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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間,龍堡主已經帶著眾多武林高手趕到,眾人手中的火把映紅一切,包括每一個張表情各異的臉。
龍堡主聞言臉色一沉,南宮裴音輕輕掩口,眼底流露出笑意,幾個門派的掌門均是一愣,面露鄙夷。
而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定力,開始竊竊議論。
莫情淡淡接道:“我想你是有所誤會,那天是有人擄我,恰巧被秦楓遇見。他救下我並送我回來,不信你可以問駱禹銘。”
少年的劍有些微抖,不解地掃了駱禹銘一眼,略有遲疑。
駱禹銘道:“不錯,她是我夫人,秦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絕對相信他們。”
“我不管他們有沒有關係!”少年情緒有些激動,手裡不斷抖動的劍劃破莫情白皙的玉頸,滴滴鮮血染紅白裙。“秦楓,我要你馬上自盡,否則……”
“好!”秦楓快速拔出自己的劍放在自己頸邊,大聲道:“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在傷害她,我什麼都答應你!”
秦楓一語,再次激起千層浪……背後開始已有人憤懣不平:“這算什麼?”
“再風流也不該勾引朋友之妻……”
莫情朗聲打斷:“秦楓!你不欠我什麼,不需要用性命償還!”
“你閉嘴!”少年從背後摟緊她身體,劍鋒沒入她的肌膚,血順著鐵劍蔓延。
莫情掃過對面每一張疑惑不解的臉,對秦楓悽然一笑道:“我當年救你性命,並不是希望你用性命回報…… 秦楓,好好活著!”
她趁著少年稍一失神,用盡全力抓緊面前的劍割向自己的咽喉。
少年一驚,慌忙阻止,拉扯間,莫情腳下一滑墜落山崖……
秦楓疾飛上前根本無視少年揮向他的劍,只顧伸手去抓莫情,幸好南宮裴音料敵先機,自背後重擊少年一掌,當場斃命。
可莫情絕美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
“情兒……”秦楓看著手中撕下的一片袖口,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落日峰頂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驚呆,儘管親眼所見,沒一個人相信秦楓真的跳下去。
直到龍清兒撲到山崖邊大叫道:“秦楓,為什麼?”
南宮裴音才回過神,轉臉看向南宮凌道:“你下去看看,憑秦楓的武功無性命之慮……”
“是!”
龍堡主也跟著道:“快,下山去!”
所有人都匆忙跟著龍堡主下山,只有南宮裴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秦楓居然會為個女人跳下去,看來這場婚禮比想像中有趣的多。”
莫情感覺自己不斷下墜,一生的苦痛經歷在腦海中回放,她不害怕,也不後悔,為秦楓而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束。
不知不覺,一雙有力的手臂挽住她弱柳一樣的身軀,“情兒!”
她睜大眼睛,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刻抱著她的人是秦楓。
她還沒來得及想通緣由,他們已經滾落到山腰的緩坡上,秦楓將她全身護住避免碎石刮傷她,自己卻被碎石尖銳的稜角擦傷和刮傷,每一塊青石几乎都留有他的血跡。
緩衝一陣,跌勢大大減弱時,秦楓運足真氣抓住一塊巨石,腳下一踏,穩穩飄落地面。
他放看莫情,吃力地抬起流血的手臂,輕輕觸摸著她頸上的傷口,問道:“疼嗎?”
莫情頓時渾身無力,跌坐在他身側:“為什麼你要跟著跳下來,如果這山崖再陡峭一點,你也會死!”
他深深吸氣,按著右腿蹲下來:“因為我答應過你父親,只要我活著,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承諾,責任,虧欠……你對我就只有這些嗎?”
“那麼你想要什麼?”秦楓冷冷看著她:“駱夫人!”
“我……”
是啊!一句駱夫人讓她沒有任何資格要求秦楓的愛,她只能忍住委屈的眼淚,默默低下頭。
靜謐的天空,空曠的谷底,思念的男人近在咫尺,她還有什麼可抱怨?
這不正是她最大的願望。
“你隨身可帶了刀傷藥?”她問道。
秦楓點頭,吃力地從腰間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交給她,“謝謝!”
她慢慢解開秦楓的衣衫,儘量用最輕地手法為秦楓檢查傷口,還好他以內力護體,身上都是皮外傷,沒有大礙。
今日是滿月,萬里無雲,星空漫天,最亮的還是東方的那顆璀璨明星,照清秦楓身上條條血痕。
她輕柔地幫他擦去血漬,吹去粘在傷口裡的塵土……
偶然間,她抬起眼正撞見他溢滿柔情的眼眸,讓她不禁想起秦楓還不知道他是攸茗門主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秦楓的眼神就是這樣,沒有一點雜念的深情。
她相信秦楓是愛過她的,儘管只有七天而已……
她正要用手帕擦拭秦楓腰間的刮傷,秦楓突然抓住她雙手,將她按倒在微涼的青石地上。
當她看見秦楓眼底紅色的血絲,她已經猜到秦楓在做什麼。她縮縮身體,這種突如其來的親熱實在讓她有點不適應。“別這樣!”
“為什麼?你跟他可以偷情,為什麼不能和我?”
“你?”她滿腔的怒火在看見秦楓傷痛的眼神時熄滅,於是,她閉上雙目苦苦地微笑:“為什麼不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一個放蕩不堪的女人……”
她後面的話被震驚吞噬。
沒有任何前奏和預兆,秦楓直接掀起她的衣裙,扯下她的衣褲,挺入她的身體。
他的每一次挺進,都令她的身體撞擊在冰冷堅硬的青石地面上,脊骨幾乎碎裂……
她抓緊石fèng里長出的雜糙,咬牙忍住痛苦的呻吟,為什麼她不能再和最愛的人擁有一刻纏綿?為什麼秦楓對她只剩下徹底地占有和純粹的發泄?
帶著明顯的仇恨和報復一次次進入和抽離,摧殘她最後剩下的一點小小企盼,清楚的告訴她,他們之間再無愛戀!
莫情的身體裡一下下刺痛貫穿生命……背部粘稠的液體透過衣衫,粘在青石上,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液。
而渾身上下最痛的還是胸口,和六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模一樣。
她清楚的記得六年前,駱禹銘將她帶走,囚禁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裡,任憑她想盡辦法就是無法逃離。
最後她放棄掙扎,跪在地上求他,求他讓自己見見秦楓,哪怕就是遠遠看上一眼。
她就那麼跪了三天三夜,跪到雙膝有麻木變成刺痛,再變成毫無知覺,不知是駱禹銘被她感動,還是有意讓她絕望,他帶她去見了秦楓。
那也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許多女人的嬌笑聲在小樓里源源不絕……
她就站在窗外,看著秦楓擁著一個赤裸的女人。
有一瞬間,秦楓的視線在她這裡停頓,可惜他很快會閉上眼睛,繼續他的歡愉,完全對她視而不見。
駱禹銘告訴她:“秦楓這一年來一直迷戀這個女人,流連忘返,所以他才會冷落你。”
“我不信!”她死都不信。那段日子她每天懇求駱禹銘帶她去那間jì院,每日看到的都是讓她心碎的一幕,她終於相信了,放棄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徹底為這段感情心死。
後來,駱禹銘不顧她的意願,將她帶去大漠,甚至派了一百多士兵輪流看著她,不許她踏出營帳一步,一望無際的沙漠徹底斷絕她再見秦楓的希望……
一場毫無歡情的情慾糾纏終於結束,她撐著身子坐起,低頭梳理著自己雜亂的頭髮,讓眼淚隱藏在長發後面。“滿意了嗎?報仇的感覺如何?”
“好,當然好!”秦楓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挑起她尖尖的下顎:“沒有一個女人能給我這種快樂!”
一句話將她胸口剖開,生生扯出她一片真心踐踏。
六年來,駱禹銘幾乎每天都會用秦楓身邊變換的女人刺激她,可都沒有秦楓這句話讓她撕心裂肺。
她不在乎為他承受的,付出的,可是她不願自己只是無數能令秦楓快樂的女人之一……
“秦楓,在你所有的女人中,就沒有一個留得住你的心嗎?”
“你說呢?”秦楓一點點接著她的衣帶,拉下她的衣衫,激烈而密集的親吻在她每一寸肌膚都留下痕跡。“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你第一次讓我明白什麼是銷魂蝕骨,也是第一次讓我明白什麼叫切膚之痛……”
“既然如此恨我,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如果下得了手,你以為我不會?”他扯著莫情的頭髮,強迫她無法逃避他充滿怨恨的視線:“駱夫人?你知不知道你是駱夫人?!剛才……為什麼不拒絕我?”
“我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當我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嗎?秦楓,我反抗有用嗎?我寧死不從有用嗎?”
她看著他,淚眼迷濛,當年她何嘗不是拼死反抗,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秦楓不相信她,甚至就在她最想尋求安慰的時候,將她趕走,去了別的女人身邊。
細雨綿綿的吻讓她一時間竟忘了過去,此刻,她感受的儘是唇舌的纏綿糾結,充滿激情的眷戀。
當秦楓的手指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蘇胸,挑撥起莫情久違的熱情。她便徹底迷亂,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不由自主抱住他的身軀,輕吻他彈性極好的肌膚,撫摸他充滿男性魅力的脊背……
當情慾升到巔峰時,她忘情地坐在秦楓腿上,慢慢用自己的身體融進他的欲望。
她愛他!
即便沉淪,也是幸福。
即便生命走到盡頭,她也渴望最後一刻留給秦楓!
“情兒!”秦楓的臉埋在我胸前,雜亂的氣息吹拂心上,“我愛你!”
她頓時全身僵硬,茫然地望著昏暗的天空,恰巧望見對面漸進的火把,是龍清兒和南宮凌。
她頓時感到天地塌陷,天空中的星月不斷下墜,眼前點點火光連成一片,燒毀整個山谷。
來不及細想,她慌亂從他身上移開,抓過衣服穿上。
秦楓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一點措手不及的驚訝,慢條斯理地披上外衣……
龍清兒快步跑過來時,他剛將手臂伸進衣袖,不慌不忙繫著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