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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喝了很多酒,整個人混混沌沌,差點撞到沙發上。
“哥,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
“沒事。”他揉揉額頭,手扯開系在領口的衣扣,跌跌撞撞朝房間的方向走。我急忙伸手去扶他,才發覺他身體好燙,隔著他的衣物和我身上的浴袍,還像烙鐵一樣熨在我的肌膚上,他的唇也幹得發白。
“你發燒了?!”我急忙探了探他的額頭。
他搖頭,含糊地說著:“小諾,我口渴,去給我倒杯水。”
我沒太聽清楚稱呼,只惦記著他的身體,也沒細想,趕緊把他扶回房間,奔去倒水。
端著水杯一路小跑回來。“水來了。”
他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我坐在他床邊,艱難地用臂彎托著他的後頸,將他扶起來倚在我身上。見他伸手,我以為他要接水杯,忙把水杯遞過去,可他的掌心卻落在我臉上,之後,順著我□的肌膚一路輕輕下滑。
手中的水杯猛然一顫,幾滴水飛濺了出來。我極力穩著顫抖的手,把水杯送到他唇邊。“你不是要喝水嗎,給你水……”
他一揮手把水打翻,雙手捉住我的腰,一瞬間的天翻地轉,伴隨著水杯的落地聲,我被他壓在了身下。
房間裡沒有燈,淡薄的月光也被厚重的窗簾隔在外面的世界。他雖然離我很近,我依然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受到急促的呼吸拂過我的唇際,帶著異乎尋常的熱度。
還有他的身體,一動不動,卻似積蓄了無盡的潛能,蓄勢待發。
“你,怎,麼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聲音。
“你的味道——”他撐在枕邊的手慢慢曲下,唇一點點落下來。“很香……”
我急忙別過臉,“不……”
滾燙的唇落在我耳側,在我的耳鬢輕輕磨蹭,“怕什麼?你不想麼……”
我是想,從十五歲想到二十歲,我做夢都想他能吻我一下,讓我試試那種情人間的親昵是多麼悱惻。偶爾偷偷看著他時,幻想著他在我耳邊似情人的呢喃,擁抱,親吻,我已經幸福得臉紅心跳。
“我今晚滿足你吧……”他的手探到我的衣襟,輕輕一拉,浴袍的帶子鬆開,露出半抹未著文胸的白皙和幽暗。
我看著他,看到眼前一片模糊。
明知他醉了,沒法對自己是語言和行為負責,說不定明天早上醒來會把今晚的一切都忘了,我都無所謂。我太愛他了,兄妹之間的名分我都不在乎,我還在乎什麼?
他的唇順著我的臉頰一點點移過來,我沒有再躲,手指攥著被子的一角,等待著他覆在我的唇上。
初吻,不似我預想的那般柔情蜜意,那更像是一種疼痛的掠奪,輾轉的糾纏的唇瓣奪走了我的呼吸,我的感官,我的理智……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人不明白漠宇哥哥啥心理,個人以為,他是喜歡言言的,那種喜歡,是打心坎里的喜歡,單純,真摯,沒有一絲雜念。突然有一天,讓他必須有雜念,他肯定措手不及,不過嘛,對於男人來說,雜念這個東西,很容易有!不急,不急!
☆、迷亂【修改】
他的手緩緩移上我的胸口,不容拒絕地掌控在滾燙的手心裡,我全身戰慄,在他強勢的氣息中,我感覺自己像被颶風和海浪掀翻的船,一點點沉淪至無底的深淵,我想要掙扎,想要阻止他滾燙的掌心在我的身體上停止移動,終無力地沉溺進深淵的漩渦,那漩渦的名字,叫做,欲~望……
我沉迷之時,身上的浴袍被他隨手扯離,身上的驟然一冷,讓我的理智瞬間的回歸。我知道他把我當親妹妹疼愛,他一定會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後悔,他不會原諒自己,我想喊醒他,無奈雙唇被他狠狠占有著。
我橫下心,用盡全力推開他,“哥!不行,我們不可以!”
可能沒想到我會突然反抗,也可能被我的喊聲喚醒,他的身體一僵,我趁機逃下床。驚慌中抓起浴袍,我正要離開,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又將我拖回床上……
“哥,你不能……”他不顧我的呼喚和掙扎,將我的雙臂死死定在頭頂的兩側,繼續以唇舌品嘗著我的身體。“唔……你不……不要……”
我呼喚越來越微弱,失力的掙扎比起他強勢的擁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身體間的抗拒與糾纏,肌膚間的繾綣與廝磨,反倒讓他的身體愈加灼熱。
隨著濕潤的雙唇掠過我寸寸肌膚,他滿足的輕喘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充滿著對我的渴求。
那種激烈和熾熱讓我感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幸福與滿足。我停止了反抗,靜靜看著他,“你真的想要我嗎?”
他的動作一滯,抬眼,眸光似清明了一刻,但很快又被火焰吞噬。他垂首,吻上我的唇,舌尖闖入我的口中,捲起一番痴纏的索取。
我輕輕擁抱他,笨拙而生硬地回應著他,不管以後會面對什麼,這一刻,我只希冀著在記憶中守住這份最美好的瞬間。
時遠時近的親昵中,我幫他一件一件脫掉衣物,淺麥色的肌膚掛著瑩潤的汗水,充滿男性獨有的誘惑,我閉上眼睛,曲起雙腿……
他一刻都沒等,身體猛然一挺,毫不猶豫地沖入,穿透我的全部。
“唔……”我細微的痛吟剛剛出口,又被他的激吻吞沒。身體因為疼痛而僵直,可他卻連個喘息的空間都不給我,瘋狂地索求著歡愉。
天地在無助地搖晃,我努力攀著他光潔的脊背,臉輕輕貼著他的臉,十指埋入他柔滑的黑髮。“我愛你!”
他給我的回答……是更深入的衝撞。
微風卷著淡淡的香氣吹入,是合歡花的味道,一定是我種在花園裡的合歡花謝了。我還沒來得及看見它開放的樣子。
一滴眼淚無聲滑落,不是因為他霸道的衝撞帶給我的疼痛,也不是因為自己的第一次丟的如此不明不白,我只是忽然想到了合歡花的宿命,想到花葉相伴,花不老,葉不落,只可惜盛放太短,晝開夜合……微風卷著淡淡的香氣吹入,是合歡花的味道,一定是我種在花園裡的合歡花謝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見它開放的樣子。
我們的第一次在疾風驟雨般突然襲來的巔峰結束,陌生的快感讓我每一根神經都在戰慄,我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覺得滿心,滿眼,全都是他的影子,他唇邊揚起溫柔的弧線,他微微的挑眉,他一手擁著我一手寵溺地揉亂我的發……
睜開眼,我看著眼前喘息的男人,輕輕把手貼在他起伏的胸口,他的心跳就在我掌心裡,那麼真切地跳動著,劇烈而堅決……是他,是那個愛了五年,盼了五年,努力想靠近,卻無法靠近的男人,現在,我與他再無一絲一毫的距離。
他撐著身子,抽離,伴隨著微痛,濕粘的液體湧出,滴落在床單上,我看不見,也猜到那該是紅色的,像在黑夜綻放的曼珠沙華一樣殷紅……不,那應該是粉紅色的,像校園裡飛落的片片桃花。
我忍著身上入骨的酸疼無聲無息拾起浴袍,裹在身上,準備離開,因為我不知該怎麼面對清醒時的他。
“去哪?”他突然從背後抱住我,眷戀不舍地吻著我的頸窩。
“我回房,不然,明天讓爸爸看到……就糟了。”
“再讓我抱一會兒。”
不由分說,他捉著我的手臂,用蠻力將我拖回來,按倒在床上,激情的吻又一次落了下來,落在剛剛被他咬得一片青紫的心窩,陣陣刺痛穿透了寸寸肌膚,直入心間。我痛的輕吟不止,他反倒吻得更加狂熱,像要將我噬骨吸髓一般。
感受到他異樣的急切,我深表懷疑,他剛剛說的不是“抱”,是“暴”。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我沒再做徒勞的掙扎,乖乖躺在那裡任由他翻來覆去地折騰。直折騰到天快亮了,他才饜足地擁著我毫無知覺的身體睡著,我卻捨不得走,枕著他的肩膀深深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那像是空谷寒潭的味道,清冽,悠遠,讓人捉摸不透,又深深迷戀。
我偷偷在想,他一定是愛我的,否則他怎麼會這麼對我……
淡薄的晨光在他臉上逐漸明朗,我迷迷糊糊睡著了。睡夢裡,我依稀感覺他醒了,清涼的指尖托起我的臉,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呢喃:“言言,不論如何,我會為我做過的事情負責……”
我笑著點頭,“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玉媽的尖叫聲讓我的美夢戛然而止。
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當我聽見爸爸低沉的詢問聲:“發生了什麼事?這樣大呼小叫……”,我從頭冷到腳。
“你們?!”爸爸僵在門口,身邊還杵著司機才叔和他的三個生死兄弟。
我無助地看向身邊的景漠宇,他不知何時,已經穿好了褲子,正不疾不徐從柜子里拿出件乾淨的襯衫,披在身上,慢條斯理地系扣子。
“我……”我想說點什麼,撞上他冰冷的視線,半張的口再發不出聲音,只得將身子往被子裡縮了又縮,遮住脖子上激情留下的痕跡。
景漠宇終於開口了,“我今天要談一個重要的項目,明天去辦結婚手續。”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外衣,走出門,從爸爸和呆若木雞的叔伯中間側身而過。
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一句安慰,他就那麼走了,似乎跟我說一個字都是多餘的。
我終於什麼都懂了。
我真傻,景漠宇就算喝的再醉,也不至於如此喪失理智,一味地求~歡,除非他的血液里融入了不該融入的東西,而且含量似乎很高。
誰要害他?誰又敢害他?
毫無疑問,就是眼前這個一大早便迫不及待撞破jian~情的“好父親”,景漠宇的父親,我的父親!
那些讓我難堪的人轉瞬間都消失了,爸爸走到我床邊,輕輕坐下來。
“我讓玉媽給你燉了雞湯——”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地面,眉峰間的皺紋深如溝壑。
我無聲地點頭,又深吸了口氣,讓聲音聽起來很順暢。“我才二十歲,現在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已經過了法定結婚年齡了。”
“爸爸——”
“言言,你最了解漠宇的性子,錯過了這一次,你再想嫁給他,恐怕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