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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他是什麼目的,我一時還猜不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關心,心心媽身體已經好多了。本章還有一段景哥哥和言言重逢的戲,可是我實在沒時間寫了,等媽媽身體再恢復的好些,我就回來補全。

    ☆、酒局

    走出航站樓,陳經理眉飛色舞安排著下午的準備工作和晚上酒局。我仰望天空,只覺今天是T巿難見的好天氣,碧空如洗,絲絲縷縷的雲,看似虛無,又纏纏繞繞,綿延萬里。

    回公司的路上,楊穎暗示性地問我,需不需要回去換件衣服。我低頭看看自己簡單的格子衫,牛仔褲,當機立斷在離商業區比較近的地方下了車,打電話給迷糊心心求助。

    “景太太,我在工作,請長話短說。”某心小聲說。

    我去粗取精,問:“專家快給點意見,經理讓我晚上應酬個重要客戶,我穿什麼樣的衣服合適?”

    “職業裝唄,大方得體。”

    “那麼,如果重要客戶是我剛過門的老公呢?”

    “……”電話里沉默了三秒,忽然傳來某心大得有些誇張的聲音:“什麼?!系裡要開大會?……在階梯教室?……不去行嗎?……哦,好,我去跟領導說一聲。”

    我對著電話猛親一口。“親愛的,我愛死你了,我現在打車去你公司門口接你,十分鐘後你下樓。”

    “好!”

    心心這個愛情專家當真不是浪得虛名,選衣服都選的特別有“愛情”味道。白搭黑的抹胸連衣裙,既能展現女人獨有的肩背曲線,又不會因為過分暴露顯得低俗。曲線畢露的合體剪裁,清純又不失淡雅,腰際小巧的蝴蝶結絲帶,輕輕一轉,盪起一絲靈動的恬美。

    最重要的是,拉鏈在腰際,方便自己穿,更方便在特定時候……自己脫。

    我穿上裙子,在專家面前轉了一圈,專家鑑定說:“如果他是男人,他一定會動心!”

    我對這個鑑定結果非常欣慰。

    選好了衣服,又回寢室化了個淡妝,回到公司才四點多。陳經理已經陪老總去見景漠宇,一身盛裝的楊穎帶著我和岑助理直接去某鮑參翅肚酒樓。

    去酒樓的路上,楊穎問我。“會喝酒嗎?”

    “會喝,但是酒量不好。”

    還記得我剛記事的時候,老爸把我抱在腿上,端著酒杯教導我說:在中國人的世界裡,酒是最有殺傷性的“武器”,無往不利,它甚至可以讓一個女人征服男人……

    那時候,我還年幼無知,對他的歪理邪說深信不疑,四歲嘗紅酒,八歲試啤酒,十六歲,我自認酒量已經相當不錯,偷了老爸一瓶珍藏了十幾年的烈酒妄圖征服景漠宇。

    結果,一瓶白酒見底,他淡定自若的微笑,我醉得不省人事,頭疼欲裂了整整三天。從那之後,我深刻地認清到了自己丟人現眼的酒量。

    “穎姐,以我的酒量,我估計十個我也喝不醉一個景漠宇。”我發自內心說。

    楊穎聞言,從包里拿出一包藥遞給我。“這個藥解酒效果不錯,你先吃一片,一會兒覺得頭暈,可以再吃一片。”

    取了一片藥含在嘴裡,品嘗著入口即溶的酸甜,我不禁感嘆,中國人要是把這份刻苦鑽研的精神放在其他藥物的研製上,說不定癌症早已不是不治之症。

    ……

    路上堵車耽誤了些時間,我到包房時,景漠宇已和程總入座,正在點菜。

    景漠宇以極其高雅的姿勢翻著菜單,出口的菜名卻讓舉座譁然:“紅燒肉,手撕牛肉,辣子雞,羊骨湯……還有,”

    他看向服務生。“有醬骨頭嗎?肉很多,能吸骨髓那種……”

    服務生當場石化了。“這個……您稍等,我去問問後廚,看看能不能做。”

    “算了,換成干炸小排吧。” 合上菜單,景漠宇輕輕揚起臉,看向正在狂擦汗的我,面子上依舊掛著萬年不變的淡漠,眸光卻亮了幾分。

    陳經理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一看那充滿興致的眼神,立刻心領神會,指著景漠宇左手邊的空座招呼我,“小言,過來坐這邊吧。”

    “好。”我在他身邊坐下。

    趁著酒菜入席間,大家開始談些場面話,他端起茶杯,掩住唇,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淡淡問:“做銷售?你是怕爸爸養不起你,還是怕我養不起你?”

    我不著痕跡靠近他一些,壓低聲音答:“我是怕我養不起你和爸爸。你把景家的事業越做越大,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把身體累垮了,所以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把握一切機會好好錘鍊自己,到時候好接下你未完成的事業。”

    “你這番話,我是否該理解成——你在關心我?”

    “你非這麼理解,我也沒有辦法。”其實理由說的冠冕堂皇,我不過是稀里糊塗被拉去銷售部的。

    記不得聽誰說過:道是飯局,喝酒才是關鍵,說是酒局,酒色才是實質。

    斛光交錯幾個回合,楊穎和岑助理開始輪流敬酒,他來者不拒,面不改色,美女卻有些撐不住。我不得不在陳經理暗示的眼神指引下挺身而出,接二連三端起酒杯敬他。

    可能因為喝得有些急,也可能酒過於烈,幾杯酒下肚,我也有些頭暈,一晃神的功夫,盤子裡竟多了一塊干炸小排。

    我愣愣抬頭,身邊人表情依舊漠然,“先吃點東西,免得一會兒喝醉了,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我忽然分不清,這個局究竟是博信為景漠宇設下的,還是景漠宇為博信設下的。“為什麼要在他們面前裝作對我有興趣?”

    他挑眉,似乎不太贊同我的表達方式,卻沒有反駁。“我在給你機會,讓你增加一些營銷經驗。你表現的很好,再接再厲!”

    借著幾分醉意,我笑著靠近他,右腿搭在左腿上,高跟鞋尖輕輕滑過他筆直的小腿,“你所謂的再接再厲,是指這個嗎?”

    他端著酒杯的手明顯一僵。

    “不是,我指的是……”他放下酒杯,將身體側向另一側。“你在博得客戶好感之後,應該適可而止,嘗試讓客戶對你的產品產生濃厚的感興趣,而不是你! ”

    聽起來蠻有道理的,不過,我現在更希望他對我產生濃厚的興趣,而不是對產品。

    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酒飲至酣時,陌生人之間疏離的隔閡被打破,程總適時將談話引入了正題,從他希望樹立一個中國製造設備的優質品牌,講到博信公司一路走來的艱辛與堅持,長長一段血淚史。

    末了,他還說,“我希望和景天合作,並不是為了多賺錢,錢賺的再多不過是銀行里的數字,我更想真正做些事情,想證明中國製造並不比德國和日本差……”

    景漠宇端起酒杯,“程總,我也希望你可以證明。”

    “聽說景總自修過普林斯頓大學機械與航空系的課程,不知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博信的生產車間看看?”

    “我儘量讓助理調整一下日程安排,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他並未明確答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這場酒局也在厚重的夜色中落下帷幕,接下來是別有一番滋味的相送時刻。

    兩位老總自然有專車,不需要別人操心,剩下的我們只能被陳經理安排的車逐一送回住處。

    晚風徐徐,夜色迷離,我的心底盪起絲絲縷縷的牽絆。我悄悄瞄了一眼身邊正欲離開的人影,說:“陳經理,我的學校不太順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怎麼行!這麼晚了一個人很危險。”

    “我住的酒店在T大附近,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淡淡的聲音從景漠宇的口中傳出,氣氛驟然變得有些詭異。

    我不想拒絕,又不好直接同意。

    陳經理想回絕,又不好直接回絕。

    氣氛僵了一陣,陳經理終於還是挺身而出,英勇救美,幫我婉言謝絕:“已經這麼晚了,怎麼好麻煩景總呢,其實也不是很繞,我們送就好。”

    景漠宇沒再堅持,和程總握握手,上車離開。我也只好壓下滿心的戀戀不捨,乖乖上了公司的車。

    車子在城裡轉了一整圈,最後繞到了T大的門口。

    下了車,冷風混著汽油味的尾氣直吹而來,吹得我幾欲作嘔。我俯身乾嘔了幾下,深吸了幾口冷氣,胃裡才舒服了一些。我轉過身靠在街邊的一顆老槐樹下,靜靜捧著手機,等待。

    這些年,不管多想他,我都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怕惹他煩心,所以我習慣了等待,習慣了這種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的心情。

    等了很久,很久,等得身體已經在冷風中麻痹。

    手機終於響起了他的專屬鈴聲:請你告訴我愛上你是一個錯,別讓我漫漫長夜守寂寞……解開我的迷惑,收起你的冷漠……

    確定不是我的幻覺,我按了一下接聽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加愉悅:“我已經到學校了,你也到酒店了吧?”

    電話里傳來陣陣風聲,聽起來不像在酒店。

    “你在哪呢?”

    “回頭。”

    我回頭,暗夜裡,路燈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存稿的日子真不好過,寫到現在才寫完。日更的壓力真的好大,快點給我鮮花鼓勵一下吧!

    ☆、圓房

    我回頭,暗夜裡,路燈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若是再年輕幾歲,我一定會直接跑向他,撲到他懷裡,肉麻兮兮地告訴我:“你知道麼,我真的想死你了!”他應該也會攬住我凍僵的肩膀,表達著擔憂的責備:“這麼晚了還不回寢室,不知道晚上壞人多嗎?”

    現如今,他就站在我面前,手中的電話還能清晰聽見他的呼吸聲,我卻不知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邁出第一步,以什麼樣的方式開口,故而打定了主意,他不動,我不動。

    他收了電話,走向我,脫下外衣搭在我肩上。掌心的滾燙隔著件外衣還是烙在我冰涼的肩頭,攪亂我一池春水。

    我想說點什麼打破沉默。“你在這裡等很久了吧?”

    “沒有,”他平淡地陳述著:“我一直跟在你們的車後面。”

    “啊?!你一直跟著我?難不成,你還怕陳經理把我賣了?就算要賣,他八成也會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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