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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表情,每當他這樣,就要開始自我封閉了。
鹿時安連忙乘他還沒塞上耳機,一把攥住耳機,「帶我聽一個。」
荊嶼還沒來及阻攔,她已經先一步把耳機塞進了耳朵眼。
可是……裡面是空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鹿時安疑惑地看向他。沒開音樂?那他戴著耳機做什麼?
幾秒之後,她就明白了——到處都是流言蜚語,他戴著耳機才能假裝聽不見。
突然想起之前他似乎走到哪裡都愛戴著耳機,如今再想,怕是一多半時候裡面根本沒有在放歌。
鼻頭一酸,鹿時安從包里拿出自己的CD機,分了右耳機給他,「一起?」
荊嶼猶豫了一下,接過來。
一對耳機,一人一隻,裡面仍舊是雲生的歌,淡淡的調子,悠揚得像風起雲湧的海岸,又像水鳥壓著海面振翅滑行……
荊嶼打量著鹿時安,只見她正專注地解著題,唇微張著,似乎在低低地念著演算,溫柔得不像話。
他其實都聽見了——
那些不著邊際的詆毀,和鹿時安那句「我相信他」。
這樣的女孩兒啊,誰能不喜歡?就像耳機里這個男人清澈的歌聲,他要怎麼去討厭?
常常,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一回事,操控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故事裡很美,可還是要提醒小仙女們三次元不可以隨便帶陌生異性回家,要多保護自己喔!愛你!
第17章 食髓知味(17)
大多數時候,鹿時安都是跟丁藍結伴去WC,這次因為丁藍被學姐叫走,她才會獨自去。
進了女廁,她就覺得哪兒不不對勁。
這裡像來鬧哄哄的,上廁所的幾分鐘足夠聽完一場恩怨情仇的狗血八卦,而現在呢?安靜得過頭,簡直像被她給包場了。
「鹿時安。」一個女聲從拐角處傳來。
是柴貞。
她似乎剛剛洗過手,正慢條斯理地拿擦手紙掖著指縫的水珠。
自從暑假參加選拔賽,那之後鹿時安還是頭一次跟她正面接觸,看著她眼底冷冷的光,鹿時安冷不丁想起把自己堵在巷子裡的那群不良少年。
「啊,要上課了。」鹿時安飛快地看了眼腕錶,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門口不知道何時堵著兩個女生,都比鹿時安高出不少,將路攔得嚴嚴實實。
這是在學校啊!鹿時安不敢相信柴貞居然做得出這樣的事來。
她抓著自己的小臂,防備地看向柴貞,「有什麼事嗎?」
柴貞仍舊不慌不忙,卻步步逼近,最終將鹿時安逼得抵在隔間的門板上。
「我問你,」柴貞輕笑,「你跟荊嶼什麼關係?」
聽見荊嶼的名字,鹿時安一下想到丁藍的話,只覺得心口剜痛。
「同學,同桌。」
「除此以外,」柴貞拿濕漉漉的擦手紙在她下巴划過,「沒別的了?」
對鹿時安來說,柴貞並不陌生——從考進為民,就隔三差五在各種舞台上看見這個漂亮學姐,能歌善舞,聽說還家境優渥,是老師、學生一起捧著的校花。
只是,鹿時安從來也沒想過,在這張精緻的臉蛋上會出現這種陰戾的表情,就好像如果自己說錯一句話,她就會動手掐死自己。
如果她叫救命的話,應該會有人聽見吧?
「別動歪心思,」柴貞拿紙拍了拍她光滑的臉頰,「這裡有四個人,鹿時安,你覺得她倆是會替你作證,還是替我?」
鹿時安從她肩側看了眼背後的女生,那兩人臉上帶著戲謔,眼神冷漠。
都是安排好的。
「你說你……乖乖當個好學生,拿你的獎學金不就好了?幹嘛什麼都要插一腳。比賽比賽你要跟我爭,現在連男朋友也要和我搶?」柴貞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下了狠勁,「你也不照照鏡子,發育不良似的,你配麼!」
連骨頭都疼,柴貞留了長指甲,幾乎掐進她的肉里。
鹿時安知道,如果不反抗她們一定會得寸進尺,於是在吃痛之際雙手一把推在柴貞胸口,把人推得撞上身後的門板。
柴貞沒想到,弱雞居然敢還手,一面站起身,一面看了那兩個女生一眼。
兩人顯然沒少助紂為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鹿時安圍了起來,用力推搡著鹿時安的肩,將她逼在角落裡。
「有人嗎!這裡有——」鹿時安猛地喊出聲。
還沒等她把求救喊完,嘴就被人捂住了。
她一個人哪裡是對方兩三人的對手?眼看著柴貞已經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招呼下來。
突然,眼前的光暗了。
下一秒,剛剛還專橫跋扈的柴貞被人甩得跌進對面的廁所隔間,差點摔進掀開蓋子的馬桶,狼狽至極。
而鹿時安也終於看清了那個忽然出現的人。
白色T恤,下巴還掛著水珠,一雙桃花眼裡滿是驚怒。
在確定鹿時安沒有大礙之後,他轉過身,高大的身影籠罩在跌坐在地的柴貞身上,一腳將她掉落的手機踢得滑出了隔間。
「老子就是喜歡她,有意見沖我來!」
第18章 食髓知味(18)
柴貞顫巍巍地爬起來,兩行淚就順著面頰滾了下來,「荊嶼,你就不先問問發生了什麼嗎?」
說得那麼委屈,換個不知情的人進來,怕是要以為她才是受委屈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