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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了這場對我意義非凡的宴會,我籌備了二十幾天。原本也用不了這麼久,期間剛好趕上開學,我回學校報了個道,一去就是十天。

    景漠宇幾乎每天一個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來。

    我笑嘻嘻問他:“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答:“……我主要是想我兒子。”

    “你兒子挺好的,你放心吧!”

    彼時,我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鄰床的女人正在吃老公餵他的稀飯,米香味兒聞上去特別清新,而我,每天都要面對文哲磊長篇大論的“恐嚇”,衣食住行全都不能離開他的監視。好在有迷糊心心天天過來陪我,這孤獨寂寞的七天並不漫長。

    見我滿心哀怨掛了電話,心心把剛削好的蘋果塞到我手裡,問。“幹嘛不告訴他你在住院?你得的是心臟病,不是感冒發燒!”

    “告訴他,他一定不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小心地觸碰著小腹上的柔軟,“我看得出,他很想要這個孩子,我也想要。”

    “可是你的病……”

    “死不了!文醫生說我的心臟功能還算健全,懷孕期間好好調養,危險性不大。”

    她還要說什麼,她的二十四孝好男朋友又給她打電話噓寒問暖,她應付著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我咬了一口蘋果,含糊著問:“你還沒跟人家分手呢?你到底想拖到什麼時候?”

    “不分了,我打算畢業之後跟他結婚。”

    我一口蘋果噴了出來,“結婚?!你跟他?你有沒有搞錯!”

    她低頭,手指有意無意滑過簡訊息的圖標,“將就誰不是將就?!他人挺好的,孝順,上進,踏實,對我也挺好的……”

    因為那一句“將就誰不是將就?!”,我本想罵她的話全都噎在了喉嚨里,不是愛到了決絕,愛到了絕望,又怎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所以出了院第一時間,我約了鄭明皓來校園裡的咖啡廳小坐。

    品著濃郁的鮮牛奶,看著眼前已收斂了年少時的輕狂不羈,卻掩不住一身致命蠱惑力的帥哥,我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可以渣到讓女人心碎,還能讓她死心塌地地愛著。

    一杯咖啡見了底,對面的帥哥第三次看表,看來應該是有事要辦,但卻很有紳士風度地等我開口。

    因為不確定他是否愛心心,我不敢多嘴亂說話,和事佬做不成反倒讓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猶豫間我忽然想起景漠宇說過的一句話:“換做我是他,死也不會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往火坑裡跳……”

    我放下牛奶杯,開口:“她要結婚了……那個男人並不愛她!”

    看到鄭明皓二話不說衝出門,我苦笑著搖搖頭,男人啊!為什麼總要等到女人跳進了火炕,才想起阻攔?

    感慨萬千的視線落在窗外,一片黃葉飛落,飄過走近的黑色商務西裝。

    當我看清穿著黑色商務休閒的男人,手中的牛奶杯從指間滑落,我全然未覺,幾步衝出咖啡廳。

    “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是什麼讓你流連忘返了……”景漠宇瞟了一眼鄭明皓遠去的背影。“嗯,不錯,挺帥氣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終於在12點前更新了,偶也!其實景哥哥真的很愛言言,有木有啊?有木有?!煩人出差的日子,沒有早飯,沒有午飯,沒有晚飯……嗚嗚,現在想想,成天追著我要飯吃的某煩人貌似也不那麼煩人了。最近留言少了好多,不要再霸王我了,好不好!?

    39、

    “我來看看,是什麼讓你流連忘返了……”景漠宇瞟了一眼鄭明皓遠去的背影。“嗯,不錯,挺帥氣的!”

    “當然帥了,想當年他可是我們T大轟動一時的風雲人物,不知迷死多少無知少女……嗯,改天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你們很熟嗎?”我依稀從他的語氣中嗅到某種食物過期的味道。

    為了保證家庭生活和諧,我笑著挽住他的手臂,“不熟,對我來說,他充其量就是個打醬油的……”

    聽我這麼一說,景漠宇臉上的陰氣緩和了不少, “哦?!那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樂不思蜀了?”

    一提起這個事兒,我在醫院裡憋了一周的怨氣頓時一發不可收拾,忍不住想要控訴的欲~望:“如果我告訴你,我被一個男人扣留在床上整整一周,他時時刻刻監視著我,有事沒事恐嚇我,還讓我把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你信不信?”

    “你說呢?”他挑眉,明顯一個字都不信。

    我聳聳肩,不信算了,反正這年頭實話總是遭人質疑!

    ……

    秋已深了,微雨過後的梧桐樹落葉在校園的林蔭小路上鋪了薄薄一層,我挽著景漠宇的手臂走在小路上,世界好像安靜得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猜到景漠宇這種人大老遠跑來T市絕對不會只為“捉jian”,果然,我這邊正挽著老公漫步校園,導員給我打來電話,委婉地告訴我院領導重新安排了我的實習去處,讓我去他那兒領取實習推薦表,儘快去公司報導。

    我問他是那間公司,做什麼工作,答案在意料之中情理之中——A市景天公司實習助理。

    掛了電話,我認真地看著身邊的男人,認真對他說:“從今以後,不要什麼事情都替我安排好了,讓我自己處理吧。”

    “為什麼?”他為我拂去肩頭的一片梧桐葉,順手幫我攏了攏半敞的衣領。

    因為你不會永遠在我身邊,我總要學會獨自去面對、處理各種繁複的問題。“……不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你總像哥哥保護妹妹一樣保護我!”

    話一出口,他的眸光一沉。我這才意識到這個理由找的不太合時宜,正想改口,他的雙手重重落在我肩膀上,用力將我拉攏到他身前。

    我仰頭,正好撞上他微垂的目光,在他的黑眸中,我看到一片繁花似錦的深秋,還有我消瘦的臉頰……

    旁邊剛好一群企管學院的女生經過,以曖昧又好奇地眼光瞄著我們,低聲耳語,我依稀聽見她們提到了我的名字。

    不太習慣被人想入非非,我撥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繼續向前走。

    “保護你,是我的一種習慣,與我們的關係無關。”他說。

    這算是解釋嗎?解釋他沒有把我當成妹妹。換做三個月前聽見這句話,我一定會樂得一晚上睡不著,而現在,他當我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淺笑著點點頭,我沒有再說什麼,與他並肩沿著小路繼續向前走。

    “言言,你最近心情不好嗎?”

    “呃?沒有啊,我心情很好。”

    “你已經二十五天沒問過我……那個問題了。”

    他說的很含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問題?”

    “……”他看著我,好像在專注地研究著我的表情。

    “哦!”我終於想起來是什麼問題了,最近需要想的事情太多,全然忘了我那個每日一問的問題——“你愛我嗎?”

    “一定要我問嗎?你自己不能說嗎?”

    “……”他張口,最後,他卻低聲說了一個字。“……嗯!”

    我笑的更淺,低下頭輕輕撫摸著我依舊平坦的小腹,笑意才浮上眼角。以前,這一段沒有過愛情鋪路的婚姻,我走的太多忐忑不安,我急需他用一句“我愛你”讓我找到安全感。現如今,我們的孩子才是我最堅定的信念。

    不管將來面對什麼,不管他走得多遠,我堅信這份血濃於水的父子之情一定能牽絆住他的靈魂,等到有一天,他做完該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回來。

    因為景家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

    三天後,我期待已久的宴會終於在“薈軒”拉來帷幕。

    景漠宇說要讓我打扮的漂亮點,為了這句話,我在化妝間熬了整整三個小時,特意請了一個傳說中的化妝大師親自操刀。沒辦法,沒有傾國傾城的天生麗質,我只能後天彌補。

    其實,我長得還算不錯,在女人中,我算是漂亮點的,但在美女中我絕對屬於“俗氣”的那種。我的眼睛本不小,但因為二百度的近視加散光,看人總不自覺半眯著,給人幾分嫵媚的錯覺;我的唇也不厚,可不知為什麼,一笑起來,嘴角一挑就有種“邀請”的味道;至於膚色,我還算白皙,但也絕對不是傳說中仙子下凡的肌膚勝雪,晶瑩剔透……這還都不算“俗”,最俗的是身體某個地方肉過於多了,怎麼減肥都減不掉,以至於我每每想往清新脫俗里打扮,出來的效果都是一身的風塵之色……

    這一次,我對化妝大師一再強調,要淡妝素裹,我老公口味清淡,偏愛“若輕雲之蔽月,若流風之回雪”的美感,他點頭說:“行!”,化妝品都為我選的淺淡自然的色澤。

    大功告成之後,我迫不及待奔去鏡子前鑑定,鑑定結果表明,這位大師對古漢語太孤陋寡聞了。我的妝容由內而外深刻地體現著兩個字“女人”……

    “你如果換上這條裙子,一定更美。”我扭頭一看大師手中鮮紅色的低胸真絲長裙,心裡涼得透透的。

    本來想讓他重新化,無奈景漠宇打來第N個電話,告訴我客人都到了,問我什麼時候到。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動機,我聽了大師的建議,心有不甘地脫下我精心挑選好久的白色小禮服,拖著一襲垂地的紅色長裙走進“薈軒”奢華的宴會廳。

    原本冷清的大廳因為聚集了所有景天的員工而顯得熱鬧非常,我拉著裙擺邁步而入,會場忽然安靜了下來,許多人對我投來訝異的目光。也難怪他們的目光異樣,我在景天出入的這段時間,景漠宇不但給我安排了獨立的辦公室,還有事沒事來我辦公室坐坐,一坐就是個把小時,要說一向工作效率極高的景總來找我談公事,連打掃衛生間的阿姨都不相信。

    於是乎,我是景漠宇新歡的謠言漫天飛舞,我倒真不介意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言,但我確實不喜歡“新歡”這個詞,它總能讓我聯想起某“舊愛”。

    當然這些散播謠言的無非是些閒雜人等,景天還是有不少明眼人,特別是高層的那些經理總監什麼的,見了我客客氣氣打招呼,就像尊重景天的女主人一樣尊重我,比如此刻正迎面朝我走來的金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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