門,笑著問門口的背著書包的小安:“小安,你怎麼跑來了?”
“媽媽!”小安激動萬分向前跨了一步,一進門,便把手中的信在她面前展開,大聲說:“媽媽,你昨晚怎麼沒回家?!爸爸來信了!爸爸說他……”
小安的聲音突然頓住,身體搖晃了一下,背撞在門上。
他的眼睛瞪得好大,空洞的望著前方。
司徒淳急忙回頭,看見安以風穿著長褲,襯衫的扣子沒系,半敞著走出來。
“小安,我……” 他走向他們,似有千言不知從何說起。
“媽媽……”小安手中的信掉在地上,他用力搖著她的手臂,滿眼哀求地看著她。“你……不等爸爸了?爸爸說……說他回來了,他回來找我們了……”
第 32 章
司徒淳俯身拾起地上的信,勉強笑著:“是的,他回來了!”
小安的眼睛裡有了淚光,但他極力忍住淚水,沒讓它掉下來。“媽媽!你別跟安以風在一起,你知道的,他換女人比眨眼睛都快!”
司徒淳再也笑不出。她已經盡力鋪墊好一切,她以為只要安以風出現,小安便會興奮地撲到他的懷裡,大聲地呼喚著“爸爸”!
可是,她忘記了……小安每次見到安以風的時候,他的身邊都會有不同的女人。
她正不知該如何解釋,小安已經氣憤地跑到安以風身邊,拼命地推著他,雙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他胸口。“你快點走,我不許你糾纏我媽媽,你快點走!”
安以風一動不動地由著他打。他三十五年來經歷過無數次爭鬥,這一次他實在是連躲避都覺得恥辱。其實,對他來說,只有這樣的拳頭才能讓他真正體會到……這十幾年來,他究竟虧欠了愛人多少,虧欠兒子多少!
“別這樣!”司徒淳衝過來,抓住小安的雙手。“小安,他是你爸爸。”
……
真相,褪下謊言華麗的外衣後,往往長著比荊棘更尖銳的刺。
小安原本因憤怒漲紅的臉一瞬間蒼白得毫無血色,他恍惚的目光游離在安以風和司徒淳兩個人身上,似乎在渴望著有人告訴他什麼才是事實的真相。
安以風吸了口氣,開口。
“對不起!我不是個好爸爸……”他的聲音彷如塵封已久的古琴,低沉,哀啞。他的目光在晨曦下格外的溫柔,溫柔里閃動著點點晶瑩。
小安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後退,又後退,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連顫抖的雙唇都是慘白的。“你騙我!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你是安以風……”
“他沒騙你。”司徒淳說:“媽媽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你的爸爸和安以風一樣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她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信。“你看看這些信,這都是你寫給爸爸的。”
小安急切地捧過信,當他看清上面的字,他的手劇烈地顫抖,信一頁頁散落在地上。
司徒淳小心地握住他僵硬的手,試著用最輕柔的聲音哄他。“小安,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爸爸的苦衷!”
“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我十四歲了!”
她走到小安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媽媽和外公都是警察,可你爸爸是黑社會老大,警察和黑道的人有牽扯是要被革職查辦的,嚴重的話還要坐牢。更重要的是,他身邊都是壞人,他怕有人會傷害我們,他希望你能在更好的環境下長大……”
看見小安臉上的悲憤緩和一些,她接著說:“小安,你爸爸真的很愛你,他為了我們一家團聚,想盡一切辦法,不惜放棄一切。他詐死,改名換姓來澳洲,就是為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