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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昡失笑,退離她遠些,溫聲說,“你這話題轉移得太明顯了。”
許爰撇開頭。
蘇昡笑著說,“今天恐怕還要去一趟經偵局。”
許爰立即轉回頭。
蘇昡伸手摸摸她的頭,聲音溫柔,“不必擔心,出不了什麼大事兒。”話落,對她問,“你是打算去看小叔叔,還是我讓人陪你逛逛上海?”
許爰咬了一下唇,說,“我去看小叔叔吧。”
蘇昡點頭。
吃過早飯,蘇昡和許爰收拾了一番,出了公寓的門。
來到樓下,小李已經在等候。
二人上了車,蘇昡對小李說,“先送爰爰去小叔叔那裡。”
許爰看了一下時間,說,“還是先送你吧,我去小叔叔那裡又不急。”
蘇昡笑著說,“送你,他高熱若是還沒褪去的話,便真的不能耽擱了。”
許爰聞言住了嘴,不再爭執。
車行駛上高架橋,許爰看著窗外,想著三年沒見小叔叔了,不知道他變成什麼樣了?她想起那年他出國,她去機場送他,在機場哭的稀里嘩啦,後來,她高中畢業,他回來一次……
這麼多年,也只回來那一次而已。
一個小時後,來到一處會所,小李將車停好,回頭看許爰,“許小姐,到了。”
許爰回過神,轉頭對蘇昡說,“我看過小叔叔之後,再去找你。”
蘇昡微笑,“你打電話,讓小李來接你。”
許爰點點頭,伸手推開車門,要下車時,蘇昡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許爰回頭看他,他目光溫柔,“有什麼事兒的話,給我打電話。”
許爰點頭。
蘇昡放開了手,笑著摸了一下她的頭,囑咐,“帶好手機,別再隨意扔了忘記拿。”
許爰想起手機里那些照片,以及小李說他為了修這部手機費了很大勁兒,點頭,“知道了。”
蘇昡不再說話。
許爰下了車,關上車門,對蘇昡揮手。
蘇昡隔著玻璃看著許爰,露出溫和的笑意,對小李說了一句什麼,小李將車開離了會所門口。
許爰目送著小李將車開入車流中,轉身看向這所會所,雲澤會所遍布各大城市,在她和小叔叔成長的歲月里,似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小叔叔就已經將這些會所開遍了各大城市。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來到她面前,對她禮貌地詢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需要看了那人一眼,侍應生十分俊秀有禮貌,她笑了一聲,輕聲說,“我來找人。”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依舊禮貌地問,“您找誰?”
許爰剛要說話,顧峰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許爰,挑了一下眉,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侍應生轉過身,十分恭謹,“顧總。”
顧峰點頭,對許爰說,“他還在高燒,三十九度,在零下一度套間。”話落,對那侍應生說,“你帶她進去。”
侍應生訝異地看了一眼許爰,點點頭,對她說,“您裡面請。”
許爰點點頭。
她跟著那侍應生走了幾步,聽到顧峰在她身後說,“許爰,這些年,他過得並不好。如果你今天是為了蘇昡來求他對雲天放手,那麼,我勸你不用進去了,你為了別人求他,不如殺了他。若不是為了蘇昡求他,那麼他應該很高興見到你。”
許爰腳步猛地頓住,慢慢地回頭看顧峰。
顧峰對她說完這句話後,有車開來,他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許爰在原地站了片刻,腦中一時想了些什麼,又沒想什麼,直到侍應生輕聲喊了她兩聲,她才回過神,對他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會館。
上海的雲澤會館與北京的雲澤會館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低調的奢華。
來到零下一度套房,侍應生上前叩門,聲音極輕,“雲總,有一位客人找您,顧總吩咐我將她帶了過來。”
裡面沒動靜。
那侍應生又稍微地加大了些聲音說了一遍。
裡面依然沒動靜。
侍應生停頓了片刻,回頭看了許爰一眼,又對裡面重複了一遍。
這回,裡面傳出一聲極低沉的聲音,“讓她進來。”
侍應生讓開門口,對許爰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爰站著門口,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手推開了房門。
入眼處,一名年輕男子歪躺地靠著沙發而坐,身上穿著真絲睡袍,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手機,面容菱角分明,弧度漂亮,面前的茶几上擺了一大堆藥物,卻沒有一盒是開了包裝的。
門被打開時,他抬眼向門口看來。
正是雲澤。
☆、第三十一章自己有權利支配
雲澤,雲澤會館的創始人。
對於許爰來說,哪怕多少年不見,也是不陌生的,尤其是他這張臉,多久不見,也不會忘。從小到大,對她影響最深的人,非雲澤莫屬了。
他和名字和蘇昡的名字一樣,從小到大,以優異常人許多的成績上最好的學校,又以最好最出人意料的成績畢業,又以優異常人許多的能力出國深造,畢業後闖出了自己的事業和一片天地。
財經報紙上每一年都會有他最大的消息,有的消息足以震驚國內外。
高中之前,她喜歡看財經報紙,高中之後,她比以前看的少了,但也不是不看。
許爰站著門口,看著雲澤,小叔叔還與三年前他回國時一樣,似乎沒怎麼變化,五官還是照樣迷死人,眼眸照樣比常人清冷,即便發著高燒,臉龐皮膚也比尋常人白皙。除了他薄唇能看得出乾澀不正常地像塗了胭脂一樣的紅外,其餘的地方,還真讓人看不出他像是在發著高燒。
他面對人時,就喜歡不動聲色。
她在門口,看著他許久,沒邁進一步。
雲澤放下手機、報紙,換了姿勢,聲音沙啞地開口,“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怎麼?三年不見,不認識我了?”
許爰目光動了動,挪動腳步,來到他面前,喊了一聲,“小叔叔。”
雲澤瞧著她,一雙眸子帶著絲絲涼意,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三年不見,我倒不知道你何時這麼有禮貌了?嗯?與我生疏的看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許爰看著他,露出笑意,“我聽顧峰說你發高燒三天了。”
雲澤挑眉,“你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許爰搖頭,“也不全是。”
雲澤看著她,“那是為了什麼?你不是躲著不見我嗎?如今又見了?不是為了我的高燒,難道是為了蘇昡?過來找我是想讓我對雲天收手?”
許爰抿了一下嘴角,看著他,認真地道,“小叔叔,先去醫院吧。”
雲澤嗤笑一聲,“我不去醫院也死不了。”
許爰伸手,將桌子上的藥盒拿在手裡,對比著看了一會兒,對他說,“既然不去醫院,就吃藥吧。”話落,她輕聲說,“你若是病倒了,還怎麼有力氣對付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