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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站了片刻,才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進了會館。
蘇昡抱著許爰進了會館後,有人得到消息,快步跑來,看到他和他抱著的許爰,小心地試探,“蘇少,還是跟上次一樣?”
蘇昡低頭看了許爰一眼,點點頭。
這人鬆了一口氣,連忙提前蹬蹬地跑上樓去開房門。
蘇昡將許爰送進房間,放到床上,才伸手拍她,“醒醒。”
許爰“唔”了一聲,打開他的手,翻了個身,感覺很舒服,繼續睡。
蘇昡看著她無意識地抱了枕頭,腿壓著被子,準備香甜睡去的樣子,既可愛又好笑,但是他還是伸手破壞,輕輕拍她的臉,“醒醒。”
許爰被他拍醒,睡意濃濃,沒好氣地揮手,“別吵。”
蘇昡伸手抓住她的手,“我是想問你,明天是禮拜六,上個禮拜你答應了李奶奶,要去她家。明天還去不去?”
許爰困得難受,煩躁地說,“睡醒了再說。”
“現在是凌晨兩點四十,照你這個困法,大約會睡到明天中午。”蘇昡分析,“李奶奶家有點兒遠,中午從這裡趕去的話……”
“那就不去了。”許爰本來也不想去。
“如果是不去,明天就要早點兒給李奶奶打電話,免得她等著。看你這個樣子,是起不來床了,我打電話吧,好嗎?”蘇昡又拍拍她,阻止她睡。
“你看著辦。”許爰勉強撐著微薄的意識,“你別吵我了,困死了。”
蘇昡點點頭,不再吵她。
服務員一直等在門口,聽房間內不說話了,小聲問,“蘇少,還給您房間燒一壺熱水嗎?”
蘇昡向門外看了一眼,沉默片刻,忽然漫不經心地說,“我什麼時候來雲澤竟然還受人監視了?我看起來很像壞人?”
服務員嚇了一跳,連忙在門外賠笑,“您自然不是壞人,只是,這……爰爰姐若是出了事兒,我們怕飯碗丟了,還請蘇少海涵。”
蘇昡輕笑,“什麼人這麼不好惹?”
服務員立即禁了聲。
“我惹不起嗎?”蘇昡又問。
服務員臉色刷地變了,苦下臉,“蘇少,不是您惹不起,而是我們惹不起啊。”
蘇昡笑了笑,站起身,向門口走來,嗓音依舊溫和,“他人在國外多少年了,還遙控著國內,以前沒覺得什麼,如今……”他挑眉,“看來他在國外待的太舒坦了。”
服務員不敢搭話。
“我也沒想做什麼,若是做什麼,也不會來這裡。”蘇昡拍拍服務員的肩膀,笑著說,“不過我的女朋友,以後還是由我來看著比較好。”
服務員身子一矮,嚇得趕緊低下頭。
“你明白嗎?”蘇昡看著他。
服務員臉色變化了一陣,腦筋轉了一會兒,連忙陪著笑說,“只要我們不丟飯碗,爰爰姐……她情願,嗯,我們還想吃您的喜糖呢。自然是明白的。”
蘇昡放下手,滿意地點頭,“會讓你吃到喜糖的。”話落,放過他,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後,吩咐,“我不要熱水了,你給林總送一壺熱水去,告訴他,我和爰爰都睡下了,讓他早點兒睡吧。”
服務員呆了一下,見他走遠,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嘴角抽了抽,下了樓。
許爰果然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她醒來後,四處找手機看時間,找了半天,沒找到,拿過房間的電話撥自己的手機號。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許爰聽到這個聲音,只能掛了,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服務員的聲音傳來,“爰爰姐?你醒了?”
許爰撓撓頭,“我是怎麼進來的房間?”
電話那頭默了一下,小聲說,“你不記得啊?是蘇少將你抱進來的。”
許爰想了想,有點兒印象,昨天困的要死,她從小就有個毛病,特困的時候,只要睡著了,誰也喊不醒。她嘎嘎嘴,“蘇昡哪去了?”
電話那頭又默了一下,“蘇少……應該還在自己房間吧。”
“他房間?”
“沒見蘇少離開,應該還在自己房間。”服務員說。
許爰又問,“看見我手機了嗎?”
服務員搖頭,“從蘇少將你抱進來,他走了之後,沒人進你房間。”
許爰掛了電話,想了想,用電話撥通了蘇昡的手機。
手機接通,蘇昡好聽的聲音傳來,“醒了?”
“你在哪裡?看到我手機嗎?”蘇昡立即問。
“你手機在我房間。”蘇昡說。
許爰立即質問,“我手機怎麼在你房間?你拿我手機做什麼?”
蘇昡聲音溫和,“你手機落在了車上,昨夜你睡著後,保安停車的時候看到手機在車上,以為是我的手機,給我送來了房間,我便沒去你房間打擾你。”頓了頓,他壓低聲音,“你知道的,男人在夜裡,若是進出女人的房間,總會出事兒。”
“蘇昡!”許爰聞言差點兒砸了電話,“不欺負我你會死啊!”
“這就叫欺負了嗎?”蘇昡輕笑。
許爰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對他惡聲惡氣地說,“你把手機給我送來。”
“我在打文件,現在顧不上,你既然醒了,就自己過來拿吧。”蘇昡說完,報了房間號。
“你喊服務員給我送來。”許爰不想去他房間。
“沒空!”蘇昡利落地掛了電話。
許爰聽著電話里的盲音,狠狠地磨牙,什麼人啊!
她坐在床頭氣悶半天,忽然想起林深,又立即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爰爰姐?”電話那頭傳來疑惑的聲音。
“那個,我問一下,林總,昨天,嗯,是也住在這裡了嗎?”許爰問。
“是住在這裡了,不過一大早就離開了。”
“好了,沒事兒了。”許爰掛了電話,心中忽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在林深的心裡,她和蘇昡的關係坐實了吧?
不止在他的心裡,在多少人的心裡,怕是都坐實了。
她站起身,走進衛生間,沖了個熱水澡,梳洗一番,來到衣櫃前,打開櫃門。
櫃門裡一排衣服,是她偶爾來住,留在這裡的,被洗得乾淨,熨燙得整齊。她從衣櫃裡選出一套連衣裙穿上,才不著急地出了房間,去找蘇昡。
來到蘇昡的房間,房門開著,他正坐在桌前敲電腦,似乎在發郵件,一改西裝革履,穿著休閒服,兩條腿交疊著,打鍵盤的姿勢散漫,神色帶著漫不經心,但是偏偏手法極快,十分好看。
許爰想起第一次見他,他灌她辣酒,也是穿著休閒服。
有一種人,無論穿什麼,就算他身上披塊破布,估計都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