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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

    第10章 食髓知味(10)

    十多年前,寧家就在荊家隔壁。後來寧九爸爸炒股飛升,寧家才躍入小康,搬出了老街。

    不過寧家上下都念舊,所以新房就在一街之隔。

    「那我回家了。」寧九拍拍好友的肩膀,「追妻之路漫漫,兄弟加油!」

    荊嶼嘴角抽搐,「說了不是你想得那樣。」

    然而寧九還是那副心領神會的表情,完全不聽解釋,「哦對了,還有件事。」

    「嗯?」心不在焉。

    「柴貞托人打聽你。」

    荊嶼眉毛都沒動一下,「哦。」

    「你認識柴貞?」

    「不認識。」

    「……那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誰,打聽你什麼?」

    「不想。」荊嶼興致缺缺,「我走了。」

    寧九朝天翻了個白眼,「那位大小姐可是校花啊!她問我你有沒有女朋友。」

    荊嶼聞言停下,半轉過身,「你就說我私生活混亂,沒女朋友,只有炮|友。」  

    寧九憋得面色古怪,「何必自己毀自己名聲呢!」

    荊嶼揮揮手,「她再打聽,你就這麼說。」說著,人已經走進黢黑的小巷之中。

    寧九撓撓頭,嘀咕了句,「你就不怕胡說八道傳進小鹿姑娘耳里嗎?」

    *** ***

    隔天是周末。

    荊嶼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撩起帘子見荊姝床空著,也不知是沒回來,還是一早又走了。

    他倒了杯涼水,從柜子里翻出袋餅乾,隨便打發一頓飯。

    味同嚼蠟。

    他忽然想念鹿時安的手工早餐,每天換著花樣不重複,遞給他的時候還軟乎乎,熱騰騰。

    話怎麼說來著?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從小這麼胡過來,也沒覺得有哪兒不對,現在竟矯情起來。

    灌了口涼水,把嘴裡的餅乾咽下去,荊嶼把荊姝的鋪蓋都拎了起來,掛到窗外曬。

    他不知道別人家這些事是誰做,只知道從七八歲開始,就是他一手操持——倒不是因為他勤快或是會照顧人,而是如果他不動手,家裡就算髒亂成狗窩,荊姝也絕不會動一根手指。  

    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他拎起母親的枕頭,打算拆去枕頭席,結果有個東西掉了出來,方方正正的一小片,落在地板上。

    藍色的塑料皮,香蕉型的小人咧著嘴戴著墨鏡,旁邊一行小字,「安全 0負擔」。

    荊嶼的太陽穴直突,俯身抓起安全|套就要往窗外扔,終究頓住了,隨手塞進包里,將扣子一搭,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

    房東老婆正在做午飯,看見荊嶼下樓來,忍不住又朝樓上瞟了眼,「荊嶼,有兩天沒見你媽了,她沒事吧?」

    荊嶼說:「沒事。」

    「那就好。」她往隔壁房間看了眼,確定自家孩子聽不見,才說,「跟你媽說說,要找人上外面找,別把野男人往家裡帶,給小孩子看到了影響不好。」

    荊嶼一言不發,往外走。

    「你聽見我說的了嗎?」

    哐。

    門被帶上了。

    房東太太恨恨地翻了兩勺鏟子,「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孩子將來也好不了!」

    酒吧要到接近傍晚才營業,荊嶼到早了,只能在路邊等著。  

    耳機里是雲生的歌。

    他從前其實不聽這種雲淡風輕的民謠,生活已是一潭死水,再心如止水下去,只有出家或者死路一條。

    所以他愛聽搖滾,越喧囂越過癮,越覺得自己還活著。

    但不知為什麼他不排斥鹿時安給的這張碟,甚至有點上癮。

    忽然,耳機被人給扯掉了,聲音頓時少了一半。

    荊嶼睜開眼,只見化著紅唇的女孩正歪著頭,拿他的耳機往自己耳朵里塞。因為偏過頭的關係,她的長髮搔在他胳膊上,帶著難以忽略的香氣。

    「什麼歌啊?好老。」柴貞側過臉,一雙睫毛細密的電眼波光流轉,「你喜歡復古民謠?」

    荊嶼直接從她耳上扯出耳機,隨手一卷團在手心,一言不發地站起身。

    「粉紅色耳機……」柴貞笑眯眯地說,「你還真是讓人意外。」

    荊嶼將耳機收進包里,剛好看見捲簾門被升起,背著包就往酒吧里走。

    「啊,柴小姐,今天來這麼早。」店長看見他身後的柴貞,一邊熱情招呼,一邊偷眼打量荊嶼,揣測著這兩人的關係。

    荊嶼壓根沒理會柴小姐,直接就進了後台,於是兩人的關係成了謎,在酒吧的小圈子裡很快傳開了。  

    而謎底很快在荊嶼登台演出的時候被揭開——

    他彈唱,柴貞就坐在頭一排鼓掌;他唱完了下去休息,柴貞就直接拿千八百塊紅包,催他再唱。

    幾輪下來柴貞包了幾千塊,都摞在話筒架旁,看得其他人眼紅心饞。

    在場的所有人心知肚明,柴小姐看上了荊嶼,而且勢在必得,只是不知道荊嶼是怎麼想的,畢竟……在此之前他一直獨來獨往,就算再受異性歡迎,也沒見跟什么女孩兒親密過。

    柴貞拿錢砸他唱,他就來者不拒,一晚上下來幾乎沒怎麼休息,一首著一首。

    要說是哄著柴貞,倒也不是,荊嶼唱歌時候習慣眼神放空,誰也不看,誰也不理,更別提和誰四目相對調個情……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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