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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倆在門口又聊了一會兒天,老太太進屋做晚飯,許爰跟著去了廚房。
第二天一早,許爰拿起手機,給孫品婷打電話,告訴她幾位老太太也要去醫院。
孫品婷嚇了一跳,“都來啊!”
“是啊,你跟奶奶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吃完早飯,收拾一下,我開車過去,錯過早高峰,大約十點半到。”許爰計算了一下時間。
孫品婷答應說好。
撂了電話,許爰趕緊從車庫裡將車開出來,車老長時間不開,上面落了一層土,她打開自來水,接上管子,忙活著洗車。
老太太做早飯,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皺眉,“沒個女孩子樣!怎麼不開出去洗?”
“麻煩!”許爰一邊衝著土,一邊貧嘴,“順便給您澆澆菜。”
老太太笑罵了一句,不再管她。
洗完車,許爰趕緊回屋梳洗換衣服,老太太也做好了飯,祖孫二人吃完飯,見張奶奶和王奶奶拎著包來了。三位老太太擱那兒一站,許爰“撲哧”就樂了。
“你這小丫頭,笑什麼?”張奶奶瞅著許爰。
“我看您們三人往這一站,就是三朵姐妹花!”許爰打開車門,請三人上車。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穿著帶花的衣服,頓時眉眼笑開,王奶奶說,“這小丫頭長大了還一樣貧嘴,看你以後找個什麼樣的對象。”
許爰咳嗽了一聲,“我才多大?不急!”
“怎麼不急?你都二十二了,趁著正水靈的時候,要趕緊找一個抓住,再晚了,好的都被人給搶沒了。”王奶奶說教起來。
許爰無言片刻,“王奶奶,這男人……照您這麼說,是用抓的還是用搶的啊?”
“你王奶奶的意思是連抓帶搶!”張奶奶笑著打趣,“她當年可是早早的就抓了一個。”
“也不害臊!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當年不也是?”王奶奶反回來笑罵張奶奶。
“你們誰也甭說誰!”許爰奶奶瞅著二人說。
“你更是!”倆老太太異口同聲對向他。
三個老太太說著,都笑了起來。
許爰在三人說笑聲中將車開出了院子,駛向街道。
開出一段距離後,張奶奶說,“爰爰啊,你中途找個地方停下,咱們不能空手去,得下車買點兒東西給婷婷奶奶帶去。”
許爰應聲。
錯過了早高峰,路上不太堵,開出半個小時後,許爰指著不遠處一家看起來挺上檔次的營養品店,問三人,“那一家店行嗎?”
三位老太太向外看了一眼,都點頭說行。
許爰將車駛過去,這個位置不好拐車,繞了一圈,才停在那家店門前。
三人下了車,走了進去。許爰沒跟著,靠在車前等著。
等了一會兒,三位老太太還沒出來,她知道三人都有愛挑剔的毛病,買東西挑挑選選,向來很慢。便無聊地看著腳尖,踢一顆從地磚縫長出來的小草,將它踢得東倒一下,西歪一下。
“你怎麼在這裡?”
她正玩的有趣,不妨一聲好聽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許爰一驚,猛地抬頭,只見旁邊不遠處一棟高樓內走出一人,裁剪合體的手工西裝,名貴的腕錶,緩步走來,清俊優雅。不是蘇昡是誰?
她懷疑看錯了?立即閉上眼睛再睜開,見果然是他,她睜大眼睛,“怎麼是你?”
“這是我問你的話!”蘇昡來到她面前,停住腳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腳下,忽然輕笑,“不知道你還有揉虐這麼一株小草的愛好!”
許爰驚訝的表情瞬間轉成一臉黑線,“你不會用詞別用!”
什麼叫做揉虐?他到底懂不懂?
“那你告訴我,你這隻腳在幹什麼?”蘇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在……”許爰低頭,想說我在玩,可是……她是怎麼玩的?她臉更黑了,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揉虐了,怎麼著?你難道還替它報仇不成?”
蘇昡眸光動了動,盯著她看了一眼,須臾,偏開頭,看著她身後的車,“要去哪裡?”
“幹嘛告訴你!”許爰看到他就有氣。
“送我一程!”蘇昡當沒看到她難看的臉。
許爰又睜大眼睛,瞅著他,像看怪物,“你沒病吧!”
“沒病!”
“不可能!”許爰立即決絕。
“為什麼?”
“不順路!”許爰想著她是去醫院看望病人。
“你沒問我去哪裡?怎麼知道不順路?”蘇昡挑起好看的眉。
“你也不知道我去哪裡,怎麼就知道順路?”許爰反駁他,暗暗想著,就算順路也不送。
蘇昡聞言不再說話,而是又向前走了兩步。
“你幹嘛?”許爰嚇得身子往一邊躲了躲。
蘇昡不看她,來到車前,身子懶洋洋地靠在了車上。
“喂!”許爰瞪著他,“你幹嘛?”
“你那些衣服……”蘇昡兩手搭在車身上,姿態閒適,慢慢地說,“還在我車的後備箱,我還沒決定到底是扔了,還是還給你!”
許爰經他一提醒,頓時想起自己和孫品婷血拼了一下午的衣服,心裡想撞牆,但偏偏她面前沒牆,只有這個人,看著他懶散的模樣,該死的好看,可是又該死的可惡。她磨牙,“你的車呢!”
“被人開走了!”
“你要去哪裡?”許爰自然還是想拿回衣服的,跟著孫品婷購物,那些衣服可都不便宜。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蘇昡閉上眼睛,似在享受陽光浴。
許爰又黑下臉,“我去醫院!”
蘇昡“嗯?”了一聲,好看的眉目微擰,“又去打胎?”
許爰一個趔趄,險些栽倒,臉不止黑了,更是陰得要下雨,惱怒,“你才要去打胎呢!”
“不是?”蘇昡睜開眼睛,看著她,眉目舒展開,“上次在醫院碰見你,你正……”
“那是我室友!”許爰幾乎要跳腳。
“哦,原來是你室友!”蘇昡微笑,似乎心情很好,“幸好是你室友,若是被人知道是你,那身為你男朋友的我,可真是沒面子。”
“蘇昡!”許爰氣得想打人,惡狠狠地看著他,“不欺負人你會死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買了膠帶封了你的嘴?行使一下我這個女朋友的權利?嗯?”
“女朋友的權利是封我的嘴嗎?”蘇昡失笑。
許爰實在氣的不行,看到他的笑臉,就恨不得撕碎了,她本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火爆脾氣暴力的人,但是面對這個人,她忍耐已經超出了限額,尤其他還靠著她的車,懶洋洋十分享受地欺負她,若是她再不發作,真是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