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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爰被他抱起,低呼一聲,伸手捶他,“我好不容易走出來的,你幹嘛啊?”
蘇昡低頭瞅著她說,“伯父又不是外人,我抱你回屋說話,怕你這樣一瘸一拐地走路再摔倒。”
許爰爸笑眯眯地從車上拿了東西,對他們擺手,“小昡說的對,進屋再說,你這孩子走路向來莽莽撞撞,這麼大的人了,還摔跤。”
許爰沒了話。
回到客廳,許爰奶奶見蘇昡將許爰抱進屋,笑開了花地對蘇昡說,“爰爰這孩子從小走路就腳跟不穩,三天兩頭挨摔,越摔越皮實,沒事兒,皮外傷,不用太緊張,幾天就好了。”
許爰想說她是三天兩頭挨揍吧?
許爰媽媽接過許爰爸爸手裡的東西,笑著說,“可不是嗎?以前你奶奶的醫藥包每隔幾天就給她用一次。”
蘇昡將許爰放到沙發上,挨著她坐下,輕笑地揉揉許爰的頭,“看來以後我還要陪著你多練習走路才是。”
許爰不滿地嘟囔,“我好幾年沒挨摔了,今天是意外,你們一個個的取笑我。”
幾人說了一會兒話,許爰爸爸累了,回房去休息了,許爰媽媽對蘇昡問,“小昡,你今天晚上帶爰爰回家嗎?”
蘇昡笑著說,“她摔了腿,先養著吧,今天就不回去了。”
許爰媽媽說,“你們領了結婚證,還一直沒回去,腿是外傷,不太要緊。”
蘇昡笑著說,“都已經是一家人了,一會兒我給奶奶打個電話,奶奶若是知道她腿摔傷了,定然也讓她先養著,不礙事兒的。過兩天再回去。”
許爰媽媽見他這樣說,點頭,“也行。”
許爰奶奶在一旁說,“小昡上午開會,下午又去了機場,也累了,身子又不是鐵打的,還折騰什麼,快去歇著吧。”
蘇昡笑著說,“不覺得累。”
許爰奶奶剛要再說什麼,忽然看到垃圾桶里扔的光碟,她納悶說,“爰爰,好好的光碟,怎麼扔到垃圾桶里了?是你扔的嗎?不要了嗎?”
許爰靠著沙發,瞥了一眼說,“是我扔的,沒用的光碟,不要了。”
許爰奶奶點點頭。
蘇昡也瞅了一眼那盤光碟,看到了上面用指甲劃出的印痕,他微微沉思了一下,露出瞭然之色,收回視線,偏頭湊近許爰的耳邊,低低笑著說,“謝謝蘇太太相信我。”
許爰想著這個人實在是太聰明了,不過跟聰明人過日子,不用耍心眼,能省心不少,也回笑說,“但願蘇先生以後也能不辜負蘇太太的信任。”
蘇昡笑著點頭,目光溫柔,像醉了春風,聲音低潤悅耳,“一定。”
許爰看著他,被他溫柔感染,心裡也暖如春風拂過。
她想著,她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在那一天,答應他試試。無論什麼時候,他這個人都是這樣的賞心悅目,清俊優雅,舒適有度,一生都有他陪伴,一定不會乏味。
當晚,蘇昡又住在了許爰家,雲澤並沒有回來。
第二天清早,蘇昡的爸媽、奶奶一起來了許爰家。
許爰看到三人上門,疑惑地看向蘇昡。
蘇昡笑著說,“我也是早起接到他們的電話,聽說你摔了腿,他們不放心,過來看看,順便商量我們的婚事兒。”
許爰想著她從小到大挨摔多少次,比這傷嚴重的時候也不少,但也沒有這樣受重視過,有這麼好的婆家,她是不是上輩子燒了一輩子的香?拜了一輩子的佛?
蘇昡奶奶拉著許爰的手,囑咐了一大堆讓她好好養腿傷的話,說到她和蘇昡領結婚證的事兒,便笑開了花,直說他們早領結婚證就對了,如今她可把心放到了肚子裡了。她生怕蘇昡不會追女孩子,笨拙地把許爰嚇跑了,她就沒孫媳婦兒了。
許爰已經適應老太太見到她就笑開花一樣的臉,跟她奶奶每次見到蘇昡一樣,看著兩個老太太,她覺得她若是不嫁給蘇昡,沒準這兩個老太太有可能會抱頭哭一場。
兩方家長會面,一番寒暄後,自然要談論關於蘇昡和許爰的婚禮。
首先是婚禮定在哪裡的問題。
眾人都看向蘇昡和許爰,蘇昡和許爰對看一眼,蘇昡笑著問,“你想在哪裡舉行婚禮?”
“聽你的。”許爰將決定權交給他,反正都領了結婚證了,婚禮這種古老的形式,無論在哪裡,她不太在意。
蘇昡想了想說,“就在北京吧,找一個環境比較好的地方,雙方親朋大多生活在北京,也不會奔波太遠,以至於太辛苦太勞累。”
兩個老太太首先表示贊同,“小昡說得有道理。”
“既然地點定了,就定日子吧。”蘇昡媽媽笑著拿出一個便簽,放在桌子上,“這是我找人算了三個好日子,你們選一個。”
兩個老太太齊聲說,“讓他們年輕人自己選。”
蘇昡笑著伸手拿過便簽,看了一眼,許爰湊近,也瞧了一眼,一個日子在一個月後,一個日子在兩個月後,一個日子在半年後。
蘇昡偏頭詢問許爰。
許爰對他說,“你定唄。”
蘇昡低笑,“你這是要當甩手掌柜嗎?什麼都不管?都推給我?”
許爰晃了晃手上的戒指說,“能者多勞嘛!”
蘇昡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對鑽戒服帖地套在兩人手上,他笑著說,“我自然希望越快越好,那就一個月之後吧。這期間,你放暑假,我也沒什麼事兒,爸媽從國外休假回來,也就是一個月的假期,雖然時間有點兒緊張了,但我們人多,一起準備著,也不會太簡單倉促。”
許爰點頭,“行的。”
蘇昡媽媽說,“那你們就要儘快照婚紗照了,爰爰的腿……”
許爰搖頭,“沒事兒的伯母,我養幾日就能蹦能跳了。”
老太太聞言嗔了許爰一眼,笑呵呵地說,“爰爰,你和小昡把結婚證都領了,就該改口喊媽了,提前喊著,等婚禮的時候就會順溜了,讓小昡媽給你包個大紅包做改口費。”
許爰臉一紅,大方地喊了一聲“媽”。
蘇昡媽媽連連答應,笑得合不攏嘴地說,“有了兒媳婦的感覺就是好。”
眾人都笑了起來。
這一日,蘇昡的父母、奶奶中午在許爰家吃了飯,針對二人的婚禮事宜雙方商量了一天,敲定了各項具體安排。傍晚時分,蘇昡留在了許爰家,他的家人回了家。
許爰沒有從蘇昡家人的臉上看到半絲因為雲天易主的不舒服不高興來,一天裡,他們都心情愉快,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他們的婚禮。
晚上,躺在床上,她問蘇昡,“奶奶和伯父、伯母、真的對你放棄雲天,沒意見嗎?”
蘇昡把玩著許爰的手,笑著說,“家族企業,代代相傳後,漸漸的,就成為拖累了,不能讓繼承者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從我這裡斷掉,也沒什麼可惜的,畢竟給了小叔叔,他也姓蘇。”