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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側臉輕輕蹭著我的額頭,柔和的聲音輕輕飄落在我耳邊:“惠承的合同下周簽約,簽完之後,我們去度蜜月吧。先去夏威夷,再去法國,德國,西班牙,義大利……”

    我剛想說可以順便去看看齊霖,他沉吟了一下,“義大利就不去了,那裡沒什麼好看的。”

    那裡的確沒什麼看的。“我聽說泰國有個小島,特別美,我們去洗泰式溫泉浴吧。”

    “好!”他抿著唇,淺淺點頭。

    唇上的傷口被抿出了血珠兒,看上去很疼。我真的從心裡希望他好好記住這種疼,手腳卻不受控制從柜子里翻出藥箱,抱到他面前。

    沾了碘酒的棉球落在他唇上,散發著濃濃的藥味兒,他下意識躲了躲。

    “別動,我給你擦藥,免得傷口感染落了疤痕……”

    他舔舐一下上唇,“味道這麼怪?這藥能擦嘴唇麼?”

    “不能,我就是要毒死你,看你還敢不敢讓別的女人咬你!”  

    “你真想我死嗎?”

    “……”

    他忽然扣住我的雙手,傾身將我抵在牆壁上,清冷的面容低垂,一點點靠近:“我就是死,也不會丟下你!”

    話音未落,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沁了藥味兒的血腥味道漫過鼻翼,這味道,真不是什麼好滋味,我扭過臉避開,他卻捏著我的下顎,讓我無法逃避地承受著他更深的唇舌糾纏,腥苦的味道隨著他的舌尖湧入我的口中,有種的愛恨糾葛無法言喻的滋味……

    他的指尖落在我的肩上用力一扯,鮮紅的長裙順著肩膀跌落在地,我閉上眼,溫潤的cháo濕從我的唇角一點點蜿蜒向下,強烈得讓我惶然的快意中如煙花綻放,扯動每一根敏感的神經。手腳雖然使不出一點力氣,可我還是無法抗拒那種極致的快樂,身體一點點臣服在他的掌控中,再難逃脫……

    身子一空,被他橫抱起放在床上,隨即單薄的浴袍落地,他光潔的肌膚壓上我的柔軟。

    無法宣洩的欲~念,在放縱的身體交纏中越積越厚重,終難自禁。在他的身下,我的喘息越來越凌亂,難耐的空虛和嚮往那般真切地需要他,我早已沉迷得忘了過去和未來,擁著他浸著薄汗的身體求他要我。  

    他勾起我的雙腿,跪坐在我的雙腿間,若即若離淺吻著雙腿……終落在恬謐的溫潤處。

    這一晚,他少見的溫存,耐心,溫柔的撫摸與品嘗印在我起伏的身上,如同把玩著稀世珍寶,指尖與雙唇過處儘是眷戀不舍……

    在他的舌尖和指尖交疊的刺激下,我不記得自己經歷了多少次死亡一般的快樂,身體跌向空無,說不清是喜悅還是痛苦,是空虛還是滿足。

    他終於耐不住視覺和感官的刺激,滾燙的強硬在我身上無處不在地磨蹭,盡情在緊合的雙腿間,或者被捏得扭曲的雙~辱中宣洩著壓抑已久的欲~望,直到閃爍著瑩潤光澤的液體飛濺在我的肌膚上,灑滿酴的罪孽……

    洗去滿身的yín~靡,我心滿意足半趴在他身上,指尖順著他優美的背部線條輕緩起伏,蒙了一層薄汗的脊背,剛毅又不失柔和,迷死人的性感……

    他捉著我的手指,放在傷口未愈的唇邊輕吻。“還想毒死我嗎?”

    “想啊,可惜我狠不下心!”

   

    看見他意料之中的神色,我幽幽嘆氣。“你就仗著我愛你,為所欲為吧……”

    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管多少恨,多少嗔,被他隨便哄一哄,全都化作了春水東流,一去不復返。有時候我常常想,等我真的狠下不理他,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對了,明天是不是要去做孕檢了?”他問。

    “嗯,你要是有事不用陪我……”

    “有什麼事比你和孩子更重要?”他反身壓在我身上,側臉輕輕貼在我的小腹上傾聽。

    情正濃,夜未央,我看著他黑眸中流轉的光澤,我想起他曾說過,這個孩子是真正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現在,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變了。

    ……

    婦嬰醫院的醫生辦公室,劉主任看著產檢結果上的胎動頻率,神色凝重地詢問了我懷孕前後的狀況,比如是否有過生~殖~系統感染,是否接受過放she線輻she,是否吸菸酗酒,我堅定地搖頭。  

    “那你懷孕期間有沒有服用過一些藥物,或者患有某些慢性疾病。”

    腦子裡“嗡”的一聲,我抓著景漠宇的手不斷收緊,全然不覺指甲在他的手背摳出深深的血痕。

    “劉主任,您有什麼話,直說吧。”他問。

    “你們的孩子……胎心搏動不太正常。”醫生蹙著眉頭說:“一般情況下,五至六周時可以看見胎心搏動,也有的胚胎發育晚,七八周之後才能觀察到胎心跳動。但你們的孩子,已經接近八周了,搏動還是很微弱。”

    景漠宇深深擁著我顫抖的肩膀,其實他的身體比我還冷。“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他頓了頓,又說:“你們還年輕,以後有很多機會。”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的,自從劉主任說出那句“你們還年輕,以後有很多機會。”,我整個人都懵了,就像一個失去最後一根稻糙的溺水者,再也看不到一線生機……  

    那天下午,景漠宇帶我走遍了A市所有的醫院仔細檢查,檢查結果如出一轍――胎心搏動異常。第二天,幾位專家會診之後認為,只要胎兒還有心跳,就不該放棄保胎。他們建議我留在醫院臥床保胎,直到孩子順利生下,或者胎心搏動終止。

    ……

    從那天后,我一直躺在醫院裡。醫院外的梧桐樹葉一片一片枯萎,一片一片被風捲走,那是宿命,沒人能改變,就像無人能阻止生命的凋謝。

    爸爸幾乎天天來勸我,說:“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還可以再生,你的身體最要緊。”

    景漠宇也極少去公司,每天都來陪我。他把情緒掩飾的很好,面對我時笑容總是最平和的,只有夜深人靜時,我夜半噩夢驚醒,會看見他站在醫院的走廊里望著一片黑暗的天空,眉宇間是濃重的化不開的陰鬱……

    三周後醫生又為我做了產檢,胎兒的心跳雖然緩慢,但卻始終跳動著。我心情放鬆了許多,每天的烏雞湯也能多喝幾口,景漠宇也終於安心去出差了。

    某日,剛打了個盹,嗅到芬芳的jú花香,我還以為是景漠宇出差回來了,含笑睜開眼,一見眼前素衣的許小諾笑意在唇邊僵了一下,又綻放得更深。  

    “許小姐?今天這麼有空?”我坐起身,靠在床頭端過水杯押了一口,緩了緩胸腔中翻騰的不適感。

    “景太太,我是特意來探望你的。”她在我身邊坐下,一副很想要深談的樣子。

    “謝謝!”

    白衣白裙穿在她身上,不像仙子,更像個陽光下出沒的孤魂游鬼,有些}人,我怕嚇到孩子,拉高蓋子小腹上的被子。“許小姐想說什麼,儘管說。”

    “我聽說你的身體不適,特意過來勸勸你,有些事別太強求……”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聽來溫婉動人,與她出口的內容完全不符。“這種痛苦我也經歷過,真的很痛,冰冷的鐵夾攪動著自己的骨肉,硬生生剝離……可是總會過去的,真的,景漠宇是個很體貼的男人,有他在身邊,什麼都可以過去……”

    她還怕我理解力不夠,聽不明白,特意補充了一句。“女人這個時候最需要進補,我記得有一家叫參雞湯的小店做的人參烏雞湯最滋補,只是店有點遠,不太好找,不過沒關係,他知道在哪裡……”  

    “謝謝你提醒,不過他怕外面的東西不乾淨,每天都親手燉給我吃。”

    “是麼,真希望這些雞湯不會白喝。”

    怒氣攻心,我卻維持著平靜的笑容,叫住起身準備離開的許小諾:“許小姐,我聽說前不久,你奶奶去世了,你因為在美國來不及趕回來,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她驟然回頭,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強烈的恨。

    我繼續笑著。“你既然回了國,就安心在醫院裡養病,別到處亂走,萬一見不到你爸爸最後一面,你可能會更後悔!”

    她推門離開,我再也撐不下去,顫抖摸出電話打給文哲磊。電話接通,我忍著沉沉的眩暈感打電話給他。“文醫生,我的心臟很難受……”

    “我上次給你開的藥,先吃四粒。”

    “可是,那個藥對……”

    不等我說完,他直接回答我。“沒有影響。”  

    “……”

    “你現在還在A市婦嬰醫院嗎?”

    “嗯,在。”

    “一旦覺得呼吸困難,手腳麻痹,一定要馬上叫醫生。”

    掛斷電話後,我吃了兩片藥,心臟的憋悶舒緩了許多,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做了很多夢,夢裡都是許小諾流產時的場景,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擺。

    也不知睡了多久,冰涼的東西貼在心口,我猛然驚醒。睜眼看見儒雅的文哲磊坐在我的床邊,正皺著眉頭用聽診器聽著我的心跳,我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句“白衣天使”的真諦。

    不過今天天使沒穿白大褂,淺藍色的T恤襯得他更加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我看看胸前握著聽診器的手,無辜地眨眨眼。“文醫生,我都回了A市,你還不放過我啊?!”

    “你以為我想來嗎?可萬一讓你死在病床上,一屍兩命,我以後哪還有臉做醫生了!”

    “沒事,我死不了的。”  

    他收起聽診器,放進口袋,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對我說:“把你老公電話給我。”

    “啊?!”我攏了攏被他聽診器弄亂了的衣襟,戒備地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我問問他,是想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我被他嚇得半天說不出話,“文醫生,這現在越來越幽默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他一臉正色看著我。“你的病情又惡化了,心律嚴重失常,再不及時治療,隨時可能猝死!你們雲海醫院的心內很不錯,我跟主任很熟,你必須馬上轉去他們醫院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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