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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恥,下流……變態,混蛋……”我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最終還是被他丟在柔如水,軟如棉的大床上,困在他鋼筋鐵骨的手臂里,無法逃脫。
我見過比他齷齪的,絕對沒見過比他更強勢的。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不給任何人反駁和抗拒的機會。
他不顧我的哭鬧,用手臂困著我晃動的身子,說“我累了,睡吧!”
“不要!”
“那我們就做點別的。”
“你休想!”
……
之後的時間,我們就在拉扯,掙扎,親吻和拒絕中度過。
他似乎並不想要我,僅僅是在享受那種肌膚之間磨蹭的快感,視覺和感觀上的刺激,以及占有和征服的樂趣……
當東方的天空已經變成淡灰色時,我累得實在沒有力氣反抗。
除了女人最原始的發泄方式,我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發泄我的恨。
於是,我狠狠地向他肩膀咬下去,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去發泄我的痛恨。在此之前我無論是多麼憤怒,都會裝作無所謂,維持著我虛假的笑容。
當然,我也是第一次忍無可忍了!
他沒有躲閃,也沒有喊叫,甚至連低吟聲都微弱地和呼吸沒有太大區別。
當我咬到自己的牙齒都沒知覺了,咬到口腔里都是濃濃的血腥味道,才鬆開……
看著他肩上的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我的心被那血腥的一幕重重的撞擊著……我竟然在心痛!
“痛嗎?”
從哪裡傳出來的聲音?這一定不是我問的,但的確是我的聲音。
“我身上有比這更痛的傷口!”
就在我思考著他話里的深意時,他再次占有了我。
不久之前我還信誓旦旦說: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看來我不是天真,是愚蠢……
我深深嘆息著自己的悲哀的同時,目光還不自覺停留在眼前晃動的血紅中。
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痛,那麼比這個更痛的傷口又是在哪裡呢?
遇到他,我將在也無法堅持著我的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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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發展需要,有意見可以提,不要罵人啊!
我脆弱滴很……
第9章 愛情童話
從睡夢中醒來時,第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他,但枕邊僅存的是一件淡粉色的紗裙。
我揉揉酸痛的手臂,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柔和的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灑落在辱白色的地板上,明亮潔淨的房間沒有一點點罪惡的痕跡。
林君逸站在窗邊,白色的家居服在微風中飄動,柔和而清雅。
他神情恍惚地望著手中飄著熱氣的牛奶杯,和牛奶色澤一樣的手指沿著水晶的杯壁滑動著。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他便仿佛察覺到什麼,縹緲的眼神轉向我的位置,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
那是絕對是天使才有的笑……
如果不是我手腕上還有淤青,身體上還殘留著吻痕,我一定會以為一切都是一場惡夢。
如果他現在問我:你怎麼睡在我家裡?
我一定會懷疑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
還好他沒說,他用極慢的速度走過來,把手中的牛奶杯送到我面前:“喝杯牛奶吧。”
那聲音還不是一般的輕描淡寫!
我打飛牛奶杯,看著辱白的奶汁四處飛濺,悶在心中的怒氣才緩解一些。
我說:“別和我演戲!”
他輕嘆一聲,摟著我的肩,用哄著鬧彆扭的小情人的口氣說:“你想怎麼樣?”
我打開他的手:“你昨天晚上怎麼不問我想怎麼樣?”
他的唇微微動了一下,又抿成了直線,視線從我的臉上轉移到地上殘破的水晶杯上。
“這種事道歉和解釋根本沒有用,就像這水晶,碎了就是碎了,即使你再怎麼不舍,也無可挽回……”
我不得不承認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
我沒有能力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又不知該向他所取什麼樣的補償,所以我無話可說了。
他看著我,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我承認我昨天太過分了,但你確定你沒有勾引我的意圖嗎?”
“我沒有……”
“哦……你沒有。”他扯了扯嘴角,說:“你沒有時常偷偷盯著我看,你沒有對著我笑得風情萬種,你沒有說過想讓我抱抱你,你沒有在午夜走進我的家門……”
我很想反駁,但說什麼都不過是強詞奪理。
他沒說錯,我是他秘書助理,午夜時分在他家裡洗澡……
說不想誘惑他,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那麼像他這樣優雅、紳士的男人會強暴女人,誰會相信?
他太看輕我了,我也太高看他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其實一開始對你根本沒有非分之想,我知道你有家庭,有孩子,而我也就要結婚了。所以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也不想給你造成任何困擾……
我聘用你是出於一種憐憫,僅僅想給你一個安穩的工作,希望你不必總因為私人問題頻繁地更換工作,不再周旋於情色交易的邊緣。”
我沉默地聽著他說話,我承認他的確對我不錯,是個少見的好老闆。
“你的萬種風情時刻撥動我的心弦,讓我迷亂,但我一直在壓抑著,就是不想和你有任何糾纏,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可是你卻一再考驗我的自制力……”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
他遽然抬首,手臂晃動了一下,手指的骨骼咯咯作響,最後從牙fèng里擠出幾個字:“姚冰舞,你覺得你對麼?”
他的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發怒,雖然我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處來,但我完全能感受到那種壓抑的憤恨。
深呼吸了很多次,他才恢復了平和的語氣:“算了,都過去了……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意義?我累了,你想要怎麼樣,都隨你吧。”
我想怎麼樣?
我想不出別的女人遭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做,也許會哭著喊著要殺了他;把他告上法庭;或者索要巨額賠償金;當然,估計還有女人讓他負責任。
我除了離開沒有什麼可做了……
其實我不過是一個看起來堅強,實際很軟弱的女人。一旦遇到我無法面對的事情,我就懂得逃避,不讓自己再回想起發生過事。
我快速走到沙發邊,拿起我的手提包,向門外走去。
就在我開門的一刻,傷痕累累的手臂又被他扯住。
“姚冰舞,要走,也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和你這種變態無話可說。”
“你沒有,我有!”他把我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胸口起伏了很多次,才啞聲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做情人好不好?不干涉彼此的生活,不讓任何人知道?”
“你?!”他又發瘋了,看來不是白天晚上的問題,是他面對我就不正常。
“每個人都有他的價值底線,我相信你也有……無論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我抽回自己被他捏得發痛的手:“你這輩子都休想,我絕對不會糟蹋自己給你做情人!”
“那你這樣靠賣弄風情就不是在糟蹋自己?還是你覺得,在很多男人面前展示你的美貌,比在一個男人面前更有成就感?”
我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本想看清出他受辱的表情,結果我發現我的視線全部都是水霧……
此刻我多想驕傲地仰起頭,但我做不到,他的話刺痛了我心底最脆弱的傷口。
四年來,我自視清高,卻不過是男人眼中的玩物,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我究竟為了什麼?
我不接受任何男人,無父無母,無依無靠,過著清苦卑微的生活。
多辛苦都獨自撐著,不過是為了那個讓我多恨都無法忘記的男人……
我是一直沒有真正面對現實。
明知不可能,不應該,還是悄悄盼著有一天陳凌能突然出現,拉著我的手問我:你有男朋友嗎?
我蹲下身子,用膝蓋抵住自己最痛的位置,咬緊雙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陳凌,想起這個名字,我的心痛一如四年前的絞痛難耐。
一雙手將我拉入溫暖的懷抱。
我抬眼,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沉重的心跳聲。
“放過我吧。”
“我送你回家,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會再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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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我翻開泛黃的同學錄,陳凌剛毅的字跡儘管已經模糊,還是能穿透我的靈魂,刺痛我的心……
我的童年是在孤兒院裡長大的。
因為在無人細心呵護,疼愛的孩子,個性里都帶著偏執,所以我身邊的小孩子多半都是孤僻的,只有我從小就喜歡笑。
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十歲就被人領養了,領養我的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不是很老,但很滄桑。
她不喜歡說話,卻喜歡對著照片自言自語;
她不喜歡笑,卻會對著照片痴痴地笑;
我十四歲的時候才知道,照片上的男人是她的愛人,二十年前死於車禍。
而她收養我,不過是為了慰籍她寂寞的生活。
十四歲的女孩兒是想不通那種絕望的等待有什麼意義的,可我非常渴望那種感情,總覺得那是一種能擺脫孤獨的東西。
十四歲那年,我竟真的遇到了……
那是一個傍晚,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閉塞的小胡同里跑出來一群男生,裡面還有一個男生捂著左肩從地上爬起來,咬著牙抹了抹臉上的血漬。
我認識他,或者說我們學校的女生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他叫陳凌,年級排行榜上他的名字總在最醒目的位置,籃球比賽里他是最飄逸的背影……
我清晰的記得,第一次在學校里見到他時,他明亮的眼睛陽光下一閃一閃,配上微薄的唇和挺直的鼻子,略顯消瘦的臉形,簡直無可挑剔。
略有些清瘦的身材和他一米八的身高有點不協調,但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是名設師的傑作一樣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