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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二十年,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他說過要拿回他失去的,就一定會做到,不論他想不想要,他說到就一定會做到。
“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你信嗎?”他一點點靠近我,一隻手捉住我掩在胸前的手,輕輕撫弄我的指尖。
來不及思考信與不信的問題,我只覺驟然的麻痹感自相觸的指尖傳入心口,心口隨即陣陣刺痛,我的呼吸急促不穩,很像心臟病發作的前兆,又像是壓抑已久的情感突然爆發的前兆。
不論是哪一種前兆,結果都是我無法承受的。
我迅速抽回手,身體也本能地向後縮了縮。他又靠近,唇的溫軟落在我耳唇處,我完全是反射性地扭過臉,躲避他的挑~逗。
看出我的逃避,景漠宇捉著我的雙手手腕,合併在頭頂上方,用一隻手按住。
“怕什麼?我們又不是第一次?”他的掌心敷在我起伏不定的小腹上,我本能的戰慄在他半傾的身下一覽無遺。
“你說我怕什麼?”我發自內心地對他說:“你哪次不是弄的我生不如死!”
“你是在埋怨我不夠溫柔嗎?”
“我……”
他垂首,啜著我胸前粉紅色的紅暈,久未經人事的身體哪承受得住這樣直接的刺激,我全身觸電般緊縮,所有反駁諷刺的話都被拋諸腦後,嗓子裡含糊著輕吟。
濕潤的吸吮和牙齒的撕磨更加深切地刺激著小巧的敏感,尖銳的快感讓欲求不滿的空虛席捲而來,我糾結著,抗拒著,也迎合著……
看出我的迷失,他解開自己的腰帶,脫下自己的褲子。又像是拆著禮品包裝一樣,嫻熟而優雅地剝落我身上僅存的遮掩。
其實他這個時候要我,我根本無力反抗了,可他似乎並不急於占有我的身體,只是以眸光掃遍我的身體,修長的手指順著灼燒的目光一路向下,越過每一處不平和幽暗,最終落在我的雙腿之間,溫潤的手指落在柔軟灼燙的私~處,一片清涼的摩挲。
纖長的指尖探如微濕的深處,我試圖抗拒,可惜因為雙手被縛,雙腿也被他的腿壓住,無謂的反抗非但沒有產生任何作用,反倒像變換著姿勢迎合著他的撫摸,讓他摸得更徹底,更通透。
他笑著鬆開固定我手腕的右手,我想去推他,指尖落在他光潔又滾燙的肌膚上,混著酒精的血液猛衝向心口,我的手生生僵在他的心口。
“言言,你還是那麼解風情……”
我狠狠瞪他,“難怪一見面就想把我弄上床,敢情是你那個柔情似水的小情人口味太輕,讓你垂涎起風情的滋味。”
“你!”無言以對,他反倒索性不回答,直接用吻堵住我的嘴,唇糾纏得發痛,熟悉的氣息從唇齒間充斥遍所有的感官。雖然沁了白蘭地的清冽,卻還是我記憶中最熟悉,最安穩的氣息,會讓人迷失的氣息。
我幾乎沉浸在那消魂的感覺中,不由自主挺起身體,迎著他急促的呼吸,將身體送至他的懷抱。就在他的舌尖找到機會探索而入時,心口劇烈的痛楚讓我陡然清醒,我用盡全力推他,可他的力道太大,懷抱紋絲不動禁錮著我,我一狠心,牙齒一合,咬下去……
激情立刻變得野性和血腥……
他拭去拭殘留在嘴邊的血,眼神也變得沉寂。“為什麼?!”
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抗拒他的吻,但腦中忽然出現一句在電影裡看到的對白,脫口而出。“女人的吻只留給她們喜歡,並且願意給的男人……”
他染血的嘴角噙出極冷的笑意。“你的吻想留給誰?是那個在病床上昏迷了兩年的文哲磊,還是那個不遺餘力幫你挽救景天的Bill?”
“無論是誰,都與你無關!”
僅剩的自控力被我刺激的一絲不剩,他不顧我的抗拒,扳著我的雙膝,分開我的腿。
之後,他箍住我的腰,用力一拉,早已被前奏激起的火熱狠狠前挺,直直挺入我的深處。
所有的冷淡都在身體密不可分的撞擊中潰不成軍,快感洶湧得讓我無法承受……
我咬緊唇,不想讓興奮的呻~吟出口,可那熟悉又陌生的充盈感,讓我淺淺的輕哼從嗓子深處溢出,細微聽上去柔軟得可以化成水。他的鼻息中也傳來興奮的低喘,隨著身體的律動,越來越沉重,越來越紊亂。
壓抑已久的宣洩和銷魂蝕骨的歡~情也讓他無法冷靜,他含著我的耳唇,迷亂中喃喃低語:“言言,我是真的想念你的味道,每晚都在想……”
我扭過臉,看向別處。
紫檀色的厚重窗簾嚴嚴實實合著,看不見外面的景致,只有一縷血紅色的光從窗簾的間隙中she進來,應是晚霞漫天的時候。
厚重的窗簾直拖至地,看不見外面的天色,我卻知道天色尚早,這一夜將會無比漫長……
這一夜,真的很漫長。
在床上結束之後,他又把我抱進了浴室。滾燙的水滴沖刷著被激~情撞擊得充血紅腫的私~處,已經很痛,他卻還不肯罷休,將我按在浴室的牆壁上,繼續無度的索求,好像就是為了把我往“生不如死”折磨……
也不知是幾點,我已昏昏睡睡不知次,他才放過我,附在我耳邊說 “言言,我很想你……”
我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用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答:“景漠宇,你想要的,我滿足你了,我想要的呢?”
他伏在我的頸窩裡,沉沉地呼吸。“他的病是不是很重?”
“骨癌晚期,還能活幾個月……他自己還不知道。”
他猛然抬頭,黑暗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他緊扣著我的手指在不斷握緊。
“我只想他走的安心……”
他什麼都沒說,披了衣服走出臥室。
我太累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清晨醒來時,我推開臥室的門,看見他站在窗邊吸菸,冷風從半啟的窗子吹進來,能凍死人的寒冷。
我走到窗邊,關嚴窗,語氣的溫度與室內溫度差不多。“我沒有肺病,受得了煙味兒。”
他看我一眼,掐滅了手中快要燃滅的煙。“走吧。”
“去哪?”
“回家。”
……
景漠宇的車駛至別墅的大門外,守門的保鏢一看見景漠宇,立刻滿面驚喜打開門。“景少爺,您回來了?!”
他點頭示意,讓自己將車開進去。
車停在門前,他正欲下車,有些不放心的我拉住他:“爸爸的身體受不了刺激,你千萬別刺激他。”
“你放心,我保證會讓你滿意,不過……”他回身,一把摟住我的腰,逼得我不得不貼在他懷中,仰視他的臉。“不知道你會不會讓我也滿意呢?”
“你放心,你演好你的角色,我自然會演好我的角色!”
“好!那我拭目以待了!”
……
刻意挽著景漠宇的手進門時,爸爸正在喝水,他抬頭,手中的杯子從他手中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跌得粉身碎骨。
“漠宇……”
他雙臂撐著沙發的扶手站起來,身子搖搖欲墜。
“爸!”
我還沒來得及邁步,景漠宇已衝過去扶住他早已不再高大健碩的身軀。“爸……”
這一聲呼喚,讓剛強了一輩子的老爸老淚縱橫,顫抖的手指撫上景漠宇的臉頰,“漠宇,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爸,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爸爸點點頭。“是啊,你該早點回來,言言一直在等你……”
他轉過臉,看我一眼,我回之最嘲諷的冷笑。爸爸以為我在等他,其實,從我放手的那一天,我就已經讓他走出我的生活。
無言,我半跪在地上,拾起一地玻璃碎片。有些事,有些東西,就像那杯子,碎了就是碎了,無法再彌補,更無法再還原。
爸爸看著他,灰白的眼中盈滿了淚水。
他曾經的兒子,二十五年來把他當成親生兒子去養。
現如今,我真的不知道這份父子之情,有多少是愛,多少是恨,多少是悔,多少是怨。
53、演戲
現如今,我真的不知道這份父子之情,有多少是愛,多少是恨,多少是悔,多少是怨。
但我看得出,爸爸愈加蒼老的眼角眉梢,惦念有增無減。不論經歷什麼,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是不會改變的。
……
景漠宇俯身蹲在我的身邊拉開我的手,指尖溫柔,聲音更溫柔,“我來吧,別劃傷了你的手……”
“不用……”我下意識抽手,抬頭迎上爸爸欣喜的探索,硬生生把後面的半句話咽了回去,回了景漠宇一個更溫柔的恬笑。“嗯,你也小心點。”
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景漠宇又端了杯水遞到爸爸手邊,扶著他微抖的手餵他喝了幾口水,將一個至情至孝的“好兒子”演繹的淋漓盡致。我甚至有種錯覺,過去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場夢,我們沒有結過婚,許小諾,文哲磊沒有出現過,也沒有過吳家,他還是景漠宇,還是爸爸的孝順兒子,最疼我的哥哥。
“漠宇,”爸爸的語氣很輕,但充滿濃重的感情。“這兩年,在吳家過的好嗎?”
“嗯,還好。”他靠近我身邊,一隻手自然而然扣住我的五指,“只是在新環境,有很多東西要適應。”
“我聽說,吳氏這兩年的人事變動很大……”爸爸試探著問。
吳氏總公司這場人事變動,堪稱一場驚天動地的權位大洗牌。很多知情人都說吳瑾珉有意讓親生兒子入主吳氏,遭到許多元老的反對,以至吳氏內部失和。也有人說,這次吳瑾珉不惜一切代價扶一些新人上位,目的是為了清除弟弟在吳氏的勢力,以鞏固親生兒子的地位。
至於真相如何,只有吳家的人真正清楚。
“只是一些適當的人事調整,現在的形勢已經穩定了。吳氏幾個重要的項目都交給我負責了。”
“那就好。”爸爸十分欣慰點了點頭。看出景漠宇對這件事不願深談,他也沒有多問,“你這次回來A市,是為了什麼談項目嗎?”
景漠宇淡淡笑笑,在爸爸的注視下,刻意摟著我有些僵硬的肩膀,垂眸望向我,眼底的笑意溺死人的柔情似水,看得我手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