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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又告訴我:【我要開始做《紅塵渡》了,你記得準備好紙巾再聽。】
我問:【為什麼準備紙巾?《紅塵渡》也很虐嗎?那分明是溫暖甜蜜的養成系愛情啊?】
薇薇當即發來一連串的黑臉:【等你聽了廣播劇就知道了!】
【好吧,我等著!】我再補充一句:【我發誓,我的新文《那是,愛》絕對不虐了,要甜寵,要蠢萌,要膩歪得大家受不了!】
薇薇很快回覆:【好吧,我等著!】
Action 4
有段時間,薇薇經常會埋怨我:【你怎麼只埋頭寫文,不懂得推銷自己的作品。】
我告訴她:【我是真沒有時間。煩人一心撲在工作上,把整個家丟給我,我還要工作,要寫文……我寧願把推銷的時間,用來想想怎麼把故事講得吸引人。】
薇薇馬上說:【我有時間,我給你做助理。你寫你的文,我幫你尋找機會,我先把《縱然緣淺,奈何情深》給你推銷出去。】
【好,從今往後,我就靠你了!】
從那以後,薇薇成了我的萬能小助理,她幫我尋找出版編輯,有任何版權事宜,我都敲她出來幫我評估。
我卡文寫不出來,敲她出來幫我整理思路。
我的小說有錯別字,我敲她出來給我校稿。
我的小說沒有封面,我也敲她出來給我設計封面。
就連我半夜睡不著,也敲她出來和我談談怎麼修文……
她永遠不會跟我說“不”。
我忍不住跟煩人說:“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一定選個白羊座的老公,真心比處女座好撲倒啊!”
煩人馬上抗議:“誰說的?我最好撲倒了,不信你撲一下試試。”
我看一眼沙發上熱切期盼的他:“煩人……我才不上當呢!”
Action 5
認識薇薇助理的第六年,她來S市玩兒,我們約了見面。
煩人聽說我要去見個素未謀面的人,堅決反對:“不行!你不能去!萬一她騙你,對你別有所圖怎麼辦?”
“我們都認識六年了,我了解她,她對我是真心的。”
煩人一聽,更是堅決地反對:“那你更不能去了,你跟她聊了六年,交心了六年,萬一他是個男人,你很有可能會跟他跑了。”
“你就這麼看我!”
煩人:“……是。”
“我發誓,她是女人。”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堅決反對:“不行,萬一她是美女,你有可能會跟她跑了。”
煩人:“你就這麼看我!”
我:“……是!”
經過一番無果的爭論後,我問煩人:“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都有點太……不信任彼此了?”
煩人點頭:“深深覺得。”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煩人搖頭:“很好,證明我們都很在乎對方,都害怕失去。”
“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就繼續保持這種不信任吧!”
……
最後,我還是見了薇薇助理,並且按照煩人的要求,拍了一張我和薇薇助理的合照給他發過去,以此證明,這位萬能小助理確實不是男人!
Action 5
在網上認識薇薇助理六年了,從平時的聊天和感知中,我以為她是個特別精明,特別幹練的御姐,見了面才知道,這個白羊座的小姑娘是個軟妹子,小小的一隻,一頭及腰的長髮,溫聲細語,甜美可人。
我和薇薇助理聊起彼此的生活,難免要聊起了各自的愛情觀。
她問我:“你相信愛情嗎?”
作為資深的言情小說擁護者,我毫不猶豫答:“相信!可我不相信灰姑娘的愛情。”
“可你寫的文,都是灰姑娘的愛情啊!”
“是,可又不完全是。”我告訴她,“我十八歲以前看過很多言情小說,後來我悟出一個道理——這世上沒人會無緣無故愛你,如果你想要嫁入豪門,那你至少要成為女明星;如果你想嫁給大學教授,你至少要讀他的研究生;如果你想找個留日的參謀長,那你至少要以優異的成績去日本留學,最好剛巧住在他的隔壁……如果你是灰姑娘,每天只會蹲在廚房裡做飯,弄得自己灰頭土臉,那你真的只能在有神仙的童話故事裡,才能遇到王子了……”
薇薇贊成地點頭:“我回去就好好學習,去日本遇上個留日的參謀長!”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得想起高中的自己。那時候,我為了將來能找個好男人,拼了小命學習……想著那樣天真的自己,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笑我太天真嗎?”
我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想起自己十八歲時,也有過你這樣的夢,想要好好學習,找個好男人。”
“後來呢?你找到了嗎?”
“當然找到了,找到了煩人!我認為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立志要考T大……”
薇薇馬上問:“你是怎麼找到煩人的,給我講講吧,讓我也好好學習一下,將來找個好老公。”
薇薇是個非常好學的女孩子,堅定執著地要我具體地、細緻地傳授她經驗,為了她的終身幸福,我認真地給她講起了那段鐫刻在心頭的記憶。
記憶,刻在我們最美好的年華!
Action 6
在我十八歲那年,我立志要考T大。
我有這麼崇高的夢想,並非因為我對T大治學嚴謹的教育理念無限敬仰,而是因為表姐告訴我:“T大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美女打著燈籠都沒地兒找,但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閉著眼睛都能撞上。”
彼時,我正是情竇初開迷戀言情小說的無知少女,一聽說“好男人”,立馬想到言情小說那些深情無限的男主和至死不渝的愛情。
我眨著星星眼問表姐:“胖成我這樣子的女生,也能有好男人看上麼?”
表姐瞥一眼我嚴重營養過剩的身板,猶豫一下,鼓勵我:“好好打扮打扮,也是有希望的。”
從那之後,我拼了小命刻苦學習,還主動要求老爸老媽送我去距家一千五百公里的“監獄”式高中寄讀,我爸媽雖然心疼,見我下定了決心,還是含著眼淚把我送去了。
在寄讀高中的一年時間裡,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最愛的言情小說,甚至沒有賴以生存的肉……
媽媽幾次打電話對我說:“堅持不住就回家吧。”
我抹著眼淚說:“我能堅持!”
整整一年,為了去T大找個好男人的夢想,我咬緊牙關,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晚上十二點睡覺,一日三餐全都在教室里吃。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我付出了二十多斤的體重,從包頭臉瘦成了瓜子臉,終換回了一張樸實無華的T大錄取通知書。
有人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可我始終相信,當你為了理想而拼盡全力,為了追它把自己累得和現實一樣骨感,就算你沒有擁抱住豐滿的理想,你也離它不再遙遠……
所以,比起“現實很骨感”,我更喜歡煩人對我說過的話:“為了想要的東西拼盡了全力,就算你失敗了,你也能坦然對自己說——我盡力了,我無悔,無憾!”
——《愛情秘笈》第一課——
愛情不是女人的全部,但沒有愛情,對女人來說是完全不行的。不管你現在多少歲,從此刻開始,你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那樣你才能有機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假如你現在讀高中,那麼放下言情小說,放下偶像劇,去好好地學習,考一個理工科院校,選個理工科專業,因為——那裡面最不缺的就是好男人!
假如你現在讀大學,那麼關了電腦,放下手機,打扮漂亮點去自習室里坐坐,認真觀察一下周圍有沒有單身男生……
☆、插pter 6 人生若只如初見
?記得有一天,我看見一句被言情小說用爛詩詞“人生若只如初見”,我頗有感慨,隨口問身邊正在看電視的煩人:“若是你我的一生只如初見,我們現在會怎麼樣?”
他想都沒想,答我一句:“老死不相往來。”
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我們也有意見統一的時候。”
Action 1
1999年,我如願考入T大——我做夢都想讀的大學。
T大,與我想像中的幾乎一樣,莊嚴的主樓,質樸的圖書館,滿是林蔭的小路,帥哥雲集的體育場,跳躍著浪漫音樂噴泉的廣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棟不久以後便申請成為文化遺產的女生寢室樓。
那個滄桑,真對得起T大的悠久歷史。
提著大包小包走進寢室,幾平米大的房間擠著六張床鋪和一張碩大的桌子,本就十分擁擠空間又堆滿了凌亂的行李箱,讓人完全無處落腳。
隔著萬重阻礙,我好奇地看向屋內,我的室友已經全都到了。以我善於發現美的審美觀看來,她們都是美女。
一番熱情友好的談話之後,我得知面前的氣質美女卓卓和帥氣美女吉吉是一班的,圓臉美女囡囡和可愛美女溜溜是二班的,骨感美女肥肥和我是三班的。
我對這種寢室分配方式十分好奇:“為什麼學校不把同一個班的女生分到一個寢室?是為了促進交流嗎?”
最健談的囡囡告訴我:“三個班的女生加在一起才湊滿了一個寢室。”
“三個班一共六個女生!那多少男生?”
“據說有七八十吧。”
我頓時熱血沸騰起來,這樣的男女比例我要是再找不到好男人,我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Action 2
我第一眼看見我們家煩人,是開學半個月後的一次高數課上,當然,那時候煩人還不是我們家的,我一般稱呼他小程同學。
容納了近二百人的階梯教室里,我一眼就看見了他。
不是因為他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裡面裝著遠離喧囂的冷靜,也不是因為他長著一張小鮮肉的俊臉,而是他就坐在我後排,我一回頭,正好看見他。
“囡囡,快看我後面那小男生,好像是高中生,是附中來蹭課的吧?”我壓低聲音問囡囡,她是我們系的萬事通。
“你說程澤呀,他是一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