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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套組合拳打在了軟綿綿的豆腐上,丁藍一口氣沒吊得住,啞火了。
她終於坐在倆人對面,霸占了寧九的杯子,又喝了小半杯,才開口:「怎麼捨得回國?外面不好玩了?」
「他回來參加綜藝比賽的,現在也簽了經紀公司,」寧九代荊嶼說,「就鹿時安的那家。」
丁藍的杯子頓在唇邊,「你想幹嘛?還嫌高中時候禍禍得不夠,現在還想斷點續存,繼續坑我們家鹿鹿呢?我跟你說,沒門兒!你當初害她哭得眼睛都近視了,帳都沒處算,如今給我離她遠點兒,否則就算我們家鹿鹿人好、不跟你計較,我藍姐可不是吃素的,分分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信不信?」
寧九扶額,「好好說話,別逮誰都拿圈子那一套糊弄。」
丁藍一枚白眼翻過去,放下酒杯,「找我|幹嘛?有事說事,沒事走了,懶得跟渣男浪費時間。」
寧九剛要開口,被荊嶼搶了先,「這些年,她過得好嗎?」
丁藍一腔火氣,硬生生被他這低音炮給熄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記起,當年還是少年的這傢伙就是用這把好嗓子把她們家鹿鹿給騙到手的。
「好不好,你問我我問誰去?有本事,你直接問鹿鹿啊。」丁藍哼了聲,想喝酒,才發現酒杯空了,剛想自己倒酒,酒瓶就被拿走了。
荊嶼起身,親自替她倒了半杯。
丁藍瞟他,「喲,真是三生有幸,讓您屈尊了。」
「這幾年我不在,」荊嶼給自己也倒了滿滿一杯,抬起手敬向丁藍,「謝謝你對她的照顧。」
丁藍面色變了又變,終究撇開視線,「說得跟你是她什麼人似的,我照顧她要你謝什麼?」話雖這麼講,她還是勉為其難地抬手,和他碰了個杯,「謝就免了,往後少禍禍她就行。」
寧九看熱鬧不嫌事大為地插嘴道,「這怕是辦不到,你明兒看娛樂新聞啊,就能看見咱荊少爺有多敬業,一回國第一時間就跟鹿寶寶捆綁上熱搜了。」
丁藍:「……」手指捏緊,嘴角抽搐。
「你到底想幹嘛?說走就走,要回來就又扯上我們鹿鹿?她過得好著呢,下有粉絲寵著,上有公司領導罩著,要風是風的,你可別瞎折騰,再把鹿鹿搞哭了,看不我拿酒瓶子給你開瓢——」
「丁小姐——」
「知道了,」丁藍不情不願地撇了撇紅唇,「看在阿寧份上,少罵你兩句。」
哪知荊嶼直取重點,「公司誰罩著?」
「還有誰?佰曄華總,華晁啊。你不是也簽了同一家麼,怎麼會不知道?」
「他為什麼要罩著鹿時安?」
「還能為什麼?喜歡她唄。哎喲——」丁藍一縮腳,瞪著寧九,「你踹我|幹嘛?」
荊嶼眉眼深凝,「喜歡?」
「圈子裡有誰不知道華晁不近女色,就光寵小鹿鹿一個?你別說,要不是華晁一路保駕護航,就鹿鹿這迷迷糊糊的性子,哪兒能在圈子過得跟在學校里似的纖塵不染?」丁藍眉一橫,「寧九我警告你!再踢我一次,看老娘不給你腳背踩出個窟窿來!」
寧九尷尬地笑,「你說你,現在看著也是窈窕淑女,風韻佳人了,一開口怎麼還是跟小太妹似的。」
「嫌我凶啊?不凶怎麼鎮得住那幫眼睛都飛頭頂上去了十八線小明星?」
寧九轉臉,對荊嶼說:「她如今是造型師了,天天跟圈子那群難伺候的打交道,脾氣比從前還要爆。」
「嫌爆別找我啊。」
「沒嫌你,誰嫌你了,我覺著你這性子挺好的,不受欺負不受氣。」寧九連忙告饒。
荊嶼靜靜地看著他倆鬧騰,許久,才啞聲開口:「那鹿時安呢?」
「鹿鹿什麼?」丁藍明知故問。
「她對那個華晁,什麼態度?」
丁藍挑起右邊眉毛,「你直接問小鹿鹿喜歡不喜歡華晁不就完了?拐彎抹角的,當年念書時候你不是跟小李子硬剛都不慫的嗎?現在怎麼問個話都要山路十八彎了。」
荊嶼放下酒杯,直起腰身,「她喜歡華晁嗎?」
丁藍撩了下頭髮,看向他的身後,戴著口罩走近的女孩,妖嬈一笑,「你自己問本人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鹿鹿:聽說你喝多了,很難受,才來我家的?那請問,您現在在幹什麼?
第47章 食髓知味(47)
荊嶼手裡的杯子還停在唇邊,聽了丁藍的話, 剛回頭, 正好對上搭在腰邊包上的小手。
纖細白皙,手指頭一點一點收緊。
他緩緩抬眼, 只見戴著黑色口罩的小姑娘正低頭看著自己, 一雙小鹿眼裡夾雜著不解和憤怒, 映著酒吧的燈火,忽明忽暗的。
「小矮子……」
「你才小矮子,你全家都是小矮子!」聲音隔著口罩悶悶的,但還是掩不住怒火。
鹿時安掃過三人桌面上的空酒瓶,眼角一抽, 「喝多了、胃疼?過去落下的老|毛病?荊嶼, 你這個騙子!」
荊嶼怕她聲音大了,驚動隔壁的客人,一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把人帶得坐在我身邊的高腳凳上。
鹿時安不情願, 瞪他一眼就要起身。
寧九見狀, 也不知道之前荊嶼怎麼忽悠人家小姑娘了, 只得給打圓場,「他是真酒精過敏,喝多了得發疹子。但啤酒度數低不礙事兒,你看,我們這不都是喝著玩兒的嘛,十度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