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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風橫抱起她,走進房間。
喘息聲自未合緊的門fèng傳出,久久不退。
大床上,司徒淳抓緊薄薄的絲被,無力的身體在安以風狂放的衝刺中飄搖。
一次次把她推向快樂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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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沫沫坐在房間裡寫作業。
韓濯晨和安以風在樓下聊天。
“你老婆讓你回房了?”韓濯晨從桌上拿起一根雪茄,用火旋轉著點燃,放在唇邊。
安以風坐在沙發上,心情十分舒暢地笑著:“小淳說這個季節日本的櫻花開得最浪漫,她想去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安排一下。趁這個機會也可以讓沫沫和小安培養一下感情。”
“你覺得這麼做對小安公平麼?” 韓濯晨深吸一口雪茄,微皺著眉,吐出濃霧。
“有什麼不公平?路是他自己選的,又沒人用刀逼著他。”
韓濯晨冷冷看他一眼:“你用沫沫逼他,比用刀更狠。”
“人都有弱點,誰讓他的弱點是沫沫……”
“沒見過你這麼整自己親生兒子的。”
安以風滿不在乎地晃著腿。“他要不是我親生兒子,我能給他找這麼好一個老婆?”
“你的意思,他還要好好報答你。”
“我也不用他報答,好好孝順我就行。”
“……”
沫沫正聽的出神,看見安諾寒回來了,他沉重的腳步印在沙灘上,留下一連串的凌亂。
他的襯衫前襟濕透了,袖子被扯破,右臉隱隱留下五個手指的血痕。
她知道他一定很疼,比她的心還要疼!
一樓的韓濯晨也從落地窗看見了安諾寒,淡淡地說:“我怎麼一點看不出你是為他好?”
安以風掃了一眼窗外,只掃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滿臉氣憤:“我早說過那不是什麼好女人,他就是不信。你看看,分手而已,至於下手這麼重?!當年小淳懷著骨肉被我拋棄的時候,都沒罵過我一句!”
“那也未必。”韓濯晨反駁他說:“當年芊芊不是也打過我一個耳光。”
“靠!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你殺了她全家,還非要愛她,等她愛上你,想把一切都給你的時候,你又把她拋棄了。她才打你一個耳光而已,換了是我,我早把你剁成肉醬了!”
“行了!你們兩個別在那五十步笑百步。”說話的是剛剛進門的司徒淳,今天她的捲髮沒有挽起,隨意地散在背後,加上微嗔的眉眼,分外明艷嫵媚。
安以風一見她進門,馬上精神百倍,半眯的眼睛明亮異常。
司徒淳坐在他身邊,捲髮擺動中,白皙的頸項上露出幾點泛紅的印記。“安以風,要說壞還有哪個男人比你更壞?!還好意思說別人。”
“老婆,我好歹在道上混了十幾年,真情還是假意我還能看不透?”
“我知道你閱女人無數,看女人透徹到骨頭裡!”司徒淳狠狠瞪了一眼他:“不過,真情還是假意小安自己會看,用不著你。”
安以風不再說話。
韓濯晨笑了,嘴角彎成悠揚的弧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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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安諾寒對沫沫一如既往的寵愛。
但她知道,他不開心,因為她很多次看見他掛斷電話,對著手機的屏幕發呆。
有一次,安諾寒洗澡的時候,沫沫偷偷調出他的來電記錄,未接來電上顯示出一串名字:薇。
她剛要放下電話,電話突然響了,藍光的閃動著,薇深情的笑容在手機屏幕上出現……
她本想掛斷,一不小心按了接聽鍵。
“安,我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安,我知道你愛我,你不想牽絆我。我可以和你一起等,不論十年,二十年,我都願意等……”
聽見薇的悲涼的哭聲迴蕩在空曠的房間。沫沫忽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她只想著自己不能離開安諾寒,竟沒想過,還有另一個人比她更愛他,更離不開他。
她捧著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推開浴室的門,衝進去。她怕自己遲一步就會後悔。
等她看清眼前修長的輪廓,古銅色強健的肌肉□著,她不禁感到身體一陣悸動,急忙捂住眼睛轉過身。
“沫沫?!”安諾寒很自然地拿了個毛巾圍在腰上。“有什麼事嗎?”
她急忙把電話塞到他手裡。“小安哥哥。你的電話!”
他拿著電話看了一眼屏幕,遲遲沒有放在耳邊。
“安,是你嗎?你為什麼不說話?”薇的哭聲如冰錐,聲聲冰冷,聲聲刺人。
安諾寒再也忍耐不住,對著電話啞聲說:“別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能娶你。”
“我願意等你,十年,二十年,一輩子都可以,只要你還愛我,我生生世世都願意等你!”
“對不起!我……”
“沒有你,我一天都不想活下去!”
“你別這樣……”
安諾寒的手指□滴水的頭髮,糾結著根根髮絲,水滴從他眼角滑落,不知是水,還是淚!
“你去找她吧!”沫沫笑著對他說:“我不會告訴別人。”
“沫沫?”安諾寒低下頭,詫異地看著她。
“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一個肯娶我的男人!”
見他還在用呆滯的目光看著她,她走過去,笑著推推他:“去吧!快點去找她!”
他去了,奔跑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沙灘上。
沫沫笑著閉上眼睛,她對自己說:
這是最好的結果,她沒有失去他,他也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這樣,她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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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時光無痕,沫沫的房門上卻用一條條紅線刻下一年的時光流逝。因為每個清晨,她都會站在門邊,比比自己是否超過了門上的紅線,每當她欣喜地發現自己高出紅線,便會興奮無比地再畫上一條。
一年裡,紅線一條條畫下,她一天天長大,長高。
今天,是安諾寒大學畢業典禮的日子。
“懶丫頭,再不下來我不帶你去了!”安諾寒充滿寵溺的聲音里沒有一點焦急。
“等等我!”她跌跌撞撞跑下樓,鞋帶都忘了綁。“我來了!等等我!”
一不小心她一隻腳踩到鞋帶,整個人向前傾去。
“救命……”她的慘叫聲還沒結束,安諾寒已經快速閃到她身前,用堅實的雙臂將她摟進懷裡。“……啊!”
“笨丫頭,你到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點心?”他搖頭嘆息,扶穩她的身體,半跪在她腳邊,為她系上鞋帶,順便連另一隻也為她綁緊些。
今天,他又穿上那套她最喜歡看的校服。裡面是白色的襯衫,外面是略顯正統的墨藍色制服,頗為儒雅。
沫沫低著頭看他繫鞋帶的樣子,好像剛吃了塊巧克力,唇齒間迴蕩著香甜。
一時興起,她壞笑著拖起他的臉,胖乎乎的小手細細撫摸他光滑的肌膚。“你今天蠻帥的嘛!”
“你能不能別笑的那麼色?”
她收起笑臉,看向門口,故意用很詫異的聲音說:“風叔叔,你不是去健身中心了麼?怎麼回來了?”
安諾寒下意識看向門口。
她趁機湊過去,親向他誘人的俊臉。
就在她馬上成功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耍的安諾寒猛一轉臉。
意外地,她嘗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柔軟,滑膩……
他溫潤的雙唇竟有一股高壓電流,瞬間把她的雙唇電得麻痹……
匆匆退後的沫沫舔舔自己依然沒有知覺的唇,哀怨地瞪他:“討厭啦!你把我的初吻還給我!”
“別再鬧了。”他冷淡地說,起身向外走。
轉過身時,她看見他悄悄摸了摸自己的雙唇,並輕舔了一下……
……
原以為畢業典禮很好玩,參加了才知道有多無聊,一個接一個乏味的致辭沒完沒了。
沫沫打著瞌睡熬到結束,安諾寒又開始和大家合影留念,她被一大群女生擠到一邊。
“真沒勁!”沫沫百無聊賴地在校園裡轉悠,四處張望,不知不覺走到學校的一個側門。
路邊的薔薇花開得正嬌,雖美艷無雙,微風一過,花瓣隨風飄零。
百年的銀杏樹在風中傲然舒展著枝繁葉茂,任風吹拂,巋然不動。
“蕭薇!”銀杏樹下,一個黑黑壯壯的男生伸開雙臂攔住了一個女生的去路,沫沫一眼便認出她,是薇。而那個男生也是個中國人。
“走開!我不想再看見你!”薇很生氣地推他。
男生右手捏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鑽戒,伸到薇的眼前:“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可以娶你!”
薇看著戒指,有些失神。
“我對女人從沒認真過,你是個例外!”
“我愛的是安!”
“那又怎麼樣?”男生扳住她的雙肩,逼她面對他:“昨晚你不是說,他寧願跟一個又胖又丑的小孩子訂婚,也不要你!”
薇閉上眼睛,聖潔的淚滴從白皙的臉上流下來。“你真能娶我?”
“我能!”男生抱住她,雙手在她背後胡亂地摸著,唇迫切地尋覓著薇閃躲的臉……
沫沫傻傻地看著這一幕,片刻後,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急急忙忙沿著小路跑回去。
“小安……哥……哥……”她喘著氣衝進人群,拉著他的手使勁往外拖。“快點……來!”
“怎麼又這麼慌慌張張的?有什麼事慢慢說。”
“你……快點!”她好容易緩口氣,趕緊說:“有人搶你女朋友了!”
她見安諾寒愣住,她只好拖著他朝著記憶中的小路跑去。
他們跑到樹下,薇和那個男生已經不見蹤影。
“剛剛明明在這裡。怎麼沒了?”
“你看見什麼了?”安諾寒淺淺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