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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嶼垂下眼眸,「不可能。」
蔣格格眯起眼,「你這翅膀還沒硬呢,就想自己飛了?」
「我跟鹿時安分開整整五年,對我來說分了兩段,一段是想見不能見,徹夜煎熬,一段是步步為營,一天天向她走近,」荊嶼輕笑,「我之所以簽在佰曄就是為了鹿時安,如果你是我,還會放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讓荊小爺隱婚,地下情?做夢:)
第45章 食髓知味(45)
蔣格格自問,帶了十多年藝人, 大狐狸小狐狸沒少見, 愣頭青也撞過不少,但還真沒像這會兒這麼棘手過。
這麼說吧, 鹿時安是她過去五年裡最得力的幹將, 拿出去說是自己帶的藝人, 沒少長臉,再加上小姑娘乖巧懂事,從不惹是生非,深得她喜愛。
而Kiyu呢?自打在唱作人綜藝里驚鴻一瞥,憑她縱橫演藝圈多年的敏銳嗅覺, 就肯定這小子得紅, 且不是一點紅,得紅得發紫。
一則是臉蛋身材,拍偶像劇都不用額外開濾鏡, 二則是寫歌有才情, 詞曲編曲一手抓, 節目上幾首歌很快都出了圈, 撈了一大把迷妹。
更重要的,是這男孩身上有種不同於溫室花朵的野性——
就像從懸崖峭壁伸出的枝,韌勁十足,不懼風雨,這種個特質放在年輕的、尤其是英俊得足夠靠臉吃飯的男人身上,就會把荷爾蒙翻倍。
這個時代不缺讓人迷戀一時的偶像, 缺得是大浪淘沙之後還能留在粉絲心尖兒上的優質偶像。
所以蔣格格才會在發現Kiyu之後,第一時間把人簽了回來,甚至等不及他拿下最終名次。
然,她,沒想到這特質是把雙刃劍。
而第一劍,就砍在了自己人的腦袋上。
「衝著鹿時安回來的?你是要幫她,還是害她吶?她現在好著呢,為什麼非得捆綁著你?你倆cp能吸多少CP粉、給她的人氣上幾個台階暫且不提,到時候你倆一不留神談崩了,她還得平白無故掉一波粉。你說她跟你炒這一波,她能圖啥?圖你長得帥,還是圖你沒錢、沒名氣?」
蔣格格這人直來直往慣了,跟手底下藝人說話從來都不帶拐彎,只要是她覺得好的,就竹筒倒豆子的數落,但這話落在鹿時安耳朵里,只覺得扎心。
她怕荊嶼吃不消蔣格格這路數,當面鬧崩了,往後還怎麼合作?當下急了,「格格姐,我有數,往後我會多注意,不會讓公司和你為難。」
鹿時安說著,推著荊嶼往大門口走,「你澡也洗了,酒也醒了,這會兒能走了吧?如果方便的話,替我送格格姐回公寓吧,她也喝多了,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的。」
什麼叫她有數,以後多注意?荊嶼原是一肚子不滿,剛要發作,卻瞄見小姑娘拼了命地沖自己使著眼色。那副小模樣,令他陡然想起同桌那會,她也總在李淼面前這麼替他遮掩。
心一下就軟了。
荊嶼手扶在門把手上,看向蔣格格,「大經紀人,要我送嗎?」
蔣格格金魚吐泡似的吐了口氣,「要!不送難道還把你留這兒過夜嗎?」
直看著兩人下樓去,鹿時安連著擺手,說「一路小心」,然後鑽回屋裡,一把關上房門,胸口起伏,瞪著天花板一口大氣才終於喘上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算她承認久別重逢,仍舊心動,那又如何?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實打實的親兄妹啊!
鹿時安心不在焉地晃進浴室,捧起水來洗了把臉,才發現臉頰還紅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蔣格格的話,還是因為剛被他牽過手。
總之,眼如春水,面泛桃花——
糟透了。
鹿時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彎腰打算把髒衣簍里的衣服丟進洗衣機。
結果,一眼看見了最上面那件黑色的、不屬於她的東西,登時被燙了手似的,丟開髒衣簍,背靠在洗手間的門板上,閉起眼睛深呼吸。
還能更糟一點兒嗎?
答案是,可以。
*** ***
蔣格格是打車來的鹿時安家,本來一是不放心,二是想和她聊聊之後的發展——華晁對她有情有義,明眼人都知道。寓言少女組拖累了鹿時安的發展也是事實,解體單飛是必然趨勢,作為經紀人,她有義務替手下幾個小姑娘設好出路。
而鹿時安最好的出路就是成為華太太,背靠佰曄,寫想寫的歌,做自己的音樂,勢必能登上如今不可企及的高峰。
如果,沒有眼前這個意外的話。
蔣格格看了眼前排副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蹙起了眉。
原本她當然覺得手底下的藝人有才又有顏是件好事兒,可這會她是真心覺得這人要沒長這麼張禍國殃民的臉就好了——起碼小姑娘對他能有點抵抗力,不是嗎?
之前沈彩顏不過是和他見了兩面,不光對炒作CP沒有意見,甚至還主動問過什麼時候再碰面排練,顯然是對這小子頗有好感。
如今,連不諳世事的鹿時安居然也著了這小子的道!
「Kiyu,你說,我當初為什麼要簽你啊。」蔣格格嘆道。
荊嶼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下巴微揚,回頭看她,「因為你有眼光。」
「少給我貧!」蔣格格半怒半嗔,「我的話你別當耳旁風,真拖了鹿鹿的後腿,粉絲噴不噴死你不提,光是華總和公司這關你就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